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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清醒多了。等他換了身干爽的衣服回來時桌上又換了一小碗桃膠粥,他還是提不起胃口來,鶴景樓看他拿著勺子胡亂攪合便警告道:“先吃點再喝藥?!?/br>司空閑就強(qiáng)逼著自己喝了好幾口,又幾下把藥喝光,這才試探地問道:“陛下可用過膳了?”鶴景樓見他喝了藥,視線就從他身上挪開,淡淡道:“當(dāng)然,都已經(jīng)戌時了?!?/br>司空閑又道:“那是臣失禮了,陛下怎不早些叫醒我?”鶴景樓筆尖頓了一下,輕描淡寫道:“叫了,你沒醒?!?/br>“……”司空閑摸了摸自己臉頰,他就知道鶴景樓怎么會好心地讓他休息。他現(xiàn)在坐在正對著門的座椅上,手臂扶著桌邊打量著周圍。服侍的宮人個個衣著華麗,容貌精致,垂首候著,一位宮女正在取出茶具,將燒得滾沸的水從爐上取下要泡一壺茶……司空閑只要出現(xiàn)在這里鶴景樓就很難不去注意他,見他這么閑就命令道:“沒事干給朕泡茶去。”“是?!?/br>他趕走了其他的宮人,司空閑起身走到那茶桌前,以熱水溫杯,再將沸水放到一邊涼著。這期間在他的各式茶葉中挑出其中一種,取了一小撮置茶。待水稍稍溫了些才倒入剛沒過茶葉的水量,數(shù)秒后將茶湯倒棄。最后再次將開水再次注入,這次不過片刻,茉莉的香氣就已經(jīng)溢出來了。司空閑將茶湯倒入杯中,多出來的還給自己勻出來一杯,端至鶴景樓面前,自己垂手候在他身邊。茉莉花茶香氣裊裊,飄滿整間書房。鶴景樓還未嘗就先稱贊了聲,“不錯?!?/br>司空閑道:“是,花茶能解春乏。”……免得他老想著睡覺。花茶本來就香得誘人,鶴景樓便執(zhí)起茶杯等了一會才抿了一小口,淡淡道:“你泡的茶喝起來總和別人不一樣。”司空閑柔聲道:“每個人手上的氣不同,泡出的茶也不同,臣握筆的手,自然和陛下.身邊沾慣了陽春水的手不同?!?/br>鶴景樓嗤笑道:“你當(dāng)朕是在夸你?”司空閑理所當(dāng)然道:“臣相信陛下的眼力?!?/br>鶴景樓笑道:“那朕當(dāng)日為你泡的一壺茶呢?”司空閑忙跪下奉承道:“自然是天子之氣?!?/br>鶴景樓冷笑,“知道就好,別總自以為是?!?/br>“可是陛下……”司空閑在他身側(cè)端正地跪直,左手撫過右手尾指,那里已經(jīng)斷掉了,沒法自由控制它的活動。他從小就能左右開弓,模仿各種字跡,又兼出口成章,堪稱才子。長大后這雙手更是不知道要了多少夏國軍人的性命。他抬眸余光掃到衣服上繡著奔騰咆哮著的巨龍,聲音云淡風(fēng)輕,卻像利箭一樣肅殺,“如果陛下需要,臣這雙手也能為您橫掃千軍?!?/br>鶴景樓怎么會相信他,他不倒打自己一耙就很好了,視線在他白凈透明的臉上逛了一圈,突然抬手在他眉心上稍微用力一點,淡淡道:“你少給朕打壞主意?!?/br>這一聲輕斥沒有以往的暴虐,司空閑被他難得的溫柔唬得愣了神。他真是好看得如同三月桃花,只是平時威懾太甚,一點也沒給人柔美的感覺。司空閑不敢再看,低下頭喃喃道:“臣只是想為陛下分憂?!?/br>“分憂是嗎?”鶴景樓骨rou均亭的手指了指西墻邊上的書架道,“那兒有書,自己看去。”意思擺明了就是你別在這里礙事就是分憂了。“是?!彼究臻e剛要起身鶴景樓又不經(jīng)意似的道了聲,“對了……”司空閑馬上再次屈膝跪好,他每次一彎膝蓋的時候都感覺像針扎似的疼,卻什么也沒說,鶴景樓這才悠悠然道:“朕最近倒是有件事頗為心煩,想聽聽你的看法。”司空閑恭敬道:“陛下請講。”鶴景樓鳳眸半垂,懶懶道:“蘇錦,你還記得吧?”一聽到這個名字司空閑心里就像碰翻了一碗調(diào)料,什么滋味都有,低頭聲音發(fā)澀,“當(dāng)然記得,就是上次那位將軍吧?”“沒錯?!?/br>鶴景樓面無表情道,“如果是你,該怎么處理他?”司空閑誠懇道:“陛下,臣向來推崇以仁治國,定不會苛待降臣……”話還沒說完鶴景樓的手指在他額頭又點了一下,這次則是轉(zhuǎn)過身來低頭看著他,唇角帶笑,“不用給自己找后路,你和他不一樣?!?/br>司空閑一臉茫然道:“恕臣愚鈍。”鶴景樓抿唇輕聲道:“蘇錦之患一日不除,朕就不能安心?!?/br>蘇錦來救走司空閑的那天,他不是一點感知都沒有,尤其是他給自己打開鎖鏈,掉進(jìn)他懷里的觸感……司空閑便旁敲側(cè)擊地問道:“陛下這么說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鶴景樓嗯了一聲淡淡道:“提你出來的那天他擅自砍掉看守你的獄卒一條手臂?!?/br>司空閑大驚失色,不敢置信地反問:“看……看不出蘇將軍對臣如此在意,何德何能……”鶴景樓想起那日蘇錦將他毫不憐惜地扔到地上,便道:“別自作多情了?!?/br>司空閑若有所思,心里琢磨著雜七雜八的事,點頭敷衍道:“陛下說的是,既然如此陛下何不直接治他的罪?”鶴景樓皺眉,“你不愿聽就滾一邊去,少在這里敷衍,朕不缺你一個?!?/br>司空閑趕緊改口,“臣還沒為陛下分憂呢,怎么能滾?”鶴景樓懶得理他,司空閑接著道:“如果臣是陛下,對待一個手持三成兵力,智謀不足的武將,最好的辦法還是架空他?!?/br>鶴景樓以手支著頭漫不經(jīng)心地聽他繼續(xù)說:“蘇錦手中只有三成的兵權(quán),但一無實名,二無封地,若不把他逼急了一時不會公然和陛下作對。他是什么性格臣不了解,但陛下可以借這次擴(kuò)充兵力慢慢換掉他手下的將領(lǐng),同時減少他補(bǔ)給,逐漸蠶食他的實力,等他徹底被架空時不就任由陛下擺弄了嗎?”鶴景樓面無表情道:“可是他今年更換的一批將領(lǐng)和補(bǔ)給朕已經(jīng)給他批下了?!?/br>司空閑還想侃侃而談,從多方面證明自己的觀點,讓鶴景樓感覺自己是多么的未雨綢繆,多么高瞻遠(yuǎn)矚,然而聽到這句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什么?”鶴景樓面不改色道:“昨天朕給他蓋了印,現(xiàn)在已經(jīng)審下來了。”“……”司空閑頓了好半天才尷尬地笑了一聲,“哈哈,陛下這是在開玩笑吧。”鶴景樓對著他頭敲了一下,心里更煩。昨日要不是因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