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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笑他。楚征瀾一下子覺得手不疼了,宸華笑得真是太好看了。“咳咳,”宸華裝作若無其事地咳了兩聲,將注意力放到了變回少年模樣的兔子精身上。楚征瀾見了師父的美顏,飽了眼福。也就不再追求宸華幸災(zāi)樂禍的事情。“你們怎么知道我要去行刺那個狗梁王的?”兔子齜牙咧嘴地問道,自以為一副兇狠的樣子,實際上看起來傻得不行,毫無威脅力。“嘿嘿,”楚征瀾壞笑一聲,打算解釋給這只笨兔子聽,讓他認清一下現(xiàn)實。“你以為你那點兒道行,能夠逃脫我…我?guī)煾傅姆ㄑ蹎???/br>“當(dāng)時國師的葬禮上,我們就看到了你。那時候你怨氣沖天,我們還以為是什么厲害角色,后來跟了你一段時間,卻發(fā)現(xiàn)不過是個剛剛能變化的兔子精。你這幾天的行蹤我清楚的很,螳螂捕蟬,你也不提防著點兒自己后面有沒有黃雀。”楚征瀾的語氣里是油然而生的輕蔑,這種程度的小妖,他欺負起來都沒什么成就感,何況眼前這只兔子精這么傻。兔子精被楚征瀾說得紅了眼圈,他的眼圈本來就有點兒紅,此刻更加紅得厲害。宸華卻看不過去楚征瀾欺負一只兔子,便出言問道:“一開始我們以為你的目標是國師,沒想到你的目標竟是梁王,你到底為何要害死他?”“我……”或許是宸華的面相看起來比楚征瀾正經(jīng)一點兒,兔子放棄了對峙的姿態(tài),軟下來道:“是他害死了國師大人,他應(yīng)該去償命。他一直都在連累大人,他是個掃把星,是他把厄運帶到了我們身邊。”兔子的話顛三倒四,聽得宸華皺起眉來,楚征瀾更是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頓。“你能不能從頭開始講,你說得亂七八糟的,都什么跟什么?”楚征瀾嫌棄地說道。兔子委屈地看了看宸華,宸華皺著眉對他點了點頭,兔子便小心翼翼道:“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br>“沒關(guān)系,”楚征瀾搬了一把椅子坐下,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拥溃骸拔覀冏畈蝗钡木褪菚r間了。”說罷向著宸華拋去了一個眼神。宸華道:“你說吧?!比缓笠舱伊艘话岩巫幼隆?/br>兔子見狀也想找一把椅子,但是這是楚征瀾的臥室,一共只有兩把椅子,兔子溜溜地找了一圈兒,也沒找到椅子。想往楚征瀾的床上坐,剛把目光掃過去便收到了楚征瀾的眼刀,嚇得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好就地蹲了下去,雙臂環(huán)著膝蓋講了起來。我原本生在世外的一處仙山,名字喚作縹緲峰的。那里靈氣充沛,人杰地靈,連草木走獸,蟲魚鳥獸都很很用靈性,不然也不能孕育出我這樣天資聰穎的奇才。“你……”楚征瀾聽到這里霍然站了起來,擼著袖子就想把這只自戀的兔子揍一頓。兔子見他站起來,嚇得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彈。宸華為了讓兔子繼續(xù)講下去,上前按住了忍無可忍的楚征瀾,轉(zhuǎn)頭對著兔子道:“你繼續(xù)說,嗯,盡量說得平實點兒?!?/br>縹緲峰,山在虛無縹緲間,少有外人造訪。山上長久居住的,就只有江清月和他的師父。江清月是被他師父撿到的孤兒,自小就跟著他師父通玄子在縹緲峰上生活。遇見兔子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那日江清月出去摘果子,正好遇上被一只老鷹追著的兔子。弱rou強食本是自然界的法則,但是江清月卻出手救了那只兔子。“小兔子,跟我回去吧,我會保護你的?!苯逶露紫聛?,一臉認真地對著一只毛茸茸的大白兔子說,那時候他才十二歲,小小的樣子,眉目間卻是讓人無法忽視的認真。兔子已經(jīng)在縹緲峰活了很久了,縹緲峰是一處極有靈氣的山,因此動物們普遍比外面的壽命要長,修成精怪的幾率也大一些。但是眼前這只兔子,太過懶惰,每日只知道吃飽了睡,養(yǎng)出一身的肥膘來,卻沒有修得多少靈力。兔子還不會說話,江清月耐心地等了許久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于是他自嘲地笑了笑,拎起了兔子的耳朵就要回去。由于得到了一只兔子,他甚至開心地忘掉了自己背著的籮筐,和筐里費勁摘的果子。“師父,我回來了?!苯逶峦崎_了竹籬笆做的門,走進了自己的家。“月兒,你采的果子呢?”通玄子看江清月身后空空,開口問道。“哎呀,”江清月為難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師父,我忘了?!?/br>“忘了,忘了,連筐都忘了嗎?”通玄子拿手指點著江清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道。“哎?你手里拿的什么?”通玄子眼尖地瞄到了江清月手里的兔子。江清月將兔子拿出來,寶貝地獻到師父面前。然而毛絨絨的可愛胖兔子看在通玄子眼里,就是一頓香噴噴的兔子rou。“原來你丟了籮筐,是為了抓它?。 蓖ㄐ右桓绷巳坏谋砬?,捋了捋自己長長的白胡子道:“難得你有孝心,曉得打只野味來孝敬師父,為師就不追究你的責(zé)任了?!闭f著就要接過江清月手中的兔子來。“不行,師父?!苯逶乱姞盍ⅠR把兔子藏到了自己身后,倔強地揚著小臉說:“這兔子是我救的,我答應(yīng)了它要好好照顧它,不是拿來給師父吃的?!闭f著說著江清月的聲音就低了下去,似乎對于讓師父失望這件事情很自責(zé)似得。通玄子見狀也不強求,只是忍不住抱怨道:“為師養(yǎng)你一個都困難,你還要養(yǎng)這只兔子,真是沒有天理了?!比欢粗逶驴蓱z巴巴地看著自己,眼里滿滿都是期望,也不忍心,點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謝謝師父,”江清月見師父答應(yīng)了將“小白”留下來,十分歡喜。抱著兔子就往里走,想著給它先做一個兔子窩。通玄子看自家徒弟那么高興,無奈地搖頭笑了笑。小月兒真是太寂寞了,這里都沒有能和他一起玩兒的小孩子,只有自己一個只會講枯燥道法的老頭子,實在是難為他了,養(yǎng)個小動物陪他解解悶也好。傍晚的時候江清月就給兔子做好了窩,拿了一根蘿卜蹲在兔子窩前喂他。一邊喂兔子還一邊和兔子聊天。“師父說你很有靈性,以后說不定能修煉成人。小白,你一定要好好修煉,等你變成人了就可以跟我說話了?!苯逶抡f著,一臉向往之情。楚征瀾聽著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是那只自戀的兔子又開始不痕跡地吹噓自己。還是那傳說中英明神武的國師江清月,小時候真的這么傻,這么天真,認為那只笨兔子很有靈性。但是這一次楚征瀾卻沒有打斷兔子,因為他看到宸華已經(jīng)沉浸其中了。“宸華小時候,是不是也很寂寞呢?從小就被捧得高高的,也應(yīng)該體會過不少高處的孤寒吧?”楚征瀾在心里默默地猜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