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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得神不知鬼不覺,加之那些獵物又要到哪里去尋……”常嘉賜問:“那別的呢?除了墨鴉陣以外應(yīng)該還有些能補氣的好法子吧?就像那日我們一道去偃門時瞧見方水合畫的吸納修為的陣法,是叫什么……煉魂陣?”“那算什么好法子,還不是要用人的骨血魂魄作引,將他們的……”沈苑休說著,眼睛一閃,看著常嘉賜,“你問這些干什么?”常嘉賜不言。沈苑休似有所覺:“你想要用它來……為什么?”他天天待在屋內(nèi),隱約都聽到些閑言碎語,大多都是東門主為那妖修屢屢破例,幾乎有求必應(yīng),東青鶴對他這樣的好,沈苑休以為常嘉賜理應(yīng)收起那顆異動的心了,沒想到他仍然沒有放棄嗎?還是發(fā)生了些什么足以攪亂他決定的事?常嘉賜還是沒回答,緊抿的嘴角卻透出了深深的堅持。沈苑休搖頭:“沒用的,那些法子是用在魔修身上的,對你沒用?!?/br>聽見這個,常嘉賜終于說話了。“你不用騙我,就我所知,這墨鴉陣就是幽鴆為了給一個人治病用的,那人也不是魔修,更不是靈修,他都能用,我為何不能?”“因為那些都是傷天害理損人陰德的手段,會有報應(yīng)……”沈苑休的話讓常嘉賜聽得哈哈大笑。“報應(yīng)?那你怕不怕報應(yīng)?我又怕不怕報應(yīng)?這話從你嘴里,還是說給我聽的,簡直笑話!”常嘉賜笑完又整了整面色,換上一副鄭重的模樣湊了過去,“得了,沈苑休,這次算我求你幫忙,我知道規(guī)矩,我們有來有去,你把那煉魂陣的法子告訴我,我把北斗七星陣……第五個陣中人是誰,也告訴你?!?/br>看著呆然半晌都未說話的沈苑休,常嘉賜冷笑。“怎么?你被秋暮望廢丹田的時候我且當(dāng)你前路無望才束手赴死,可如今緩過一口氣來,你這是心也和那半廢的修為一道消了?你不想要北斗七星陣了?你之前那么多時的尋尋覓覓也權(quán)當(dāng)白忙一場了?那些死的人,那些收的魂也都不要了?!行,既然如此,這話便當(dāng)我沒說過吧,依我看,那煉魂陣算不得什么艱深的陣法,不問你我路上找個魔修抓了也一樣能成事,但是你,沈苑休,再也沒有機會了。”說著常嘉賜作勢起身,果然下一刻就被對方叫住了。沈苑休的眼內(nèi)還帶著掙扎,帶著一種并不希冀卻又決絕的光,他盯著常嘉賜,不知想到什么,嘴唇蠕動幾下,低低地問:“是誰……”那第五個陣中人……是誰?開口的時候他周身的平和已慢慢消散了去,那種常嘉賜第一次遇見對方的頹敗逼仄的氣息又將沈苑休圍攏了起來,那么窒郁那么深重,仿佛背負著無邊的絕望一樣。常嘉賜臉上的表情也隱約的閃過一瞬扭曲,不過他很快就壓抑了下去,重新坐回床前。他說:“你先告訴我煉魂陣的法子?!?/br>沈苑休遲疑了下,嘶啞道:“那日我們?nèi)ベ乳T時你看見的陣法……你真的用不得,煉魂陣也不是隨意抓個路上的魔修他就會的?!?/br>“廢話就別說了。”常嘉賜沒了耐心,五指一張掌心就顯出了幾張符紙,他將東西塞給了沈苑休。沈苑休抓著,慢慢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在常嘉賜的注視下抖著手一張一張繪下了繁復(fù)的符文。“魔道中以人魂魄作引的陣法其實不少……而這個相對淺顯一些,催動起來也沒那么難,陣起時,陣中被吸的修為會凝結(jié)在這張子符里,陣滅后,你把子符貼在身上,運行氣脈,符里的修為便會慢慢被你化為己有……”常嘉賜聽著,立時興奮,一把將符紙抓過珍惜地捧在掌心。“只是……這畢竟比不得自己修煉來的道行,且你不是魔修,陣起時那吸納的修為難免流失?!鄙蛟沸萦值馈?/br>常嘉賜摩挲著手里的東西,緊張的問:“一枚魂魄的修為我能取幾成?”“三成,”沈苑休道,“若是作引的魂魄比施陣者的修為低微,許是能吸納的道行要再高些,若是他比你修為高深,也許你一成都吸納不到,一切的多少都取決于你的本事。所以……如果你想將這陣用在我?guī)煾干砩希軅闹粫悄阕约??!?/br>沈苑休最后的這句話讓常嘉賜眼內(nèi)的燦光一瞬熄滅了下去,他轉(zhuǎn)眼冷冷的望著對方。而沈苑休也在看他,眸中泛出一種了然的犀利。常嘉賜與他對視須臾,竟然當(dāng)先轉(zhuǎn)開了眼睛,道:“你既然告訴我了,那我也對你守諾。”說著,便報出了一個生辰八字。沈苑休當(dāng)下就覺這個命格讓他十分熟悉,是自己曾經(jīng)見過的,以他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擰眉細思了片刻就慢慢記起了那是屬于誰的,同時,沈苑休的臉色也愈加青白了下來。“你……你如何得知是他?”沈苑休顫聲問。常嘉賜倒也沒有隱瞞,在前后都對沈苑休說道了出來:“你忘了嗎,我們那時找了一夜,其實還剩一部未有用那堪輿陣探尋,而在上次我來星部看你之后,我將你給我的小瓶都藏在了魚邈那里。結(jié)果卻魚邈被宋寄山那叛徒牽連,險些讓這些東西都被搜刮了去,幸好他還算聰明,提前把這些都埋在了一處隱蔽之地。未免打草驚蛇,我之后沒有去動那些東西,只將繪有堪輿陣的符取了出來貼身放在胸口,也就在那時,我遇見了他……”沈苑休明白了:“堪輿陣符遇到七星陣命格的人……兩丈內(nèi)自燃?!?/br>常嘉賜的牙關(guān)緊了緊,點頭道:“不錯。”就在那一日,在萬遙殿前和那人說話的時候,燃起的符陣燒壞了常嘉賜的新衣裳,在那上頭留下了一個焦黑的破洞,“所以我知道……就是他。北斗七星陣第五個陣中人——就是青鶴門火部長老,未窮?!?/br>看著沈苑休忽然有些紅的眼睛,常嘉賜僵硬的彎起眼道:“好了,殺與不殺全在你,我只不過將這消息說與你聽而已,你可以自己用他的生辰八字試試我有沒有騙你?!?/br>沈苑休吶吶:“……換做你,你殺嗎?”問完又覺自己癡傻,常嘉賜這樣的人,沈苑休都要懷疑他是沒有心的了,明明覺得他變了些,回頭卻又發(fā)現(xiàn)其實只是錯覺,這個人無論怎么焐都捂不熱,無論怎么對他好他都不知感恩。果然,常嘉賜笑得更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