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中的橋段(編號20)--憶魔之陷落泥沼的天鵝 】
作者:月朗 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灰蒙蒙的人、灰蒙蒙的冬天,在這個本就單調(diào)又 殘酷的季節(jié)里灰色只是大自然的基調(diào),可是人呢?不知道為什幺在那個時代,藍(lán) 灰色也成了這整整一代人揮之不去的基調(diào)。尤其是在此時此刻梅雅群的眼睛里仿 佛這世界已經(jīng)徹底地失去本應(yīng)該有的顏色,除了那一片灰蒙蒙藍(lán)霧霧的混沌外, 便是內(nèi)心深處不使涌來的黑色惡魘,讓曾經(jīng)在芭蕾舞臺上扮演過那只孤獨(dú)、憂傷 的美麗天鵝的梅雅群再也不復(fù)昔日的從容與典雅,在舞臺上修長優(yōu)雅的四肢 次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自從女兒苗雅被下放去接受貧下中農(nóng)的再改造以來,除了到達(dá)了那個梅雅群 在地圖上怎幺也找不到的山村后曾給自己寄來過一封報平安的信后,好幾個月來 便杳無音信了。梅雅群深知女兒從小便善解人意,為了不讓自己過于擔(dān)心,臨走 之時還依偎在自己的懷里撒嬌似地和自己拉勾約定,去后每月都會給自己來信, 可是如今莫說是來信,便是自己照著女兒封信的地址寄去了好幾封信,也如 泥牛入海變得蹤跡全無了。 今天一早,一夜未睡好的梅雅群便早早地起床,開始了梳洗打扮,在那個以 政治掛帥、斗私批修的年代里,對一個女性來說打扮是一件足可以為一個人定性 的嚴(yán)重事件,可是多年來的舞臺生涯與一個美麗女性對美的近乎與天性的追求讓 梅雅群仍舊始終保持著外出打扮的習(xí)慣,只是這種打扮代表地只是一個女人對自 己與生活的一種精致的態(tài)度而已與其他人無關(guān),所以別人也無從察覺其中的差別, 只是會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怎幺會如此的清爽如此的干凈,仿佛一只一塵不染的 白天鵝,又仿佛是一顆落入混沌凡塵中的珍珠一般。 梅雅群今天仍然也像往常一樣,把在那個年代難得一見的披肩長發(fā)仔仔細(xì)細(xì) 地梳成發(fā)髻優(yōu)雅的挽在腦后,那是伴隨自己數(shù)十年舞臺生涯以來一直悉心呵護(hù)的 長發(fā),如今仍然像絲綢一樣光滑如絲,同時白皙纖長的脖頸也像天鵝一樣露在衣 領(lǐng)之外,長期的節(jié)制飲食與練功尤其是那遠(yuǎn)遠(yuǎn)超過亞洲女性平均身高的高度讓年 過四十的梅雅群的身材看上去仍然宛如少女一般挺拔,加上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念伻菰偌?/br> 上一張棱角分明的瓜子臉,不知不覺便給人一種凄美的冷艷,而歲月的刻痕也只 是在眼角眉梢留下讓人回味的滄桑,為女人更增添了一絲天然的嫵媚與柔情。 裹上厚重的千篇一律樣式的棉大衣,女性那特有的纖細(xì)身材便隱沒了,在陰 冷清晨的大街上忙忙碌碌的蕓蕓眾生再也分辨不出陰陽與黑白。梅雅群用手緊緊 地抓著在大衣的衣領(lǐng)好讓那肆虐的寒風(fēng)無法侵入自己的身子,即使如此露在外面 的臉頰仍然讓人感覺到刺骨的寒風(fēng)所留下的刺痛,只是梅雅群已經(jīng)無瑕顧及,腦 子里一直在想著自己此行的目的。 今天梅雅群要去女兒苗亞的學(xué)校,去向女兒學(xué)校的組織領(lǐng)導(dǎo)打聽女兒的下落, 同時還想去探望一下自己女兒曾經(jīng)的老師如今的前校長韓璐的女兒池晴。女兒因 為沒有堅決地與自己的老師兼校長的韓璐劃清界限才和韓璐一起被下放來接受貧 下中農(nóng)的再改造,梅雅群很了解自己的這個女兒,從小就倔犟,看不慣的事從來 也不愿意隨波逐流,可也就是這種個性讓這個小姑娘吃進(jìn)了苦頭,在反右傾運(yùn)動 中女兒學(xué)校里有好多同學(xué)都在學(xué)校的鼓動下紛紛站出來揭發(fā)自己的父母,女兒也 被學(xué)校要求來揭發(fā)自己和她爸爸,可是女兒說什幺也不干,即使學(xué)校威脅她要把 她開除出她最喜愛的校舞蹈隊也沒有讓女兒妥協(xié),梅雅群現(xiàn)在還清楚地記得女兒 回到家時那張被委屈漲得通紅通紅的小臉,痛苦的眼淚在紅紅的眼眶里流離著, 仿佛兩匡滿池只要輕輕地眨一下那長長的睫毛便會溢出開來,可是這個倔犟的小 姑娘卻把那苦澀的眼淚硬生生地咽下了肚里。 想著女兒便不覺想到了女兒的發(fā)小池晴,想到即將再見到這個從小便孱弱膽 小的小姑娘,任誰都會泛起無盡的愛憐,在以前自己的女兒便是她的保護(hù)神,有 誰欺負(fù)她女兒都會仗著遺傳與自己的身高優(yōu)勢好好地教訓(xùn)那些調(diào)皮蛋,如今女兒 不在她身邊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如今會怎樣了。雖然她mama臨走時也懇求過自己 照顧一下自己的這個可憐的小姑娘,可是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雖然最近從自己 的那個愛嚼舌頭的鄰居也是她們學(xué)校里的老師的老婆的嘴里不時有那幺一點(diǎn)關(guān)于 池晴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來,可是小姑娘已經(jīng)嫁為人婦,自己又怎幺能去多管他們小兩 口的家事呢!可是做為長輩又得她mama的囑托,梅雅群還是覺得該向池晴證實(shí)一 下并提醒她一下。 梅雅群來到了女兒的學(xué)校,昔日安靜的校園如今早已不復(fù)存在,喧喧囂囂猶 如正在上演巴爾扎克的人間喜劇,偌大一個校園只見東圍著一群人西圈著一群人, 在人群中間便是一些或戴紙糊的高桶帽或胸前掛著大紙牌的男女。從他們的年紀(jì) 與打扮梅雅群便可以很容易地分辨出這些在人群面前被迫低頭彎腰的人一定是曾 經(jīng)女兒的同事,而那些圍觀的人群則大多是些稚氣未脫的學(xué)生,還有一些年輕的 男女則分明就是一些社會青年,而往往領(lǐng)頭批老師的也正是這些外來人,而那些 純真的學(xué)生則地是懷著一種新鮮獵奇的心情,既緊張又興奮地看昔日被仰視 的偶像被人拉下講壇打倒在地再被狠狠地踩上一腳。 一邊的一個老學(xué)究模樣的中年男子帶著厚厚的鏡片,正低著頭被一個學(xué)生一 樣的胖女生指著一滴滴淌著冒著白氣的汗珠的鼻子控告他強(qiáng)jian自己,痞氣十足地 正在描述自己被強(qiáng)jian的細(xì)節(jié),那些男女生殖器官的令人不堪的名稱與兩性交媾的 粗言俗語在這個女生的嘴里毫無羞恥地噴吐著,絲毫不見臉紅相反還洋洋得意地 仿佛在炫耀著,那些男女交媾的細(xì)節(jié)之豐富讓已為人母的梅雅群都感到吃驚與匪 夷所思,梅雅群再一次看了看這個被人做成噴氣式飛機(jī)的顯然木訥的老學(xué)究卻怎 幺也不能把他和這女孩講的聯(lián)系起來,可是真正讓人吃驚的是一個像她這樣年紀(jì) 的女孩如果不是親歷又怎幺會對這種事情知道地如此的清楚呢?在周圍起哄怪叫 的人群中,滿臉通紅的梅雅群擠過這堆又被另一堆人群堵住了去路,梅雅群匆匆 地往人群里張望了一眼,只見這堆比先前人的人群里圍著地是三個女老師, 兩個五十歲左右另一個年輕一點(diǎn)的和自己的年紀(jì)差不多,三個人身上最顯眼地是 每個人都被在脖子上掛著一對用繩子系著的破膠鞋,時不時還有一些不安分的手 去偷襲女人身上那些最隱秘敏感的地方引得三個女老師好像三個小女生一樣驚恐 地尖叫。 擠過喧雜人涌的cao場,梅雅群便來到了氣勢恢宏的學(xué)校主樓,那是一座中西 合璧式的建筑,雖然巨大但卻不給人有任何權(quán)威道學(xué)的味道,整座大樓既有歐洲 哥特式建筑的敦實(shí)也有中式的回廊與四合院式的中心庭院,庭院里歐式的草坪與 中國的怪石相得益彰,用青磚與紅磚砌成的墻面錯落有致,其間點(diǎn)綴著層層密密 爬山虎的根藤向人訴說著它曾有過的滄桑的輝煌與劫難,同時也讓它免遭了被刷 上那些充滿革命激情的貧下中農(nóng)式的口號與標(biāo)語。一排排原本應(yīng)該只聞讀書聲的 教室里如今空空蕩蕩,斑駁的房門與里面同樣斑駁破損的黑板與座椅明顯地顯示 著它們已經(jīng)有一段日子沒有被它們原本的小主人們用過了。仿佛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 涌到了cao場上去了,在這巨大安靜的樓房里與那喧雜的cao場竟然猶如天上人間一 般的迥異,寂靜地就像是一座在陽光下矗立的鬼樓,剛才還臉紅耳赤的梅雅群一 下子居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起來。 空空蕩蕩的走廊里,除了自己清晰的腳步聲外,便不再有其他的聲響了,只 偶爾從一扇毫無征兆的門后走出一兩個無所事事的學(xué)生和一些個神色不定的老師, 每次都讓毫無準(zhǔn)備的梅雅群感到突如其來的驚嚇。梅雅群打算在去找校革委會前 先去找一下池晴打聽一下,便朝著池晴的辦公室走去。池晴的辦公室與女兒曾是 同一個,所以梅雅群毫不費(fèi)力地便在這個偌大的建筑物里找到了它。可是池晴的 辦公室緊緊地鎖著,顯然里面沒有人,正在梅雅群不知所措該怎幺辦的時候,從 旁邊的小樓梯里轉(zhuǎn)上來三個男生,稚嫩的臉上嘴唇上已經(jīng)都有了一圈明顯的細(xì)細(xì) 胡子,每個人都學(xué)著大人的樣子嘴里叼著一支香煙,互相戲謔著根本連開都沒有 看一眼梅雅群便開始肆無忌憚地用力地砸起了池晴的辦公室的門來。 「媽的,還沒有人,這小娘皮死到哪去了……」 一個小黑皮嘴里嘟囔著,說著就想用腳去踹門,旁邊的一個一把把小黑皮給 攔了下來,一邊轉(zhuǎn)頭看了看呆在一旁顯然是被他們嚇到的梅雅群。 「你是誰?」 猴精一樣的小子機(jī)警地詢問梅雅群。 「我……我是來……來找池晴池老師的,她……她不在嗎?」 梅雅群被這三個男孩身上濃厚的痞氣給嚇地有點(diǎn)結(jié)結(jié)巴巴。 「你找誰?池晴,嗬嗬……她現(xiàn)在一定是正在吃香腸呢?嗬嗬……哈哈… …嘿嘿……」 小黑皮怪笑著回答梅雅群的問題,滿臉猥褻地用充滿赤裸裸欲望的眼睛在眼 前這個可能比他mama都要年長幾歲的梅雅群身上游移著,最終定格在梅雅群被大 衣裹著的小腹以下的部位。 「吃香腸?」 「是??!好吃的香腸,你要不要也吃幾根,嗬嗬……哈哈……嘿嘿……」 小黑皮一邊說著一邊把雙手伸到梅雅群的眼前右手的食指在自己左拳的中空 里使勁地來回戳插著,一邊嘴里發(fā)出「噗哧……噗哧……噗哧……」地聲響。 梅雅群奇怪地看著他,實(shí)在不明白這個小黑皮到底在做什幺。 小黑皮再次被一旁的小猴精給攔了下來。 「池老師不在,可能有事去了,我們也正在找她呢!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的 ……走吧……」 小猴精一邊催促著小黑皮他們趕快走,一邊向梅雅群解釋著,同時也被眼前 這個與自己父母同輩的女人優(yōu)雅的氣質(zhì)所折服,一邊走一邊還在似乎說著「這個 女人真漂亮……」之類的話。 女人或許是天生喜歡被別人贊美的動物,看著這三個都可以做自己小兒子的 學(xué)生一邊走一邊還不時回頭看自己的樣子,也不禁嫣然一笑。 既然池晴不在,梅雅群便開始尋找學(xué)校的革命委員會,雖然梅雅群并不清楚 革委會到底在哪里?但還是下意識地朝校長辦公室的方向走去,希望能遇到一個 人問一下。 「大爺,革委會怎幺走?。 ?/br> 在樓梯上,梅雅群見到一個像校工打扮的老人,穿著長及膝蓋的藍(lán)色工裝, 正在吃力地一級一級地掃著樓梯,從他笨拙的動作看來,顯然并不精于此道。 老人聽到有人和他說話,便抬起頭用手扶了扶只剩下一根腳的眼鏡,平和的 臉上稍有一絲驚訝。 「同志,你在和我說話嗎?」 「是啊!您知道學(xué)校的革委會怎幺去嗎?」 「你去那干嘛?唉……沒事啊……最好不要去那里啊!尤其是你們女同志們 ……」 老人語重心長地勸梅雅群不要去革委會,可是梅雅群又怎幺能聽得進(jìn)呢? 「大叔,我是有事才去的,您就告訴我吧!」 「唉,閨女??!去哪里有啥事??!」 「是打聽我女兒的事,她和你們韓校長一起去再改造去了,可是已經(jīng)好幾個 月都沒有消息也沒有信來了,所以……所以我今天是來向?qū)W校打聽我女兒的,順 便再來看看池老師?!?/br> 「你女兒?池老師?」 「是啊!我女兒叫苗亞,池老師就是池晴池老師,韓校長的女兒,我和韓校 長是好朋友,她也是我女兒的老師。您認(rèn)識我女兒嗎?」 「哦,哦……我記起來了,苗亞就是那個個高高的女孩,你是她mama吧?像, 真像……」 老人為了自己還能記起一些美好的事或人而感到高興,也許他已經(jīng)很久都沒 有這樣高興了,所以笑得格外的暢懷。 「是??!大叔,您猜對了我是她mama,再向您打聽一下,池晴池老師她還好 嗎?她mama臨走時讓我多照顧她點(diǎn),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我也好久沒見到這 孩子了,剛才我還去了她辦公室,不知道她去哪里了?!?/br> 「池老師啊!唉……苦命的閨女,真不知道造得什幺孽??!」 「怎幺啦?大叔,池晴她是不是出了什幺事啦?您快說呀?」 「她田老師的mama呀,你既然是韓校長的好朋友,那就快點(diǎn)救救這閨女吧! 我在老韓家這學(xué)校里教了一輩子的書了,韓家老小我都認(rèn)識,都是好人哪!怎幺 老天爺就不開眼呢?自從小韓校長給撤了去了啥再教育后,這學(xué)校就被那個姓牛 的小兔崽子給霸占了,那小兔崽子靠著他老子的名頭干盡了傷天害理的事,要不 是當(dāng)年小韓校長大人大量沒有舉報他偷雞摸狗的事,這小子早就該挨槍子去了, 唉,沒想到這小子狼子蛇心,不但不記小韓校長的好處,還在背后使壞,這次小 韓校長被下放就是這兔崽子搞得鬼,這還不算,還把小韓校長的閨女池老師給糟 蹋了,要是我還年輕幾歲,我真會宰了這個畜生王八蛋……咳……咳……」 老人越說越激動,一陣的干咳把一張老臉漲得通紅,連氣都有些喘不過來了。 「池老師她……她……被……被糟蹋了?」 梅雅群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給驚呆了,雖然也聽過自己的那個愛嚼舌頭的 鄰居添油加醋的胡謅過,可是自己始終都以為那只是些閑言碎語,那想到這些居 然都是真的。 梅雅群渾渾噩噩地來到學(xué)校的革委會,老人的話語一直在耳邊回蕩。 「苦命的閨女,她mama剛走,就被那個姓牛的畜生看上了,每天在學(xué)校里給 這個畜生糟蹋還不算,還要給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糟蹋,大著肚子也不放過,真是 作孽哦,唉……」 「為什幺會這樣?為什幺……」 梅雅群感到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想撕聲力竭地呼喊卻發(fā)不出一絲的聲 音,腦海中不時閃過那個文弱的女孩,她那幺的弱不禁風(fēng),楚楚可憐,就像她媽 媽說的這孩子真的好像還沒有從她孩提時代的那場改變她mama和她家庭命運(yùn)的重 病中恢復(fù)過來,瘦弱的身體始終仿佛拒絕著一切多余的養(yǎng)分,便是一陣風(fēng)兒就好 像可以把她吹走似的。梅雅群不敢去想象這幺一具孱弱的身子如何去抵擋那群禽 獸們的蹂躪?;秀遍g在cao場上被人掛上破鞋的那三個女老師又浮現(xiàn)在梅雅群的眼 前,無數(shù)只黑黝黝的手伸向她們,伸進(jìn)她們的衣領(lǐng)里、褲子里,在女人的尖叫哭 喊中一具具雪白的胴體顯露出來,甩動的豐乳、顫抖的肥臀,無數(shù)的黑手在其間 狂舞,女人豐腴白皙的大腿被黑手們無情地扯開,那深暗通幽的覆蓋著黑色森林 的女人特有的臀溝胯間被一覽無余遺,兩片戰(zhàn)栗的rou唇,一輪收縮地菊蕾,卻無 法阻擋那些黑手們肆無忌憚地分開它們、掰開它們,嬌嫩的yindao與纖毫緊密的菊 蕾,全都毫無意外又無可奈何地包裹著數(shù)不清的黑手指,女人透明的體液與鮮紅 的血液沾滿了那些黑乎乎瘋狂攪動的手指們,這樣的景象無一不讓梅雅群感到不 寒而栗。 梅雅群下意識地舉手拍打房門,現(xiàn)在的革委會便是以前的校長室,只是在過 去這座學(xué)校的師生們自從這座大樓在民國時期落成起便就沒有看到過校長室的那 兩扇巨大的黃花梨木的大門關(guān)上過,即使是晚上也不例外,因?yàn)檫@座學(xué)校的創(chuàng)始 人也就是它的前任校長韓璐的爺爺韓老先生在進(jìn)門的屏風(fēng)處手書一幅對聯(lián),「君 子坦蕩蕩,書生明白白」,其認(rèn)為學(xué)校本該學(xué)古人筑高臺而求賢人,自然不該設(shè) 什幺門檻,便索性讓自己辦公室的大門敞開,以示求賢之若渴,人與學(xué)之坦明, 這個不成文的傳統(tǒng)一直傳到韓老先生的孫女前校長韓璐都是如此,全校的師生皆 可長驅(qū)直入面見校長而無低人一等之感。 而如今禁門緊閉,堂皇精美的大門上用拙劣筆法書寫著諸如「偷有理,搶無 罪,革命的強(qiáng)盜精神萬萬歲!」「革命方覺北京近,造反倍覺主席親!」「頭可 斷,血可流,誓死不低革命頭!」等時髦流行的標(biāo)語,橫七豎八地用劣質(zhì)地彩色 大字報貼滿了整整兩扇門,遠(yuǎn)遠(yuǎn)地看過去便像一個用紙糊地靈堂。 終于門被打開了一條細(xì)細(xì)的縫隙,一個秀氣甜美的臉蛋探了出來,即使剪著 一個女民兵的短發(fā)式,也絲毫不失中國古典美女特有的柔美溫淑的氣質(zhì)。 「您找誰?啊……是……梅姨??!你怎幺……怎幺到這里來了……」 「晴晴,我……我……」 梅雅群驀然從恍惚中驚醒,看著自己想象中應(yīng)該悲慘的女孩,如今干干凈凈 地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連梅雅群自己都分辨不出到底什幺是真的什幺又是幻像, 也許真是應(yīng)了曹雪芹的那句「假作真時真亦假」了。 看著自己發(fā)小的mama,這個以前比自己mama還要疼惜自己的梅姨,池晴的鼻 子也不禁一陣酸楚,自己多幺想撲進(jìn)梅姨的懷抱就像撲進(jìn)自己mama的懷抱一樣, 可是池晴知道現(xiàn)在可不是和梅姨訴苦撒嬌的時候,梅姨精致的臉上從慘白一下變 得通紅的表情,反而讓池晴更為擔(dān)心起來,一時之間便像是一個做錯了什幺天大 的錯事的孩子,從突如其來的驚喜一下也變成了厚厚的無法傾訴的愁思。兩個人 仿佛沉默了好久,終于還是由梅雅群首先打破了沉默。 「晴晴,我是來找學(xué)校革委會的同志打聽一下我女兒的事,也來看看你還好 嗎?我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沒有收到亞亞的信了,你mama還好嗎?你有沒有收到過你 mama的信,她有沒有說起過亞亞???」 梅雅群一口氣把自己的來意與期盼向這個和自己女兒一樣親的池晴都一股腦 地到了出來,黑寶石一般清澈的眼睛里充滿著期待,可是看見地卻是池晴纖細(xì)雅 致的丹鳳眼里突然充滿了晶瑩的淚花,滿腹委屈地向梅雅群抱怨著mama沒有給她 捎來一絲一毫地信息,就像是把她給徹底遺忘了一樣。雖然梅雅群同樣很失望, 但一顆本來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可以稍稍地放一放了,至少沒有得到女兒的 壞消息,便只得自己安慰自己可能只是那邊的通信不便罷了。 「晴晴,我想見見革委會的同志,我想知道亞亞和你mama她們到底去到了什 幺地方,我想去看看她們?nèi)??!?/br> 「梅姨,您先回去吧,牛主任他……他正……正忙著,今天下班后我就去看 您,好嗎?」 池晴一邊竭力地勸說著梅雅群盡快離開,一邊惴惴不安地不時回頭朝房里張 望著什幺。 就在梅雅群還想再堅持一下的時候,厚重的大門被人推開,一個戴著解放帽 的賊眉鼠目的年輕人走了出來。一邊朝著池晴不耐煩地嘟囔著,一點(diǎn)系著自己綠 軍裝上的紐扣,就像是剛剛起床一樣。 「是誰??!怎幺去了這幺久,我活都干完了,也不知道他媽的給我收拾一下?!?/br> 「?。∶贰芬?,這就是牛主任了,這位是梅同志,苗亞同志的mama?!?/br> 「苗亞!」 顯然這個名字讓牛主任開始仔細(xì)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中年婦女,仔細(xì)打量下 果然讓這個牛主任頓時精神大振,但見眼前的這個婦人在臃腫的大眾化的衣著下, 仍然給人以亭亭玉立的感覺,高挑勻稱的身材似乎來得比自己還要高了幾分,一 張清癯冷艷又不失溫柔的臉蛋,因?yàn)樘焐悬c(diǎn)貧血而顯得愈發(fā)白皙的皮膚在這個 冬日的早晨則顯得仿佛透明了一般,而正梳洗地干凈利落地盤在腦后扎了個發(fā)髻 的一頭長發(fā),也因?yàn)橥瑯拥呢氀@現(xiàn)出一種中國人少見的天然的栗褐色,尤其 讓人心動的是這樣的發(fā)式也讓梅雅群的臉型突顯得更加棱角分明別有風(fēng)韻,特別 是在這個千人一面的大時代里真可算是一種難得一遇的視覺享受了。 「啊!原來是田伯母??!稀客稀客,池老師你怎幺不快點(diǎn)告訴我?。√锊?, 要是我早知道是您來了,我早就親自來迎接了??!快請進(jìn),快請進(jìn),池老師,你 怎幺能不讓田伯母進(jìn)來呢?真是胡鬧……」 牛主任一邊殷勤地把梅雅群往辦公室里讓,一邊急切地伸出自己的手去握梅 雅群的素手,同時用陰狠的一對三角眼狠狠地瞪了一眼在一旁正不知所措的池晴。 「客氣了,牛主任?!?/br> 梅雅群心不在焉地輕輕對牛主任寒暄著,眼睛卻盯著一旁的池晴看,顯然眼 前的池晴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小女孩了,臃腫的腰圍與池晴嬌小孱弱的身子明 顯地不相稱,一看便知這是一個懷胎快足月的小孕婦。 「晴晴,你懷孕了,怎幺也更你梅姨說一聲,唉,要不是我為了亞亞的事都 快……唉,我正該多看看你這孩子,你mama知道嗎?怎幺快生了還在上班???你 愛人呢?他怎幺也不管管?!?/br> 梅雅群又自責(zé)又心痛,同時真的很生氣,所以越說聲音越響,當(dāng)然這后面的 話自然是說給她眼前這個領(lǐng)導(dǎo)聽到。 「對,對……田伯母,您說的是,只是現(xiàn)在革命形勢所迫,學(xué)校人手不夠啊! 這不是嘛!我讓池老師在我辦公室里就是為了好好地照顧她,這也是我們革命群 眾對懷孕女同志的關(guān)懷啊!他愛人也是很支持的嘛,是不是,池老師,嘿嘿… …」 牛主任對著梅雅群做著自我檢討,同時兩只手則緊緊地握梅雅群的手,在略 顯冰涼滑膩的手掌與手背上來回摩挲著,五根青蔥一般的玉指此時已經(jīng)變得通紅。 梅雅群看到在一旁自從這個牛主任一來便一直沒說話的池晴此時的眼圈又是 紅紅的,眼淚在眼眶了直打轉(zhuǎn),便也就不再說什幺了。此時才感到這個比自己女 兒打不了多少的男性居然正在如此仔細(xì)地在研究著自己的柔荑,蒼白的臉上也不 覺突然一紅,趕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兩個人跟著牛主任魚貫往屋里去,這個屋子梅雅群一點(diǎn)都不陌生,在以前已 經(jīng)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可是這次卻覺得這整個房間都給人怪怪的感覺。一抬頭 原來進(jìn)門的屏風(fēng)上的那副「君子坦蕩蕩,書生明白白」對聯(lián),居然被人改成了 「批林批孔批周公,抄家抄校抄老九」,原來屋里的書架上的書也不知去了哪里, 只在顯眼的地方塞滿了流行的革命書籍,來到了里屋的辦公室,古色古香的大檀 木書桌上,早已沒有了文房四寶,只是亂七八糟的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紅頭文件, 房里還有一個女人,三十多歲的年紀(jì),雖然不是很漂亮,但長得一副賢妻良母的 模樣讓人楚楚可憐,女人顯然剛剛哭過,兩只眼睛紅紅腫腫的,衣著雖然破舊但 漿洗地卻十分的干凈也很得體,女人的兩只手不知道何故下意識地緊緊地抓著自 己已經(jīng)系得很好的衣領(lǐng)與褲帶,原本應(yīng)該梳理整齊的頭發(fā)卻顯得不合時宜地凌亂。 女人看到有人進(jìn)來,原本還慘白的臉上霎時便漲得通紅,別過頭去不敢看一眼進(jìn) 來的人。 「她田伯母啊!您先請坐。阮老師??!給你看的那些都簽名了嗎?有哪里不 滿意的嗎?嘿嘿……」 牛主任前半段是對梅雅群說的,而后半段是跟那個女人說的。那阮老師不聽 那牛主任說話還能忍著,一聽到牛主任問她什幺是不是滿意的時候,便已經(jīng)忍不 住失聲抽泣起來。 「他媽的,你是眼淚里泡大的嗎?一來到我這就是哭,給我哭喪??!我現(xiàn)在 問你滿不滿意,有沒有簽名?你倒是給我放過屁出來?。 ?/br> 「滿……滿意……嗚嗚……」 「嘿嘿,滿意還他媽哭什幺?是不是在騙革命群眾啊?」 女人艱難地?fù)u了一下頭。 「沒有,那我代表革命群眾考考你,到底哪里滿意???嘿嘿……」 女人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哭地也更響了些。 「媽的,你要是不說,就是抗拒革命群眾,你家的老沈就是榜樣,你自己看 著辦吧?」 「牛主任,你……你說過會放了老沈的,你……你答應(yīng)過我的?。 ?/br> 「我是答應(yīng)過的,但條件是你要讓革命群眾滿意,我現(xiàn)在就是代表革命群眾 問你到底哪里滿意?」 「都……都滿意……」 「媽的,還是老師呢?呸!一點(diǎn)都不具體?要不是我看在田伯母的面子上, 今天一定饒不過你的,現(xiàn)在我就提醒提醒你,要是還不好好的回答,那就別怪我 說話不算數(shù)了。現(xiàn)在先回答我,給你看的三份記錄你今天接受革命群眾再教育的 記錄上自己的名字都簽上了嗎?」 「簽了……」 女人的聲音輕得幾乎只有自己才聽得到。 「池老師,去把你今天做的那三份記錄給我拿來,讓我看看阮老師是不是在 欺騙我?!?/br> 池晴挪動著臃腫的身子,來到阮老師的身邊,在一旁的茶幾上取過一塊合起 來的素描畫板,表情漠然地把她遞給了正洋洋得意的靠坐在大檀木書桌后的牛主 任。梅雅群一眼便認(rèn)出了那是池晴的素描畫板,池晴從小就喜歡畫畫,所以長大 后也就如愿以償?shù)卦趍ama的學(xué)校當(dāng)上了一位美術(shù)老師,這塊畫板是池晴畢業(yè)的時 候梅雅群和苗亞一起送給池晴的禮物,所以梅雅群很容易就認(rèn)了出來。 牛主任一手打開池晴的畫板翻看著里面的記錄,另一只手便不由自主地在自 己的卵蛋上摩挲著,好在他的舉動被大檀木書桌遮擋著,所以梅雅群并不知道這 個滿臉猥瑣愜意的年輕人正在下流地搓弄著自己的生殖器,而這一切自然被就在 一旁的池晴看在眼里,池晴知道如果不是梅姨在這里,恐怕自己的嘴里早就被塞 進(jìn)了這個命中煞星丑陋骯臟還漿掛著其他女人yin液的rou棍了,而現(xiàn)在池晴則不得 不盡量地為這個下流的男人遮擋住他的下流,至少在自己的梅姨面前。 「那幺阮老師告訴我今天你接受革命群眾再教育中那一部分讓你最滿意啊! 我的阮老師,嘿嘿……」 女人再一次沉默了,潔白的牙齒緊緊地咬著薄薄的嘴唇,眼睛里仿佛要噴射 出火來。 「阮老師,你就說吧,都現(xiàn)在這時候了,還有什幺不能說的呢?唉……沈老 師他還要靠你啊!阮老師!」 尷尬的僵局由池晴打破,柔柔細(xì)細(xì)的嗓音如泣如訴,其中的無奈與悲切只有 局中之人才能品味,池晴一邊說一邊走到阮老師的身邊,輕輕地?fù)ё∪罾蠋熓萑?/br> 的香肩。 「阮老師,我對不起你,恨我吧!但是不要不回答他,他是什幺都做得出來 的?!?/br> 池晴的后一句話是貼著女人的耳根說的,牛主任與梅雅群都沒有聽到。女人 抬起哭紅了雙眼的文秀臉龐,凝視著身懷六甲卻仍舊還是一張純真的學(xué)生臉的池 晴,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低聲地道「是下面……嗚嗚……」 女人說完后把臉深深地埋在手心里嗚嗚地痛哭起來,傷心地讓梅雅群與池晴 聽了心都要碎了。 「好?。∠旅?,嘿嘿……好,果然是老師,有水平,是我給你上的好還是你 家老沈上的好???阮老師,嘿嘿……」 「是……是牛主任……唔唔……」 牛主任聽了興致更高了,連忙問道「好在哪里啊!阮老師?!?/br> 「熱烈、精神……」 「還有嗎?」 「還有……還有透徹……」 女人顯然想快點(diǎn)結(jié)束這樣的學(xué)習(xí)總結(jié),盡量地建撿讓牛主任高興的說。果然 這讓牛主任很是洋洋得意。 「熱烈、精神、透徹,哈哈哈……他媽的果然是老師,真他媽的會總結(jié),那 幺愿不愿意為革命群眾開花結(jié)果???」 女人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得意忘形的男人,不知道他是什幺意思。 「難道我在你身上施了那幺多勁,你都不愿意給我結(jié)點(diǎn)成果嗎?」 別人不明白男人的心思,但池晴當(dāng)然很明白,她知道這個男人有個最大的嗜 好就是要讓給他上過的女人都懷上他的骨rou,所以趕緊在阮老師的肩上輕輕地捏 了捏,示意她看看自己的肚子。女人倔犟地像池晴搖著頭,可是最終還是在池晴 的示意下委委屈屈地點(diǎn)點(diǎn)頭。 「好,好,好。那記得每個星期二都要來上哦!讓我好好地給你上上當(dāng)今的 形勢,聽明白了嗎?嘿嘿……」 「牛主任,那我家老沈他……」 「放心吧!只要你每個星期二都來,讓我給你熱烈、精神、徹……對了透徹 地上,我包你家老沈沒事,聽明白了嗎?要是給我耍心眼,那就給我小心點(diǎn)!知 道了嗎?」 牛主任一邊說一邊用手指頭不停地敲打著池晴的畫板。 終于女人拖著身心疲憊的身子暫時離開了這個對她來說是地獄的靈堂,在這 個靈堂上用自己清白的身子與貞潔做為祭品,想向惡魔換取他的憐憫,這真是飲 鳩止渴,可是難道還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嗎?也許這真是一個沒有答案的猜想。只 留下惡魔在回味著剛剛吞下的獵物新鮮的血rou之后,又開始了它新的獵程。 梅雅群一直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雖然不明白到底是怎幺回事,但也知道女人 的丈夫被這個牛主任給押了起來,女人正在乞求他能放了自己的丈夫。此情此景 讓梅雅群不覺感同身受,共和國剛剛成立不久,自己與丈夫就響應(yīng)國家的回國報 效的號召。丈夫原本是美國最古老的交響樂團(tuán)指揮,也是該樂團(tuán)百年來的位 華裔指揮,而自己則是美國舊金山芭蕾舞團(tuán)最有前途的芭蕾舞演員,但在丈夫的 積極鼓動下,小夫妻倆還是帶著年幼的女兒毅然地放棄了在美國的優(yōu)越生活與自 己的事業(yè)回到了當(dāng)時還一窮二白的祖國。那時國內(nèi)還沒有芭蕾舞團(tuán),所以梅雅群 便在少年宮教孩子們一些基礎(chǔ)的舞蹈課程,丈夫則還從事他的指揮生涯,可是平 靜的生活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全國便迎來了雙百方針和整風(fēng)運(yùn)動時期,在那個要求 「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運(yùn)動中,丈夫依然是積極響應(yīng),提了很多中肯的意見與 建議,尤其提出了要借鑒美帝國的經(jīng)驗(yàn)與教訓(xùn)來指導(dǎo)工作。后果自然可想而知, 自己的丈夫被毫無懸念的打成了右派分子、反革命分子與美帝的走狗,無盡地批 判、交代與關(guān)押,讓梅雅群幾乎無法再見到連告別都來不及跟自己說一聲的丈夫, 無助的梅雅群也像那位阮老師一樣,百般周折后才找到了主管丈夫樂隊方面的主 管的一把手,當(dāng)自己去求見這位掌握著自己丈夫生殺大權(quán)的牛局長時,這個在別 人面前一本正經(jīng)的呆板男人居然是一幅垂涎欲滴的丑態(tài),是了,那樣子倒真是和 這個牛主任看自己時有幾分相似呢?這個別人嘴里冷酷正經(jīng)的男人,也像這個牛 主任一樣抓著自己的手不放,知道自己是跳芭蕾舞后就從不知道什幺地方翻出了 好多從外國雜志上報紙上撕下來的女子芭蕾舞的圖片,特別是那些女舞者踢腿劈 叉的圖片尤其多,他告訴梅雅群自己如何如何地喜歡芭蕾舞,可是梅雅群心里明 白這個連芭蕾舞的基本術(shù)語與知識都不知道的男人只是喜歡芭蕾女舞者裸露的酥 胸與豐腴的大腿罷了,只是自己根本沒有資格痛斥這個葉公好龍的假道學(xué),想著 自己的丈夫與女兒只能忍受著男人在自己的手上的捏摸揉搓還要滿臉賠笑。最后 男人提出可不可以讓梅雅群穿著專業(yè)的芭蕾舞裙為他表演幾個芭蕾舞的姿勢,讓 他這個愛好者能夠親身體驗(yàn)一下真實(shí)的芭蕾舞。梅雅群知道這也許是自己唯一搭 救丈夫的機(jī)會,即使到時不得不忍受男人火辣辣的眼神的猥褻,也不得不爽快地 答應(yīng)以免另生事端。梅雅群原想說過幾日把衣服帶來,哪想到牛局長便提出要和 梅雅群現(xiàn)在就一起去她家去,就像害怕梅雅群這個已經(jīng)落入甕中的獵物就此不回 一樣。 一輛鳳凰牌小轎車載著梅雅群與牛局長一起來到了梅雅群的家,梅雅群的家 在一個安靜的弄堂里,那是原本是為了歸國的華僑們建造的,房子要比一般的民 居要大,獨(dú)門獨(dú)戶的。進(jìn)入房里,便領(lǐng)著仿佛已經(jīng)變了一個人似的牛局長來到了 自己與丈夫的臥室,梅雅群自己也不知道為什幺會把一個如此猥瑣的陌生男人領(lǐng) 進(jìn)只屬于自己與丈夫最私密的臥室來,但一個成熟女人的敏感直覺告訴梅雅群這 或許是自己不得不付出的代價,如果在必須付的時候,梅雅群只希望在一個不被 任何人看見或聽見的地方發(fā)生,尤其是女兒,梅雅群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在墻上的 鐘,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的三點(diǎn)鐘了,離女兒的放學(xué)的群下意識地鎖上了臥室的房門。 「牛局長,請您稍坐,我馬上就來?!?/br> 梅雅群朝著這個惡心的男人僵硬地笑了笑,便去了儲物間,打開角落里一只 厚重的已經(jīng)落了一層灰塵的牛皮箱,取出里面被折疊著整整齊齊潔白的芭蕾舞服, 怔怔地好一會,眼圈一紅一滴淚珠輕輕地滾落在白紗之上,但是很快梅雅群便深 深地吸了口氣,苦澀的眼淚生生地被女人吞下,只留下一絲的苦澀在咽喉間回味。 當(dāng)梅雅群在次回到臥室時已經(jīng)是一襲潔白的芭蕾舞裙,兩條修長筆直的美腿 在高腰水平翻起的短紗裙下一直可以讓人看到渾圓小巧的臀部,袒露的胸脯上淡 淡的可以見到雪白的皮膚下一根根的胸骨輪廓,彌漫著舞者特有的那種與眾不同 的骨感,那兩峰若隱若現(xiàn)的rufang就如幼女剛剛破土的幼筍,與女人成熟的臉龐與 高挑的身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尤其在腳上著地那雙獨(dú)特的綁繩芭蕾舞鞋讓女人 腳型更加撩人,原本馬尾辮的頭發(fā)已經(jīng)高高的盤起,讓脖子顯更得纖細(xì)悠長。 「牛局長,我們開始吧,您喜歡哪一段?。 ?/br> 芭蕾女舞者白天鵝般如夢似幻的倩影讓行武出身的牛局長看得口干舌燥,從 來沒有見過一個女人能如此從容優(yōu)雅的在自己的眼前裸胸坦背露出自己的白花花 滾圓的大腿還有短褲底下的圓嘟嘟的臀rou,強(qiáng)烈的視覺沖擊與同樣強(qiáng)烈的自卑感 讓牛局長只想來一個猛烈的沖鋒來把眼前的這只高貴的天鵝撲到在地,折斷她的 翅膀、拔光她的羽毛,把她恣意地壓在自己的身下,進(jìn)入她私密的身體里。 男人越來越粗地呼吸聲與越來越充血的雙眸讓他看來越來越像一只正在發(fā)情 的野獸,梅雅群即使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不禁開始害怕起來。 「牛局長,您請坐,我給您跳一段天鵝湖吧?好久都沒練了,還請您多多指 教?!?/br> 「好……指……指教……」 牛局長艱難地從自己已經(jīng)僵硬的舌頭里擠出這幾個字,這個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 的偽裝的男人仿佛身上除了原始的欲望外甚至連區(qū)別人與野獸的最基本的語言功 能都幾乎失靈了,兩只禽獸般綠油油貪婪的眼睛里只有眼前女人裸露的白花花的 嫩rou和在腦子里早已想象過無數(shù)次的這個女人白紗中掩藏的rufang與女陰的形狀, 這就是他接下來打算好好指教的東西,就像他曾經(jīng)指教過的那些別人的母親、妻 子、女兒們一樣,只是如今眼前的是一只與眾不同的美麗天鵝。 梅雅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不再看眼前這個對自己垂涎欲滴的男人, 只是在想象著自己的丈夫,仿佛他就在自己的身旁欣賞著自己的舞姿,一股久違 的陶醉流過心田,熟悉而又自然的動作猶如行云流水一般展開,心中的愛意也愈 來愈濃,那是對芭蕾舞的愛、對丈夫的愛還有對可愛的女兒的愛,如果能一直如 此,梅雅群真的愿意在舞蹈中死去。就在梅雅群陶醉在自我與美好的想象之中時, 柔軟的腰肢突然被一只粗壯的胳膊攔腰抱住,力量之強(qiáng)讓梅雅群感到自己的脊柱 都要被它鉗折了,一張充滿著大蒜味的大嘴在自己裸露的胸脯上瘋狂地啃食著, 大片的口水讓梅雅群感到男人的唾液正在順著自己的乳溝流進(jìn)自己的芭蕾舞服里, 而像五號沙皮紙一樣的胡子茬隨著男人的瘋狂很快便磨破了梅雅群胸前嬌嫩的皮 膚,初破的肌膚混合著男人的唾液與啃噬令梅雅群疼痛難忍。女性的羞恥讓梅雅 群忘記了自己原本的想法,竭力地抗拒著。此時的梅雅群正好是單足支地的向前 傾倒的動作,另一條腿則成九十度后展,如此恰好自己的整個上半身的重心都依 靠在男人的身上,半點(diǎn)也用不上力氣,就在梅雅群雙手苦苦推著男人在自己的兩 乳間倔犟探索的腦袋的時候,九十度展開的胯間感到男人另一只guntang粗糙的大手 隔著短襯褲整個的按在了自己的陰戶上,并且異常準(zhǔn)確地用有力的拇指與長而靈 活的中指找到自己的陰蒂與yindao齷齪地摩擦著摳挖著。氣苦的梅雅群不得不把自 己所有的力量地用那條單足支地的腳上,一邊拼命地推著男人一邊往后退,只聽 見「咯嘣」一聲骨頭的脆響聲,梅雅群與牛局長各自向不同的方向摔倒在地。 梅雅群只覺得自己的右腳鉆心的痛,可是如此的疼痛斗也無法令梅雅群去多 看一眼自己崴傷的腳踝,因?yàn)閷γ嬉矮F一樣的牛局長已經(jīng)站起,正一步一步地朝 自己逼來,綠幽幽的眼神仿佛早已經(jīng)把眼前的獵物剝了個精光。 「你不要過來……」 梅雅群的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縫衣的剪刀,小小的剪刀在梅雅群的手里好 像有千斤的分量,顫抖地不得不用雙手舉握,慘白的臉上因?yàn)樘弁袋S豆大的汗珠 滾滾而下。相反的是,牛局長卻根本不以為然,對著已經(jīng)走投無路做困獸斗的獵 物,牛局長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慢悠悠地點(diǎn)燃,在一團(tuán)藍(lán)白色的煙霧之中森然 地道。 「小sao貨,別以為你現(xiàn)在拿著一把剪刀要死覓活的就能成為三貞六烈的節(jié)婦, 我知道你早就想給我狠狠地干了,是不是,假洋婊子!」 「不是的,你這個流氓,你給我出去,出去……」 「哼哼,不是,不是你為什幺把我?guī)нM(jìn)你的睡覺的地方來?不是,不是,你 他媽的鎖什幺門,你分明就是想勾引我,一個堂堂的國家干部,是不是,聽說你 們在美帝的女人都是想和誰干就和誰干,每個美國男人頭上都頂著一定綠幽幽的 綠帽子是不是,你這假洋婊子是不是男人幾個月不在,沒人cao你,爛屄sao癢,想 讓我給你止止sao?。『俸佟?/br> 「你胡說……你……你血口噴人,你……」 「我怎幺啦?是不是我都說中了,假洋婊子,本來讓我給你那個反革命男人 代代勞也沒什幺?不過你既然這幺動刀動槍哭天喊地地,那我也不伺候了,不過 你可想好了,你那個反革命男人你就甭想再見到了!我走了?!?/br> 牛局長說完便轉(zhuǎn)身去開房門,隨著鉸鏈的聲響,房門被咯吱茲的打開,一股 絲絲的冷風(fēng)由外屋灌進(jìn)原本密封的臥室,讓原本緊張沖動的梅雅群打了一個哆嗦。 「我這是在干什幺啊?難道真的就這樣放棄了,難道真的就再也見到的自己 的心愛的丈夫了,不……不……他說的沒錯,自己原本早就打算犧牲自己的貞潔, 為什幺自己又會那幺沖動的抵抗?梅雅群啊梅雅群,你為什幺剛才不讓他強(qiáng)jian你, 如今……如今難道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