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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啊……”魚邈縮了縮肩膀,忽而想起什么,連忙小心翼翼地保證道,“嘉賜,我沒有把你的東西交出去,我把它藏在了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好地方……”以這條笨魚的腦子,能被他想到那地方的確已算是破天荒的好了,常嘉賜難得沒拆穿他,只沉聲道:“我可是信你才把東西交到你手里的,結(jié)果你偏要自找苦吃,害得我也跟著提心吊膽?!?/br>對于常嘉賜的斥責(zé),魚邈顯得有些委屈又有些警惕。他慘兮兮的低聲反駁:“我、我也不想的……對不起,不過你不要問我是怎么回事……我、我不能告訴你?!?/br>常嘉賜直接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別給我來這套,你他媽真當(dāng)我不知道你是為誰才藏著掖著呢?”魚邈雙手捂著自己的后腦勺震驚地看著常嘉賜。常嘉賜狠狠白了他一眼:“怕什么,我對他那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沒興趣,我倒想問你這是圖什么?他給了你什么好東西?金銀財寶?稀世功法?靈丹妙藥?”常嘉賜每說一個都換來魚邈重重的搖頭,常嘉賜瞇眼:“總不見得,是他說事成后就帶你遠(yuǎn)走高飛吧?你信了?”“沒有沒有……他、他以前是說過,但是我沒有答應(yīng)……我早就不信了……宋師兄他……”說到一半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把罪魁禍?zhǔn)椎拿侄读顺鰜恚~邈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見常嘉賜一副意料之中的臉,魚邈又放下了手,“是宋師兄說……讓我去金長老那兒取些傷藥,他好像受傷了。宋師兄以前……也算照顧我,這回他要我?guī)兔Γ冶阆脒€了他的恩情?!?/br>恩情?這算什么狗屁的恩情?“你那位宋師兄自己就是金長老的徒弟,為何要讓你去取藥?還要你守口如瓶?”“他……自己不能去,”魚邈是一貫信任嘉賜的,事已至此,在對方壓迫的目光下,他只能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他說門內(nèi)有人要陷害他,他去了會被盯上?!苯Y(jié)果魚邈果然出事了,那樣他反而更不能招供宋師兄了,這樣不是著了那個壞人的道了嗎?“可是現(xiàn)在變成有人要害你,你替他被人盯上了。”常嘉賜對于這笨蛋簡直無言以對,從來沒見過那么好騙的,雖然自己也是利用過他這一點(diǎn),但是常嘉賜卻沒想要害死過這笨蛋。“但我沒事啊,你看我好好的。”魚邈嘿嘿笑。常嘉賜也笑,冷笑:“那你要感謝的可不是宋師兄,而是你們那位心口不一的慕容長老?!?/br>提到慕容驕陽,魚邈神色一頓,繼而一抹奇怪的紅暈爬上了他的臉頰,目光也游移起來,看得常嘉賜莫名其妙。“慕、慕容長老是對我很好……我也沒想到他愿意為了我這樣,我特別、嗯,感激他……”魚邈支吾道。常嘉賜沒閑工夫?qū)彾人悄佑惺裁床粚Γ皇堑溃骸澳悄惚愣嗲笄罄咸毂S?,你下回犯蠢時,你們家的這位慕容長老還有佛心救你出火坑吧?!?/br>見常嘉賜要走,魚邈回過神來,忍不住追了兩步:“嘉、嘉賜……宋師兄又騙了我?他難道是壞人嗎?”“這不叫壞人,”常嘉賜頭也不回的丟下這句話,“這叫‘探子’?!?/br>待他走出假山,果然先前還徘徊在此地的門內(nèi)弟子都進(jìn)了星部,常嘉賜估摸了一下地形,放棄了走正門,而是輕輕從屋頂上躍了進(jìn)去。順利的尋到那刑堂后,借著廊柱的掩飾,常嘉賜打開窗,自另一頭翻了進(jìn)去。他身形極快,修為又恢復(fù)了不少,盡管周圍站了那么多弟子,竟然沒有幾個注意到他的,但是這一手卻瞞不過青鶴門的長老們,一時間堂上不少人都向常嘉賜看了過來,秋暮望、哲隆等眼里容不得沙子的都是緊緊皺眉,慕容驕陽和破戈是視若無睹,東青鶴則是帶了些無奈與溫軟的目光,只有蘼蕪,視線中仿似夾了尖利的冷鋒,巴不得要將常嘉賜千刀萬剮。只可惜常嘉賜一個都沒向他們望去,他只是看著大門處,那長道的盡頭符川正壓著一個人朝這里走來。沈苑休面色青白,長長的頭發(fā)披拂在背后,穿著一件綠衫,也不知是那衣袍太過寬大,還是他已是瘦骨嶙峋,那衣衫掛在身上空空蕩蕩,露出的細(xì)長脖頸仿佛輕輕一掐就要斷了。上座人的視線自常嘉賜身上收回,落到了堂下之人。符川壓著沈苑休跪下,沈苑休特別溫順,并未反抗,兩指粗的鐵鏈環(huán)在他的手腕和腳踝間,在冰涼的地上敲出刺耳的叮當(dāng)聲。堂上的秋暮望看著不遠(yuǎn)處的那人似有點(diǎn)晃神,周圍眾都未多言,反而是沈苑休跪了一陣后,自己受不住的抬起了頭,直直向正中那人看去,拉回了秋暮望的神思。秋暮望問:“三月初六,丑時,散修王昇死于牡丹閣外,可是你動的手?”他聲音一如往日般冷厲,似乎眼前不過是個陌生人一般。沈苑休沒有回答。秋暮望又問:“三月初六,寅時,徐風(fēng)派掌門和雍、長老張儼,死于其派內(nèi),可是你動的手?”沈苑休還是未答。秋暮望道:“這三個你可以不認(rèn),但是三月十一,子時,伏灃長老在水部遭人斬殺,那是我親眼所見,你狡辯不得?!?/br>沈苑休終于說話了,嗓音平平淡淡的:“你說是,便是吧?!?/br>秋暮望眸光一閃:“四月二十七,游天教教主萬音、羊山派掌門福照影分別死于自家派內(nèi),死相同前四位一般,對此,你可是有什么要說的?”“我說是我殺的,你信嗎?”不同于之前那般沉默,沈苑休說的時候臉上甚至帶了一絲笑意。萬音和福照影死的時候,沈苑休一直被囚在青鶴門內(nèi),人肯定不是他殺的,但是他故意這么說,就是不想讓堂內(nèi)的人好過。秋暮望的眼神沉了下去:“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沈苑休,你做什要?dú)⒎鼮?,你究竟意欲為何?萬教主和福掌門的死與他們又有什么干系?你是不是偃門派來的?同幽鴆又有什么牽連?你要是說了,我……便留你一個全尸?!?/br>沈苑休笑得更深了:“這句話好熟悉啊,最近這大半個月,你對我說了好多次了呢,秋長老??墒呛芏嗄昵?,我記得你還對我說過,這一生……你都不會再信我一句話了?!?/br>這話說得秋暮望周身的冷意越發(fā)兇悍,他慢慢直起身,一字一句道:“我以為你還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