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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狽?”黑影幽幽的嘆,“真是可憐?!?/br>東青鶴一把抓住那只作亂的手,并沒有將其從唇間拿下,只牢牢地握在掌心,一雙眼眸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對方,眼前的常嘉賜沒有穿著慣常的艷色外衫,而是一身黑衣,更襯得他的臉泛出一種近乎透明的蒼白。可他的情形再差也比此刻的東青鶴瞧著要好多了。“我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東青鶴低低地說,后半句話未言出口,但是他知道常嘉賜明白他的意思。常嘉賜感受到對方唇瓣開合間透出的炙熱灼燙了自己的手,他的手指敏感地蜷了蜷,卻又在對方的臉上磕出了更多血痕。東青鶴卻毫無所覺一般,只更緊的攥住常嘉賜的手,繼而反向一拉,將眼前的人用力的抱到了懷里。常嘉賜沒有掙扎,乖乖地靠在他的胸前,哪怕東青鶴環(huán)在他腰上的手臂用力得快要勒斷他的骨頭。“可是我覺得……重要。”常嘉賜呢喃,察覺到身前的人微微一顫,常嘉賜又對他抬起了頭來,“你是不是知道了?”東青鶴的氣息仍是急促的,他雖努力想壓制,但不斷從傷口處滴下的血色就可見其心緒的翻涌。不用他說話,常嘉賜便明白了東青鶴的意思,他捏著袖邊憐惜地去擦對方面上無休止下淌的鮮紅,可擦去了一行還有一行,常嘉賜不禁皺起眉來,竟破天荒的認(rèn)了錯。“是我不好,是我做了錯事,你以后可以慢慢再怪我,現(xiàn)下就別動氣了……你看看這傷口,再下去可真止不住,”常嘉賜一邊捂著東青鶴耳后一道最深的裂傷處,一邊想脫出對方的懷抱,“快回去給金雪里看看吧?!?/br>東青鶴卻不放手,也沒動,仍是維持著這個姿勢死死的抱著常嘉賜。常嘉賜一時掙不開,竟沒再和對方較勁,他忽然對上東青鶴深沉的眼睛,又笑了起來。“你不愿意回去嗎?也好,那……我們離開這里吧?!?/br>這突如其來的話說得東青鶴一愣。常嘉賜的表情卻是認(rèn)真的:“你愿不愿意和我離開?不管什么修真界,不管什么青鶴門,不管生死,不管輪回,也不管那是善是惡……放下所有所有的一切,到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去?你愿意嗎?”東青鶴看著常嘉賜的目光,那漂亮的瞳仁中沒有譏誚沒有誆騙也沒有算計,只有一片坦然,東青鶴忽然想起來當(dāng)年常嘉賜也這樣問過連棠。他說,連棠,我們放下所有,遠(yuǎn)離糾葛,到一個沒有仇恨也沒有恩怨的地方去好好生活,你愿不愿意?那是在他們二人剛剛中了養(yǎng)魂陣的時候,常府剛敗,常嘉熙還未嫁人,那陣勢也許也還未深入其魂魄,嘉賜的這句話當(dāng)時說得甚至帶了絲天真,帶了滿滿的真心實意。可是連棠的回答是什么……他狠心的拒絕了。那一刻常嘉賜露出的絕望眼神東青鶴在天相湖中看得一清二楚,想來更覺心如刀絞。而如今他竟再一次提起,依然是那樣的目光那樣的語氣,甚至比起當(dāng)年更赤忱更懇切,一心一意的問著面前的東青鶴。東青鶴,比起連棠更是厚德載物心懷天下的東門主,常嘉賜卻要他摒棄這么多年以來所有的背負(fù)所有的責(zé)任所有心心念念的堅持,只隨自己而去。東青鶴看著面前這張滿是希冀的臉,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好……”常嘉賜眸色一亮,眼中閃過一絲不敢置信,緊接著就是無邊的狂喜。“青鶴,真的嗎……”東青鶴將額頭貼著對方,也笑了起來:“真的,只是我快沒有氣力了,只能靠你帶我離開……”“好,好,”常嘉賜用力點頭,綻開一抹可謂燦爛的笑容,“我?guī)汶x開,我們走。”將東青鶴的一只手臂掛在肩膀上,常嘉賜攜著他登上了浮云。東青鶴看著身邊的人,又回頭看了眼那越來越遠(yuǎn)的半輪峰小居,慢慢閉上了眼……********村口劉員外家的地皮不少,可其中最好的一處已是空敞了好幾年了,那里頭怎么說也是亭臺樓榭園囿馥郁,然沒人敢買也沒人敢住,只因為傳言那兒鬧鬼。不過今兒個小廝卻大呼小叫著給員外引來了兩位外村的貴客,說是要買那處別院。劉員外大感意外,待真看見對方懷里摸出的銀票時才驚醒自己并沒有做夢。劉員外細(xì)細(xì)地查探著面前的兩人,只見那兩個男子頭上戴著紗帽,瞧不清眉目,可光看那高挑的身量的隱隱的氣度就不像是普通人家。劉員外心內(nèi)怕是有詐,可瞅瞅?qū)Ψ?,又瞅瞅那銀子,暗嘆那處賠錢貨此刻不脫手,怕再沒有機(jī)會,于是最后一咬牙。賣了!東青鶴隨著常嘉賜走進(jìn)那地方的時候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此地比起青鶴門或東青鶴以前的住處自然是逼仄破敗的,可在人界這樣的一個大院子已經(jīng)能算是富庶人家的小府邸了,尤其是那朱樓碧瓦,像極了記憶里那個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怎么樣?是不是很不錯?”常嘉賜走在前頭,步履輕快,一把揭下紗帽,轉(zhuǎn)頭笑著問來。東青鶴也取了帽子,細(xì)掃了一圈:“你從哪里找到的?那些銀錢……”常嘉賜歪了歪腦袋:“修真界那么多人在尋我,我可不會再傻傻的躲在那里,而這些時日,足夠我摸到些順眼之處了,至于那錢……是我前幾日從劉府摸出來的?!?/br>說著又怕東青鶴不虞,常嘉賜解釋了一句:“這員外別院早些年有魔修來待過幾日,所以留下了些異動,我們住著就是替他把這兒弄干凈了,他這買賣自然不虧?!?/br>也不知這歪理是不是說服了東青鶴,對方并沒有多言,只是推開屋門走了進(jìn)去。內(nèi)里的布置顯然還留著原主人家的奢華,許是當(dāng)時走得匆忙,后又不敢進(jìn)來收拾,一應(yīng)家什半點沒少,只除了落了一層厚厚的積灰。常嘉賜跟著入內(nèi),嫌棄地看了一眼周圍,走過去一把扯了床上的紗簾和被褥,露出其下還算勉強(qiáng)干凈的內(nèi)襯來,轉(zhuǎn)頭對東青鶴道:“罷了,先住著治傷,以后再收拾。”說著又要來拉東青鶴,東門主氣息虛浮,早已強(qiáng)撐至極,下盤自然不比以前,輕易就被常嘉賜拽了過去倒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