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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只穿著那件萬年不變的黑色襯衣,白色領帶倒是打得整整齊齊,整個人背光一站,纖細得像一陣風就能吹跑。初見時那種仿佛已經深入骨髓的熟悉感又一次襲來,成深有些恍惚,慢慢走過去:“我當然知道?!?/br>近的幾乎就要正面撞上,那大個子才停下腳步。文諾垂下眼簾,看著男人肩上銀色的徽章:“那你打算什么時候放我的貨物出關?”分明算不上自己見過最美的面孔,卻為什么視線無法移動一分一毫?成深覺得自己真的是中邪了,強壓著情緒穩(wěn)定了聲音:“當然是按你們報關單上的日期?!?/br>文諾一瞪眼:“不就相差一天嗎?手誤而已,你就不能通融?”成深的眼睛看向別處:“那些老油子正憋著找我的茬呢,我能通融一天,他們就敢通融十天,那就全亂套了。”果然不出所料!一進門就產生的不祥預感成真,文諾就知道拿這種正直到迂腐的人沒辦法,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見文諾不出聲,成深低頭觀察他表情:“生氣了?”“鬼才有工夫跟你生氣?!彼懔耍痪褪琴r違約金嗎?天塌不下來。成深反應一如既往的快,攔腰截住往外走的文諾,低頭拿鼻子對著人家下巴,不明真相的會以為他在摧眉折腰事權貴:“是你說了不生氣的噢,晚上我請你吃飯就算賠罪好不好?”文諾扯掉他粘在自己腰上的手:“我約了人了?!?/br>“那就吃夜宵?!背缮畲蛏唠S棍上。“靳署長,我看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你見過貓和老鼠交往的嗎?”“呃,那倒沒見過?!背缮顚⑹殖谘澊?,道貌岸然的形象中平白多了一絲紈绔氣,“我就見過貓死追著老鼠不放的?!?/br>已經走到門邊的文諾聽了他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突然覺得這個人看似溫文爾雅,真要流氓起來恐怕不會輸給張正楷。成深從后面抱住那個纖細的身體,下巴擱在文諾左肩上,對著他耳朵吹氣:“不生氣了?真的不生氣了喔?”文諾抬手撐住那張長臉,哭笑不得:“當我是三歲小孩?。磕氵@副怪模樣要是被你下屬看到,他們會怎么想?”成深只當沒聽見,笑嘻嘻握住他的手腕:“那就說定了,晚上記得給我電話。”回到刑偵隊部時,已經是下班時間,大部分辦公室門關著,靜悄悄的有點瘆人。吳鳴聽著自己的腳步聲在走廊里回響,忽然覺得沒來由的厭煩,厭煩與申東熙的周旋,厭煩屬下沒有收獲的報告,厭煩每天陷在這一切當中的自己。難道是游危說過的職業(yè)倦怠期?“砰砰”,有人拿著硬東西在墻上敲。吳鳴抬起頭,迎面是一張如春日旭陽般溫暖的笑臉,不由精神一振,心頭的陰云散去大半:“還沒下班嗎?”子皓摘掉了眼鏡,一身便裝,樣子很像個中學生。他把手里的文件夾遞給吳鳴:“你要的材料。”“這么快?謝謝啊?!?/br>吳鳴正要打開文件夾,被子皓制止了:“先去吃飯吧,一上午忙到現在我都快餓死了?!?/br>“行啊,想吃什么?我請你?!?/br>吃什么都無所謂,只是不想看你又陷入到工作里,滿臉的憔悴。子皓笑了:“去食堂看看再說。”吳鳴將文件夾扔到自己辦公桌上,帶上了門。文件夾的封面上,是幾個冷冰冰的黑體字:文氏與袁氏滅門案。第11章第十一章萬幸沒有傷到骨頭。子彈從小腿后側的肌rou中穿過,在兩端分別留下血糊糊的圓洞。看著那個神秘的陌生男子面無表情動作熟練地給傷口做清潔消毒,樹生的嘴角一個勁地抽搐,倒好像痛的那個人是他。“對了,你叫什么名字?”“?。课?,我叫樹生,李樹生?!?/br>真面。鄭直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你是鋼琴老師?”“是,我在師院附中任教,平時也收幾個私人學生?!?/br>真老實。鄭直又樂了,手上勁頭沒把握好,疼得直吸涼氣。樹生忙撲上去看他的傷口:“你沒事吧?”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無牽無掛的冷血殺手鄭直剎那間毛骨悚然:這小子不會是那種有特別愛好的人,看上老子了吧?“沒事沒事?!睌D出一絲假笑,“你不想問我什么問題嗎?”“對哦,還沒請教你的名字……”小羊羔般清澈的眼神一投過來,鄭直的汗嘩嘩地往下淌:“叫、叫我易生吧。”“喔,原來是易先生?!?/br>說話間鄭直已經把繃帶打了結,就著半杯水吞下一把藥片,看得樹生感嘆不已:“好厲害!我吃一片藥都得要兩杯水才吞得下?!?/br>鄭直抹一把汗:“我恐怕要隔幾天才能行動,麻煩你了——”樹生笑出一口白牙:“沒關系的易先生,盡管住在這里,能幫到你我很高興。”出道后第一次在行動中受傷卻遇到這么只小羊羔,這算幸運還是不幸呢?我們的殺手先生深沉地思考著這個嚴肅的問題,躺在樹生讓出來的大床上,聽著小羊羔在旁邊沙發(fā)上發(fā)出的輕微鼾聲,輾轉反側不能成眠。那兩條修長的腿擱在辦公桌上,幾乎要碰到桌子那邊的墨水盒。游危輕輕將墨水盒移開,低頭看著那個睡著了的年輕警察。細細地看,那五官其實頗為秀氣細致,尤其是這種時候,甚至還帶有幾分孩子氣。誰能想到這樣看似柔弱溫良的一個人,卻能從容面對歹徒近在咫尺的槍口、在亂局中冷靜沉著排兵布陣?是太累了吧,一向警覺到連貓咪在窗臺上走過都會驚醒的吳鳴此時卻睡得安穩(wěn),手里原本攥著的資料也掉落在地。猶豫了一下,游危還是脫下外套,搭在吳鳴身上。時近黃昏,風起的時候已經帶著陣陣涼意。手忽然被捉住了,游危一驚,回眼望去,正對上吳鳴還帶點迷糊的臉,那份稚氣撩得人想摟他在懷里。“是你啊?!闭J出是游危,吳鳴松了手,“呣,我怎么睡著了?”游危拉下男人在臉上胡亂搓揉的雙手,有些憂心地看著他的黑眼圈:“你也該學著照顧自己了,才飛了幾千里回來就出任務,完了還要研究資料,你以為自己是鐵打的嗎?”吳鳴笑笑:“沒事,就是打了個盹兒。你什么時候來的?”游危撇撇嘴:“剛把一個炒股虧了幾十萬的小男人從16樓平臺上勸下來,順便坐你們警隊的車過來看看你?!?/br>“聽你這口氣,挺瞧不起那人??!”吳鳴起身倒了杯水,放在游危手邊。游危把杯子拿在手里,但是并沒有喝:“認賭服輸,既然進了股市就要有虧錢的心理準備,為了身外之物尋死覓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