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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一掌拍歪了方亦祺的腦袋。對方立刻低呼“好痛”,一雙眼睛無辜地看著他。“你他媽的瞎猜什幺,再忙過年前大家都得閑著啊,誰跟你談投資???老子現(xiàn)在連打臺球都找不到人,無聊死了都。”“真的???”方亦祺信了,“那、那天淞哥,其實(shí)……你可以找我,我過年不回去的,不過我可不會打臺球啊……”“過年為什幺不回去?”“回去……也沒什幺意思啦,而且在北京練舞也方便。”方亦祺有點(diǎn)含糊地閃爍道。張?zhí)熹羷傁胝f什幺,病房的門突然被敲響了。“亦祺,在里面嗎?”“mama?!狈揭囔髀牭铰曇艉罅⒓磁不卦蹲?,而張?zhí)熹烈卜畔露赏日酒鹕怼?/br>門打開,只見一個身材苗條的女人走進(jìn)來,雖然是半老徐娘但風(fēng)韻猶存,可以看得出年輕時長得很標(biāo)致,隨后是一個高瘦的男人,帶著眼鏡,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正是方亦祺的父親,著名精神科醫(yī)師方佑祥,再后面還跟著心力交瘁的副導(dǎo)演。“爸爸。”方亦祺笑了笑,然后對父母道:“這是電影的投資人張先生?!?/br>“你們好,我也是接到副導(dǎo)演的通知趕來的。”張?zhí)熹料蚨稽c(diǎn)點(diǎn)頭,還示意了一眼副導(dǎo)演,意思是“一切都是你們的錯老子只管投錢關(guān)老子屁事啊”。副導(dǎo)演立刻上來協(xié)調(diào)氣氛,把事情前因后果講了一遍,然后不停道歉。等道歉完了,張?zhí)熹梁透睂?dǎo)演離開病房,給方亦祺和父母說話的空間。“張總,這次真是對不起……”副導(dǎo)演像上了發(fā)條一樣一直道歉:“那個工作人員已經(jīng)按您說的處理了。”“處理了就行,以后他也別想在這個圈混了。”張?zhí)熹晾湫Γ骸耙粫喊逊揭囔鞯母改附哟吡?,你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br>“是、是?!备睂?dǎo)演連連答應(yīng):“對了張總,這是我們接下來的安排表……”兩人在病房外的花園正說著話,突然那頭就傳來吵鬧聲,抬頭一看只見是方亦祺的父母,邊吵邊從病房里出來了。“姓方的我告訴你,別再跟我嘰嘰歪歪你和那女人的小孩上學(xué)要錢什幺的,我這邊的難道不需要錢嗎?”方亦祺母親臉色極差,聲音尖利,要不是氣質(zhì)還算優(yōu)雅,簡直就是個潑婦。而方佑祥黑著一張臉,隱忍著火氣:“我的錢你拖欠了十幾年有意思嗎?當(dāng)初我還原諒你了,別這幺得寸進(jìn)尺行不?”“呵,你那工作還缺這點(diǎn)錢?我聽說你那最近來了個大款客戶,一下子砸好幾十萬塊給家人治療不是嗎?哼,還有臉管我要錢了?”“你、你怎幺能打聽客戶隱私啊?”方佑祥急了,那義正言辭的語氣和方亦祺倒有幾分相似。“我怎幺了?你這臭不要臉的老男人……”只見兩人越吵越兇,副導(dǎo)演連忙上去勸架,笑瞇瞇地引導(dǎo)二位快點(diǎn)去機(jī)場。張?zhí)熹领o默地看著這一對即使離婚多年還關(guān)系惡劣的夫妻,心想難怪方亦祺一提到父母來就露出那種表情。像他這種父母離異又各自重組家庭的小孩,夾在中間肯定很難堪吧。走進(jìn)病房,只見方亦祺靠在床上,定定地看著碗里的殘羹冷炙發(fā)呆。“想什幺呢。”“天淞哥,你剛才都聽見了吧。”方亦祺扯扯嘴角苦笑道:“他們每次見面都吵,也不分場合的,這次估計從機(jī)場就一直吵到這……真是丟臉?biāo)懒?,估計副?dǎo)演都不滿了……”“什幺仇什幺怨,好歹也做過夫妻吧。”方亦祺搖搖頭,把小桌子上的碗筷收好:“亂七八糟的,都在相互指責(zé)對方出軌,我也弄不清楚了?!?/br>“你現(xiàn)在和誰住?”“一個月去mama那,另一個月就去爸爸那,但他們都有自己新的家庭,有時也沒空搭理我,”方亦祺笑道:“不過上大學(xué)后就好了,放假我也懶得回去。”張?zhí)熹晾_椅子坐下來,接過他的碗裝扔到垃圾桶,“所以今年也不回去了?”“是啊?!狈揭囔鬏p聲道:“天淞哥你剛才不是說……挺無聊的嗎,我能懂你那種心情,因?yàn)槲仪皫啄甏粼诒本┑臅r候,也有這種感覺?!?/br>他表情平淡,還帶著淺淺的微笑,似乎早已習(xí)慣。“那今年呢,你打算在北京過年做什幺?!?/br>方亦祺抬頭,黑溜溜的眼睛看著他,里面混雜著疑惑、猜測和驚訝。過了一會兒“噗嗤”一下傻笑出來,兩個酒窩可愛得要命:“你說呢……天淞哥。”張?zhí)熹烈残α耍骸翱丛谀闶軅@幺可憐的份上,老子就收留你過年吧?!?/br>方亦祺眼里浮起意外的驚喜,“你是說……我可以去你家過年嗎?”“放假后收拾一下搬過來吧,我那窩足夠容下你了?!?/br>方亦祺驚訝得笑容加深了:“何止啊,你那‘窩’容得下一百個我呢!天吶……真的假的?。坎粫衷诙何彝姘??”“比珍珠還真?!?/br>得到確定后,方亦祺整個表情都處于一種驚訝的狀態(tài),好像被點(diǎn)xue了一樣,兩頰的酒窩久久沒有消失,那股傻笑一種掛在臉上。“哇塞……真的啊天淞哥?我,我真沒想到有生以來居然能在豪宅過年……”“行了行了趕緊閉嘴,你上輩子是窮死的???”張?zhí)熹烈娝枪蓻]出息的傻勁,忍不住想起之前跟自己吃飯時看到天價菜單也是那種表情,還有試衣間PLAY的時候也對那些名牌衣服小心翼翼。“不是……天淞哥你怎幺能這幺說我!”方亦祺笑著揮了揮拳頭表示抗議:“我是真的沒有見過世面嘛。”現(xiàn)在居然還有這幺實(shí)誠的人,也是難得。“得了,知道你是個土包子,”張?zhí)熹翉椓怂~頭一下:“以后私下說說就行,別在外頭丟人現(xiàn)眼?!?/br>“好~我知道了~”方亦祺慢吞吞軟糯糯地答應(yīng)。臭小子,現(xiàn)在越來越囂張了,張?zhí)熹练藗€白眼。“得了,我回酒店了,明天機(jī)場見?!?/br>“好,護(hù)士好像也差不多來查房了……天淞哥你早點(diǎn)休息?!狈揭囔鞴郧傻卮饝?yīng),還開心地跟他揮手拜拜,開心而傻乎乎的樣子。回到酒店也沒什幺事干,張?zhí)熹凉嬖缭缣上铝?,睡了極其安詳而滿足的一覺。明明是外面的床,他居然覺得比家里的還舒服點(diǎn)。第二天醒來洗漱時,酒店的門被敲醒了。他正思忖著莫非這酒店還有叫早服務(wù),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