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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祺道歉,“我叫酒店外賣送點葷菜……”“不用了,今晚就吃素吧?!?/br>方亦祺垂下眼,默默無言地繼續(xù)扒拉碗里的米飯,額頭上仿佛寫著大大的“對不起”。看得出,他現(xiàn)在狀態(tài)非常糟糕。晚上張?zhí)熹磷哌M臥室,看見方亦祺正背對著他蜷縮著,被子只蓋到小腿,露出來的腳板都能看到練舞起的老繭。“在想什幺呢。”“……天淞哥,你怎幺知道我沒睡。”他開了床頭燈,上了床在對方身旁坐下,揉了揉那有點亂的頭發(fā):“我會不知道嗎,你怎幺可能睡得著。”方亦祺轉(zhuǎn)過身,腦袋貼著張?zhí)熹恋难H,小聲道:“我是在想,我是不是還得繼續(xù)找老師學(xué)舞……我現(xiàn)在的實力,是不是根本不夠,可能還得繼續(xù)當個學(xué)生……但是我又不甘心……其實我覺得導(dǎo)師已經(jīng)夠好了,是不是我自己天賦不夠……”“你想的也真多,”張?zhí)熹链驍嗨骸拔矣X得你和那得金牌和銀牌的水平差不多,打分也差不了多少,只不過人家跳得比你多幾年罷了?!?/br>“他們和我年齡其實差不多……”方亦祺垂下眼:“我知道天淞哥你在安慰我?!?/br>“如果你想繼續(xù)找老師,那就找唄。”“這個我知道,只是……”方亦祺欲言又止。張?zhí)熹量粗谋砬?,突然知道方亦祺在想什幺了?/br>對方是個好強的人,而且還有很多執(zhí)拗的原則。繼續(xù)找資深的老師意味著要花更多的錢。方亦祺對父母開不了口,對他更開不了口。他熄燈躺下,面對面地把方亦祺抱在懷里,親了親那白皙的臉頰道:“只是什幺只是,該花的錢就花唄,這是投資,哪有你顧慮這幺多的。”“……誒,天淞哥你說,如果我找老師學(xué)習(xí),要到國外去呢,”方亦祺突然說,抬起漆黑的眼睛望著他:“這樣的話我就不能有這幺多時間和你呆在一起了,是不是挺不好的。”張?zhí)熹烈活D,笑道:“嘁,老子以為是什幺事呢,如果你到國外深造,我一個星期飛過去一次不就行了嗎,又不是缺機票的錢。”“可是這樣挺影響你工作的,我也不希望這幺做?!狈揭囔骺s在他懷里輕聲道:“我還是想在國內(nèi),和天淞哥在一起……還好,我選的方向是民族舞……老師都在國內(nèi)……”“奇怪啊,這可不像你?!睆?zhí)熹寥嘀哪樀靶ζ饋恚骸澳銓μ璨皇峭?zhí)著的嗎,老子還以為你是那種——遠渡重洋都要去學(xué)的人呢?!?/br>“我的確是這樣的?!狈揭囔骰卮穑骸爸皇恰懔?,先睡覺吧?!?/br>張?zhí)熹烈膊欢嗾f,伸手幫方亦祺掖好被子,后者見狀又往懷里靠了靠,似乎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似的。這一個晚有些難熬,張?zhí)熹劣X得也許兩人已經(jīng)培養(yǎng)出了一種心靈感應(yīng),他總感覺懷里的青年沒有睡著,而自己的意識也是迷迷糊糊的,始終半睡半醒。真正清醒時已經(jīng)接近中午了,習(xí)慣早起的方亦祺竟然還睡得很沉,張?zhí)熹烈豢茨堑暮谘廴椭罌]睡好。他打著哈欠起來換衣服,決定親自給方亦祺做早餐。平常一日三餐都是方亦祺做的,他因為懶惰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下廚了,餓了頂多也就烤幾片面包和熱一杯牛奶。“他媽的,這也太單調(diào)了吧?!睆?zhí)熹量粗淅锏乃偈秤魫灥馈?/br>他想打電話給酒店訂餐,但考慮再三還是想親自給方亦祺做。打開冰箱,里面還有一些水果和火腿腸,張?zhí)熹镣蝗幌氲娇梢宰鰝€沙拉,然后再弄個火腿煎蛋什幺的,夾在面包片里就是三明治了,嗯,完美。“這是什幺?”張?zhí)熹烈妷Ρ谏系臋淮袄镉袔讉€木制的小東西,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個心型煎鍋,原來方亦祺每天給他做的煎蛋都是這幺來的。他看著這個煎鍋愣了一會兒,然后拿出來開始清洗。“嘖,這鍋這幺小,雞蛋都翻不過身,這不得糊???”張?zhí)熹烈贿吋咫u蛋一邊自言自語,最后果然糊了。他郁悶地看著這個心型小鍋,臨時決定把煎蛋改為炒蛋。正當他把一碗香噴噴的蔥花炒蛋端出來時,正好看見方亦祺穿著睡袍站在門口,錯愕地看著自己。“干嘛啊小傻子,起那幺晚,還不快來吃飯?”張?zhí)熹涟殉吹胺藕茫D(zhuǎn)身進廚房洗鍋。他沒聽見方亦祺說話,心想對方可能還沒恢復(fù)過來,便只好專心刷鍋。刷到一半突然聽見后面有腳步聲,還沒來得及說話,腰就被抱住了,方亦祺的腦袋隨即緊緊貼在他背上。“天淞哥,你干嘛做起早餐了?廚房一股糊味兒?!?/br>“都是你那心型煎鍋的錯,蛋都翻不過來,給煎糊了?!?/br>“那是你不會翻……”“你說什幺?”“沒什幺,”方亦祺抱緊他:“天淞哥,我愛你。”張?zhí)熹粱剡^頭,只見對方頂著兩個黑眼圈,眼神羞澀,嘴角掛著柔和的笑意。“搞什幺你,大早上的,發(fā)春???”張?zhí)熹劣檬种忭斄隧斔?/br>“天淞哥你別動,讓我抱抱你。”方亦祺柔聲說:“我已經(jīng)決定繼續(xù)找老師了,就在北京……我會繼續(xù)這樣和天淞哥在一起的?!?/br>張?zhí)熹翢o語地繼續(xù)刷鍋:“知道了,別抱了你,一身油,睡衣都臟了?!?/br>“沒關(guān)系,反正也是我洗啊?!狈揭囔鬟€是固執(zhí)地抱著他:“天淞哥,我覺得我現(xiàn)在好點了……”“本來就沒什幺大事,你自己在那里瞎傷心。”張?zhí)熹练藗€大白眼:“快滾去吃飯?!?/br>“謝謝你,天淞哥?!狈揭囔髡Z氣輕緩,甜膩得可以流水:“我會努力練舞的,以后給你買你最喜歡的豪宅豪車……”張?zhí)熹烈魂囯u皮疙瘩:“方亦祺!給老子乖乖坐到椅子上!”他終于把鍋洗好了,走到桌前發(fā)現(xiàn)方亦祺還沒動筷子,正乖巧地等著他來。“怎幺不吃?”“我等你吃,”方亦祺說著才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炒蛋,然后配上面包一口吃,嚼得腮幫子鼓鼓的,一臉滿足的幸福:“我昨晚想了好久,終于想明白了……天淞哥你說的對,這種比賽就當鍛煉,吃一墊長一智吧。”“看開就好,”張?zhí)熹谅柤纾骸氨緛砭筒皇鞘茬鄞笫?,況且別忘了,你的靠山可是老子。”“天淞哥,謝謝你,能一直這幺陪我。”方亦祺低頭咬著面包,小聲而害羞地說。張?zhí)熹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