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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寧為長生[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5

分卷閱讀155

    為喪子之痛,對唯一的兒子看得比性命還重,一時半刻都離不開他。聽說,他到現(xiàn)在還沒有獨立的院子,一直與父母住在一處呢?!?/br>
賈家銘雖然沒直說,但可以看出來這位蘇夫人是個柔弱的人,蘇東海一面受蘇營衛(wèi)長管教,一面又伸手其母影響,才成了這副性格。

樓安康聞言卻關(guān)注起了另一件事:“為什么要無子和離?蘇營衛(wèi)長大可娶妾室生育子嗣啊?!?/br>
咳,長生家里不就是這樣么?

在大靖,正妻宗婦的地位很高,除非犯了大過錯,少有休妻和離的。

賈家銘停了一會兒,壓低聲音道:“我也是從兄長哪里聽來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他們說,現(xiàn)在這位蘇夫人出身有些尷尬,未進門前就與營衛(wèi)長大人結(jié)下珠胎……先夫人性情剛烈,自覺受辱才和離的?!?/br>
幾人都嚇了一跳。

這種往事可不光彩啊。

樓安寧好奇心過剩,很有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品性,見他們都露出避諱的意思,還是追問:“十一,身份尷尬是什么意思?”

“她出身自北方河畔。”

賈家銘干脆道。

洛京之北,洛水之畔,煙花之地是也。

樓安康連忙示意胞弟打住,往后還要和蘇東海來往,蘇家長輩的事他們沒必要知道太多。

朱定北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致地笑道:“蘇夫人看來不簡單啊。”

如何不簡單,他沒再說。

但在座的人多少心中意會,過程不論如何,單看蘇營衛(wèi)長和發(fā)妻和離,不顧她身份還要娶她進門做正妻,這些年更是愛護有加。且營衛(wèi)府和京中的貴婦人來往間,也未聽誰傳出這位婦人的劣跡,反而關(guān)系融洽——足可見這個女人的心性手段。

就是不知道,這個蘇東海到底得了他生母幾分真?zhèn)髁恕?/br>
第98章十一中魁

貞元二十二年,二月二十五,夜。

御書房中,燈火通明。

吏部和軍機處為了補缺各地的地方官與監(jiān)軍將領(lǐng),一整個月幾乎都沒有送過一口氣。

當(dāng)然,這其中最辛苦且難以入睡的反而是讓他們心驚膽戰(zhàn)的喜怒無常的貞元皇帝。這一日,又處理政務(wù)到深夜,貞元皇帝盯著軍機處遞呈上來的邊防調(diào)動安排和將士補缺的名錄,很長時間一動不動,東升太監(jiān)在旁邊看著害怕,等不到他回過神來才不得不低聲喚醒他:“陛下?!?/br>
貞元皇帝眼神一閃,僵直的雙手放下奏折,朝他看過來。

東升太監(jiān)把頭埋得低低的,躬身問道:“時間很晚了,該休息了。”

貞元皇帝自言自語道:“為何會如此,是巧合嗎……”

“陛下?”東升太監(jiān)見他神思遠走,憂心道:“可是遇到了什么難處?近來事情紛雜,卻非一時半刻就能解決的,還請陛下緩一緩,切莫難為自己,保重龍體要緊啊陛下?!?/br>
貞元皇帝無意義地笑了一聲,而后起身道:“明日早朝后召葉慎仁和朱承元到軍機處見朕。”

原以為他已經(jīng)考慮得面面俱到,但這份補缺名單上來后他才發(fā)現(xiàn)被他忽略的一個重大的問題:被裁決的軍將各方勢力的均衡被打破了。

他當(dāng)時恨不得將那些欺君罔上的軍將一網(wǎng)打盡,但也知道這不可行,因此與董相商議之后才默認了按律處置的結(jié)果。不姑息任何一個人,但也不傷了元氣,這既能達到他想要的效果,也為之后軍制改革鋪開一條平順的路。

但現(xiàn)在,一個讓他頭疼的問題出現(xiàn)了。

朱家受罰革職的人幾乎九牛一毛,而余下李家,王家等幾家人在這一場動亂中幾乎折損了大半族中子弟。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軍中一家獨大。

從前他便有心培植寒門武將與朱家抗衡,但在朝局上爭斗了這么些年,他分不出心力來栽培得力的人,因此只能借將門侯勛來制衡。比如李家,就是他十分看好的一家,雖然不指望他們能頂下朱家軍的位置,但至少讓朱家軍不能生出狼子野心來。

沒想到,這一次,李家中有一大批年輕軍士因過革職或流放,甚至獲斬刑的就有五人。

李家后繼無人,還能拿什么和朱家軍打擂臺?

東升太監(jiān)猜不到他心中煩憂,但見他總算肯安歇心里松了一口氣,嘴上應(yīng)著,又忙吩咐人伺候皇帝陛下安寢。

老侯爺一大早就接到宮里的旨意,吃了一半的早膳也擱置了,他問朱定北:“乖孫兒你說,皇帝老兒叫老子去是為著什么?”

朱定北也無法確定,只說:“現(xiàn)在軍中能與您說的無非兩件事,補缺,換防。這些事情您心里都有數(shù),屆時隨機應(yīng)變即可。但若是因為別的事,您大可裝傻,這個節(jié)骨眼兒陛下不會為難您的?!?/br>
老侯爺一想也是,嘀咕了一句不讓人安生了,就趕忙收拾了一番換上朝服往宮里去了。

當(dāng)日午時,春闈童試的廩生榜張貼,幾人在國子學(xué)里苦等結(jié)果,都無心聽講。

秦奚很是不安,趁著夫子背著手走過之后探手戳了戳坐在前頭朱定北,小聲道:“長生,你說十一考得結(jié)果怎么樣?”

朱定北倒是不擔(dān)心,雖則他自己的學(xué)問做的不好,但對于賈家銘的實力從不懷疑,至少這第一場童生試是不可能名落孫山的,因此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腦袋:“不是說好今晚一同慶賀么,再等一個時辰便是?!?/br>
秦奚不高興地朝外張望:“這些沒用的東西,早吩咐了打聽到消息就過來傳個準(zhǔn)信,一個個都跑到哪里躲懶——”

啪的一聲,教執(zhí)打在秦奚的桌子上,秦奚冷不防險些嚇得跳起來,抬頭見夫子目光不善地看著自己,頓時老實下來。

夫子也懶得教訓(xùn)他,警告地咳了一聲,繼續(xù)說教。

樓安寧在一旁低頭直笑,捧著書的手抖了又抖。

總算挨到了下學(xué),秦奚往外跑,沒見到自家小廝反而打眼就看到學(xué)堂外站著的賈家銘,頓時驚喜地喊他:“十一!”

沒等他說什么,就被樓安寧擠開了,抓住賈家銘的手急問:“是第幾名?怎么樣呢?”

賈家銘面色紅紅,抿著嘴卻也沒止住不斷上揚的嘴角,他極少這般喜形于色,朱定北看見心里便有底了,果然聽賈家銘說道:“忝為童生首元?!?/br>
“真的?!”

“太好了!”

秦奚和樓安寧異口同聲,一左一右抓著賈家銘,一口一個“十一你太厲害了!”“我就知道你能做到的!”地鉆進賈家銘耳朵里,惹得他臉上泛起鮮活的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