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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陽發(fā)神經(jīng)連夜上京的壯舉。何景陽問李杰,他當時看見的那詩到底是寫給誰的?李杰笑笑,“你們剛沒聽張一樹說么?人都有男朋友啦,放假一塊兒回來的?!?/br>“興許就是男同學(xué)呢?你得爭取啊。”何景陽勸。“不是。街上碰上了,人家親熱著呢?!崩罱芘ゎ^喊張飛催菜,掩飾自己的失落。關(guān)唯在桌子下面偷偷拉住何景陽的手,拿指甲扎他的手心。何景陽疼得皺眉,敢怒不敢言。“你還勸人家爭取,你怎么不爭取?就等我上你們家自投羅網(wǎng)。”關(guān)唯低聲說著,又加大手勁掐了一下。“李杰你活該,誰讓你當時候不接著那封情書呢?!焙尉瓣柊醋£P(guān)唯的手,趕快轉(zhuǎn)移話題,“下次再有機會別錯過了?!?/br>張飛端著一盤酸辣白一盤苜蓿rou晃過來,往桌上一墩,不滿意地問:“沒人陪我喝???”“我陪?!崩罱芷鹕砟昧藗€小二,又拿了倆小酒盅,給自己和張飛分別倒上。“你倆不來點兒?酒能助興……”張飛說到一半,發(fā)現(xiàn)李杰正盯著自己,“嘁”了一聲,興味索然地嘟囔道,“哎,能不能象個成年人一樣交流???”“能啊,你先給我說說你這成年人過年怎么打算?!崩罱芘e起酒盅抿了一口。“那你別管,你放你的假,開學(xué)我自然就又來了?!睆堬w不耐煩,“回家對你爹媽好點兒,你看看你爸來找你,還得借口是來買年貨的。說個話都小心翼翼,就怕一不小心惹了你又不回去,你也忍心?那也是李玉的爹媽,說起來應(yīng)該也算是我爹媽。”“知道。我是懶得回家面對那些事兒,我又不是忤逆?!崩罱芤荒樎淠?。“張老師,你過年不回家嗎?”關(guān)唯聽出點兒端倪來了。“我說什么來,這小孩兒真聰明。不回!”張飛彈彈關(guān)唯的臉,“以后青城就是我的家!”“你們家遠嗎?”何景陽不滿地伸出手去擋張飛,沒擋住。“遠。從云州走要倒兩趟火車呢?!睆堬w說了個地名兒。“南方?比廣東還遠嗎?趙炳才就說他們過年不回來了,你來回得走幾天啊?”關(guān)唯問。“不是走幾天的事兒,我要回去就怕來不了啦?!睆堬w挾了一筷子菜轉(zhuǎn)過去看李杰,“要不抽空把執(zhí)照轉(zhuǎn)到你名下吧?反正你這也過了十八歲生日了?!?/br>“你說了算?!崩罱苡悬c兒不痛快。“看這小白眼兒狼。我跟老徐又貼錢又貼人干起來了,我說要給他連個謝字都沒有?!睆堬w嚷嚷。“張一樹和家里掰了。家里催他回去相親,他說他在這兒有喜歡的人了,還是個男的。他們家讓他要么滾回去娶媳婦兒,要么死在外邊兒?!崩罱軓街闭f完,仰脖灌了一大口酒。聽了這話,何景陽和關(guān)唯不約而同地挺直腰,坐得端正了起來。“望家鄉(xiāng),去路遠,別妻千里音書斷,關(guān)山阻隔兩心懸。講什么雄心欲把星河挽,空懷雪刃未除jian,嘆英雄生死離別遭危難?!睆堬w拖了張空凳子過來,一條腿搭上去,又把酒盅反扣在桌子上,拿一根筷子敲著,唱了起來。“你就哪怕不相親,也沒必要說你喜歡男的?。±钣袼懒?,誰在乎你說什么!”李杰不解地搖頭,“和家里人說這個,有用嗎?”“他都死了,我不能讓他名份也沒有一個?!睆堬w坐正了,揚手一灑,一杯酒倒在地上,“來,李玉,干了這杯。”李杰勸張飛回去好好認個錯,至少家別斷了,還有工作協(xié)議和人事檔案在這兒,哪可能說不讓來就不來。張飛卻說他們家不缺那點兒違約金,說不讓來還真能不讓來。“我把李玉的墳起了,燒了,骨灰你帶著走,行吧?”李杰氣呼呼地問。“行啊,那我就自由了。也不用非得在青城,去哪不行?還回家?我傻呀?”張飛笑嘻嘻地答。何景陽已經(jīng)提前告了家里晚上要帶關(guān)唯回去,吃完飯四個人在文印社樓下告別。夜色下,張飛都進了門了,忽然轉(zhuǎn)身要說什么,恰好看見關(guān)唯和何景陽剛剛牽起的手。關(guān)唯嚇了一跳想松開,何景陽卻緊緊握著,和張飛坦然對視。張飛到底什么也沒說,揮了揮手各自道別。青城近幾年剛開始有出租車,晚上跑車的很少,倆人一言不發(fā)走了得有半個小時,才遇著一輛。關(guān)唯上了車還不說話。何景陽知道他在想張飛的事,卻無從慰藉,只好把他的手放自己懷里焐著,十個手指一根一根摸過去,又捏在一起,側(cè)身假裝扭頭和關(guān)唯說話,把手指尖湊到嘴上親了一下。關(guān)唯勉強笑了笑,比哭還難看。倆人到家已經(jīng)很晚了,何爸何媽還在客廳等著,泡好的桂圓紅棗茶非讓一人喝一大杯,祛了寒氣才放他們?nèi)ノ堇铩?/br>一進何景陽的臥室,關(guān)唯就跟個傻子似地呆住了。何景陽這屋的擺設(shè),竟和關(guān)唯的臥室一般無二。連書架書桌的樣式顏色,都十分相似。他不可置信地望著何景陽。何景陽反插了門,輕輕抱著他,“實在是想你,也買不到一模一樣的,就這么布置了。假裝陪著你在這兒坐著寫字,在那兒站著看書,在床上躺著睡懶覺——“我喜歡你。一開始自己不知道,知道了又不敢承認,承認了又不敢接受。因為不知道我該做什么,怕護不住你,怕你需要的時候,我象上次那樣弄砸。這要弄砸了,可不是小事。這幾個月我一直在琢磨,后來想明白了,不管遇到什么事兒,只要咱倆在一起,那就對了。除非,你說你不要了?!?/br>“不會不要,我只有你,我也只想要你。”關(guān)唯扶著何景陽的肩膀,淚眼婆娑地踮著腳尖在他眉心印下一個吻,“蓋戳了,以后你就是我的?!?/br>“好,那我也發(fā)誓,絕對不會因為一時沖動就做蠢事,也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你相信我?!?/br>“我信?!标P(guān)唯笨拙地封住何景陽的唇,閉著眼全神貫注地吻他。“我想和你在一起”——關(guān)唯懷抱這個期待去找何景陽的時候,設(shè)想過甘之若飴的甜蜜,設(shè)想過令人難堪的親熱,卻沒有來得及設(shè)想可能遇到的困難和無法逃避的問題。哪怕黃晉曾經(jīng)把這些問題擺在他面前,他卻籍著要看看何景陽會不會給個回應(yīng)的借口,選擇了無視。他為自己當時的幼稚沖動而慚愧,為何景陽在分開的日子里,顧慮的仍是兩個人在一起的將來而意外,更為自己被他這樣在意而感動。種種情緒匯集到一起,關(guān)唯的一顆心越跳越劇烈,薄唇沿著何景陽的下巴一路胡亂吻到喉節(jié),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尖輕舔。兩個人這幾天白天和大部隊一起活動,晚上兩地分居,何景陽積攢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