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豬rou鮮蘑……”方亦祺得意地展示著他弄好的幾大碗餡料，開心的樣子好像小孩子過年。

“你那幺開心干啥？”張?zhí)熹凉愤B天：“又沒有壓歲錢?！?/br>
“過年肯定要開心點啊，”方亦祺倒覺得理所應(yīng)當：“而且我好久沒這樣過年了，買年貨，包餃子……”

張?zhí)熹镣蝗幌肫鹱约汉孟褚埠芫脹]這幺過年了。上一次好像還是十二三歲的時候，在東北的老家，坐在炕上哼哧哼哧吃餃子，滿嘴都是蘸料。

他想到這里便笑了起來，看了看手表，然后洗干凈手坐下來開始包餃子，吹了個歡快的口哨：“過年了，要不要哥給你什幺禮物？”

“誒？天淞哥你要送我禮物嗎？”方亦祺嚇了一跳：“可我都沒準備什幺禮物給你啊……”

張?zhí)熹撂裘迹骸翱丛谀氵@些天幫我做飯打掃還暖床的份上，也算是送禮了?！?/br>
方亦祺聽后臉紅了：“這個……因為我呆在屋里不動就閑得慌啊。”

這些天方亦祺足不出戶，天天都在屋里轉(zhuǎn)，除了看書寫論文、擺弄一下張?zhí)熹恋慕∩砥鞑?，就是做飯打掃，一刻也不停。可能是之前練舞養(yǎng)成的習慣，他不走動就悶得慌，即使撐著拐杖走來走去也樂不亦乎。

“那你想要啥？”張?zhí)熹谅唤?jīng)心地包著餃子，一手一個捏馬馬虎虎地就放一邊。

“沒什幺想要的啊，難道天淞哥要給我壓歲錢嗎？”方亦祺嘻嘻地笑起來：“哎呀，你看你包得都露陷了！”

“很久不包了，都忘了怎幺捏?！睆?zhí)熹链蛑贰?/br>
“你很困嗎？那我包吧，你去趟一會兒，得了后叫你?！狈揭囔饕娝坪跤衅B(tài)，連忙道。

張?zhí)熹谅牶笃鹕恚现_步去了客廳。

方亦祺見他背影都要睡過去的樣子，不禁有些愧疚，心想今天不應(yīng)該那幺早就把對方叫起來的。想到這里他不禁加快了速度包餃子，決定等下做一頓好吃的給張?zhí)熹痢?/br>
洗菜、腌rou、下鍋，方亦祺做這些都是一氣呵成，父母離異后他就經(jīng)常在家做飯，早就熟練無比。

正當他忙活著把菜裝盤時，突然聽見屋外有轟隆隆的聲音，往外一看，竟然是一輛卡車。

“方亦祺！出來收禮?！?/br>
張?zhí)熹恋拇笊らT嚇了他一跳，趕緊放下鍋跑出來看個究竟。

只見大門開著，四五個工人扛著一個龐然大物進來——那東西雖然是未安裝，但方亦祺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架鋼琴。

他驚呆了，差點一松手鍋鏟就掉到了地上。

“天，淞哥……你這是……要學鋼琴嗎？”

“都說了叫你出來收禮?！睆?zhí)熹琳驹陂T口，指揮著工人把鋼琴搬到客廳的一角，在靠近陽臺的地方挨下。

方亦祺彈了那幺多年鋼琴，一眼就看出那是高檔貨，走進一看牌子更是嚇了一跳，心想這起碼得有幾十萬吧？！

“天淞哥你什幺時候突然買了啊……”方亦祺小聲地問，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那些工人在安鋼琴。

“前幾天去琴行看的。”

“你是看了書所以突然想學鋼琴嗎？”

張?zhí)熹林刂嘏牧艘幌滤哪X袋：“說了是給你的?！?/br>
“你不是開玩笑吧……”方亦祺徹底懵了，表情驚愕得都扭曲起來：“這、這得好幾十萬呀……”

“我當然知道，不是開玩笑?！睆?zhí)熹烈荒槻懖惑@，專注地看著工人在擺鋼琴：“誒，斜一點，對著花園，別歪了啊！”

方亦祺愣愣地看著一架精美的鋼琴在客廳角落架了起來，美得讓他有強烈的彈奏欲望。

他站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幺似的，快步走回廚房。

張?zhí)熹疗婀值乜粗掖疫M了廚房，過了幾分鐘后居然端出了幾碗餃子，走向那群已經(jīng)安好鋼琴的工人。

“師傅，你們吃點餃子吧，大年三十還做工太辛苦了。”

第三十三章

那些工人看到香噴噴的餃子都瞪大了眼，口水都流出來了，連忙高興地道謝接過。

張?zhí)熹烈姶艘汇?，沒想到他會這幺做。只見方亦祺轉(zhuǎn)身走向他，輕聲道：“天淞哥，我拿椅子讓他們坐著吃吧。”

“行?！彼缓玫?，然后朝那些工人也說了聲“辛苦了”。

張?zhí)熹良依飶膩頉]坐過那幺多人。方亦祺還打開了電視熱情地招待那些工人，和他們聊起天來，一直到吃完餃子才送走。

“天淞哥，謝謝你，”方亦祺把門關(guān)上，轉(zhuǎn)身對他露出開心的笑容：“這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除夕夜了……還有，那個鋼琴真的是買給我的嗎？”

“廢話，說了多少次了?！?/br>
方亦祺最后一次確認后，笑得幾乎合不攏嘴了，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一句感嘆似的話語脫口而出：“天淞哥我好愛你啊……”

依舊是那種軟綿綿的語調(diào)，帶著欣悅無比的撒嬌，像勾引似的，讓張?zhí)熹粮杏X心坎發(fā)熱起來，骨子里都有點酥軟了。

他猛地把方亦祺摟進懷里，用力吻上那柔軟的嘴唇，用濕潤的舌頭兇狠地攪動著對方的口腔，幾乎要把方亦祺吻到窒息。

“唔……天、天淞哥……要、要死啦……唔……”

“什幺死不死的，大過年的說什幺死！”張?zhí)熹量扌Σ坏玫胤砰_他，狠狠蹂躪了一把方亦祺的頭發(fā)。

“你剛才自己都連說了三個了……”方亦祺揉著被吻紅的嘴唇，委屈地說。

“好啦，趕緊回去看看你的琴吧?！睆?zhí)熹列Φ馈?/br>
早在上次方亦祺跟他提起的時候，張?zhí)熹辆拖氲浇o對方買鋼琴了。其實幾十萬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幺，有時他也會給女人買幾萬塊的皮草，相比起來也就多了一些錢而已。

但這是他第一次給別人“驚喜”——這種被認為很浪漫的事，張?zhí)熹潦堑谝淮巫觥?/br>
“天淞哥，我給你彈一首曲子吧?！狈揭囔飨锤蓛羰?，小心翼翼地在琴凳上坐下。

“什幺曲子。”

“咱們聽一個喜慶的，婚禮進行曲怎幺樣？”

“彈吧?！?/br>
“好久沒碰了，彈不好別怪我啊?！狈揭囔餍邼匦Φ?。

“反正我也聽不出來?！?/br>
方亦祺嘴角始終噙著愉悅的笑意，手指開始緩緩地在琴鍵上流連。

張?zhí)熹磷谏嘲l(fā)上，閉著眼睛聽著方亦祺的演奏，音色很通透，配上熟練的技巧，彈奏出一曲中國鄉(xiāng)土風味十足的婚禮進行曲，和電視屏幕上的春晚相得益彰。

方亦祺彈完后，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