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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開始了灰蒙蒙的陰暗期。肖瀟這天早晨起床,覺得右胸骨隱隱的抽疼,拿溫度計量了一□□溫,38.1°。有些情節(jié),還是重演了。開幕式上午是校長教務處和學生代表的講話發(fā)言,下午是方陣閱兵式,三點籃球賽正是開打,時間很緊湊。每個人都奔走在或歡快或飛揚的氣氛里,即便空氣那么冷,也無法將這群青春洋溢的中二少年少女們的熱情吹散。下午五點,一整天的活動結(jié)束,籃球賽初賽結(jié)束,高二二班順利晉級,夏毅被黑面勾著肩膀在二班歡呼的拉拉隊聲里下了賽場。袁大胖手舞足蹈的樂:“太精彩了!太特么帥了!”周冕也一拳打向夏毅,對著黑面說道:“看不出來啊,有兩下子。”江海波嘿嘿笑,難得的顯示出一份憨厚:“周班長,有沒有慶功宴?。俊?/br>夏毅把他爪子拿走,嫌棄的說:“得了吧,是不是學長啊,這點兒出息,明天拿了第一,我請客?!?/br>袁大胖頓時打了雞血:“靠靠靠!我要上場,我要拿冠軍!”告別了一群三兩個拉拉隊,夏毅終于找到了和周冕單獨說話的機會:“班長,看到肖瀟了么?”周冕正在看明天的比賽日程,聞言頭也不抬:“他啊,忙著呢,這貨今天早上就被五道杠叫走了。”“五道杠?”周冕樂了一下,解釋道:“就是宣傳部的部長。我估計他是去做記者了,這風吹日曬的活可不好干?!?/br>一連串的咳嗽把朱錦衡嚇的面有菜色,一邊在邊上數(shù)著道具,一邊嫌棄似得問肖瀟:“你行不行?。咳メt(yī)務室看了沒有?”肖瀟戴著咖啡色的格子口罩,悶悶的說:“沒事,吃了藥了,我跟你一起搬過去。”“你要不行我跟部長說說唄,請個假,我雖然是個掛銜,說兩句還是可以的?!?/br>肖瀟又咳了兩下,心說你是沒見過更嚴重的呢:“你不急了么,這道具不是現(xiàn)在要用?”“哦哦!走了!”宣傳部干事做苦力比組織部還苦逼,不但要能說會道能寫善畫,更要懂得合理布局進行各種令人無法理解的宣傳。就比如肖瀟手里的大木板子,那是要晚上掛到電影院的廣告版。肖瀟沒想明白看電影跟體育節(jié)有啥關(guān)系,但五道杠說了,這樣能濃厚體育節(jié)的氣氛。所以在電影院開演前,這大木板必須擺起來。哼哧哼哧的擺完了,朱錦衡特別豪氣的大手一揮:“走!副會長請擼串!”所謂擼串是校門口各色黑暗料理中的一個小破攤,說攤位也不對,其實就是一個流動的拖板車,每天晚上出現(xiàn)在學校門口不遠,車上煮著香噴噴的串串,葷的一元,素的五毛。因為口味還不錯,又是熱湯熱水,在這寒冷天兒里確實挺有市場。肖瀟沒什么胃口,更不想在大冷天的露天吃串串,但又不能駁了朱副會長的面子,只得道:“買好了找個位置吃罷,咳咳……”朱美女對肖瀟這病秧子簡直無語,干脆自己動手,買了好幾大把的串串,帶著肖瀟進了一個奶茶店。這個店很小,凳子桌子的距離特別拘謹,但朱錦衡毫不介意的坐下就吃,還不忘扯嗓子喊了一句:“老板!一杯珍珠奶茶熱的!”“要啥自己點,我付錢?!?/br>朱錦衡的豪放氣質(zhì)肖瀟已經(jīng)有些抵抗力,當下?lián)熘鴰灼巳~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要不說世界那么小呢,肖瀟抬眼的功夫,薛美女扯著夏毅的袖子就進來了。薛美女顯然沒有發(fā)現(xiàn)里面的人,一邊還眉開眼笑的跟夏毅說著什么。肖瀟收了收散在桌上的串串,拉著朱錦衡就走,朱會長還在莫名其妙:“怎么了怎么了?遭賊了是咋地?”夏毅這會兒終于看到了站起來的肖瀟,隨后彼此擦肩而過,肖瀟拽著朱錦衡就出了店門。“干嘛???哎我剛才好像看到薛太后了?”薛太后這稱呼是肖瀟教他的,朱錦衡同樣不喜歡薛晶的為人。再多心情也沒了,肖瀟匆匆告別了朱美女,去了躺蘇遠茹的辦公室。今天正好她值班,辦公室里燈火如晝。☆、作死肖瀟生的病不重,不咳嗽不說話根本看不出來,此病名為支氣管炎。但體感就不如看起來那么尋常了,右后胸抽疼、咳起來就不停、以及退不下去的低燒。故去的那一世肖瀟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以為是普通流感所以各種感冒藥亂吃,拖延的時間夠久,差點轉(zhuǎn)成肺炎,被老醫(yī)生一頓罵。這次他還是挺愛惜自己的,他問蘇遠茹要了晚上的假條,一個人去了醫(yī)院。醫(yī)生勸他打三天點滴看情況,肖瀟猶豫了一下,改成了掛一天先看看情況。然后一個人在點滴室里坐著玩貪吃蛇。周圍人來人往的病患都有家屬噓寒問暖,這讓肖瀟特別的心酸。心酸個屁,妹的。抬手給周大班長發(fā)了條消息請假,但沒有說原因。那糟心的夏傻逼肯定在403里候著,真特么鬧心。肖瀟來的晚,一瓶點滴的量又大,掛完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十點半,眼看著寢室要關(guān)門了,趕緊打了輛車。趕著老大爺推門的剎那,鉆進了學校。寢室樓的燈已經(jīng)全滅了,但大多數(shù)人都還沒睡,時不時的從各種窗戶里傳出咋呼吵鬧聲。肖瀟一個人進了樓棟,心想著還是高一的時候開心,那時候真是無憂無慮。“干什么去了?”肖瀟站在三樓四樓的轉(zhuǎn)角處,仰頭看著上頭的聲音來源。黑漆漆的,大概就是個身形,不用想也知道,夏大帥守門呢。肖瀟徑直爬上了四樓,掏鑰匙開門。鑰匙被人扯住了,肖瀟掙脫了一下,利落的打開了門。開門,甩上。腳踏兩條船,有意思沒有,傻、逼。江瘦瘦不去林中網(wǎng)吧后又恢復了作息,這個點還沒躺上床,慣例在黑暗中洗漱,聽到聲音先:“喲!”了一聲,“干嘛去了?咋才回來?跟美女約會???”肖瀟的情緒一直是低落的,不管是跟著朱錦衡胡侃還是對著江瘦瘦耍貧。他總覺得自己被一張細密的網(wǎng)兜住了出路,怎么也破不開。大概跟這幾天陰沉沉的天氣也有關(guān)系,但主要原因還是薛太后那強烈的存在感。他刻意的回避了所有的和夏毅的那些充滿陽光的回憶,只希望自己能在陰暗角落里找個容身之所,他不想從薛晶的嘴里聽到任何毀謗和真相這太殘忍。一次就夠了,一次就夠了。抽搐一樣的疼痛讓右側(cè)肩膀根本不能被壓制,肖瀟躺在床上努力的屏息忍耐。一瓶藥的效果好像反而讓病情加重了,難道這次看的是個庸醫(yī)?籃球賽決賽場地就在室內(nèi)體育館,似模似樣的還掛了橫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