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薦信在涼州和鮮卑府的駐軍之中,可堪比一道晉升金符!樓安寧鄙夷地看著他,“你不是不想吃你老子的軟飯嗎?居然想要朱阿爺保你,要臉不要?”秦奚可一點(diǎn)都不覺得丟人,那涼州是什么地方?一巴掌打過去都可能打中好幾任武狀元,他的身份在那里根本不頂事。但真要讓他從小兵做起,上戰(zhàn)場也只能從后方做起,沒個三五年,他連百兵屯長都未必升的上去,有捷徑可走,他可不會平白浪費(fèi)時間。朱定北揪著他的臉,嗤笑道:“連紙上談兵你都沒這個本事,還是趁早歇了這個心吧?!?/br>秦奚整張臉都皺起來,不是痛的,而是惱的:“你看不起人!”樓安寧捂嘴大笑,不忘雪上加霜:“你倒是拿出本事讓我們看起得起啊?!?/br>秦奚委屈地看向賈家銘,后者忍笑忍得十分辛苦,被他目光一看,更是扭過了頭,沒忍住笑了起來。樓安康道:“十一如今是我們洛京最年輕的秀才員外郎,等過了三年,肯定能成為大靖最年輕的狀元郎!你呀,比起來還差得遠(yuǎn)。咦,不若求了你阿爺,讓他放你去參加武舉,沒準(zhǔn)還能得到陛下的任命,得償所愿呢?!?/br>秦奚揉著臉,郁悶道:“哪有那么容易?!?/br>他們這些二品以上大臣的世家嫡系,身上都有皇室萌蔭,多數(shù)人在國子學(xué)中都能受到舉薦,無需參加科舉也能得到官身。尤其是武舉,素來寒門子弟參加得多,他身為秦大統(tǒng)領(lǐng)的嫡孫,父輩又是二品大將,不需要參加武舉也能在軍中效命,沒必要走這條彎路。此外,參加科舉武舉的世家子弟只剩下一種情況,那就是文臣子嗣從軍或武將子嗣從文。科舉和武舉,便是他們的投名狀,只有在這里取得好成績打開局面,才有助于他們之后的官途,少一些非議。賈家銘則不同。洛京世家這一代子嗣不興,因此嫡庶之分并不如先朝一樣分明。以賈家銘的天資,若在其他人家定會被百般重視精心培養(yǎng),但賈府卻與這些世家不同。單只子嗣一項(xiàng)上,多子多孫的賈中書已經(jīng)兼顧不來,何況賈家銘一向不出風(fēng)頭,在他不得已考取本屆春闈之前,他還因?yàn)閹追枘尜Z中書而受到諸多責(zé)罰和冷落。但如今,就算賈中書也不得不將這個素來不吭聲的第十一子重視起來。五月末揭榜,賈家銘讓人意外又在情理之中地,再次考取魁首!大靖人口較前朝猛增,開疆?dāng)U土之下地域也大了一倍不止,因此科舉選士多設(shè)了一個關(guān)節(jié),分了春闈和秋闈,設(shè)下四次篩選。春闈考取的雖則是秀才功名,還不夠資格選為官身,但三元及第卻不容人小視!況且他年僅十二歲,不能算大靖年紀(jì)最小的狀元郎,但卻是大靖開科舉以來,年紀(jì)最小的一個三元及第的秀才郎!便是貞元皇帝都被驚動,聽聞他是陳閣老的關(guān)門弟子又為中書令子嗣,還特意賜下一柄玉如意,大大贊揚(yáng)了一番。賈家銘小小年紀(jì)便在文儒之中聲名大噪,雖然在國子學(xué)復(fù)學(xué),為人低調(diào),但在進(jìn)學(xué)府的聲望早已超過了之前的太傅嫡孫馬超,成為儒生之首。此等際遇,很難不讓人心思浮動。就連陳閣老都幾次教導(dǎo)他切勿驕傲自滿,就怕被盛名所累,變成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憾事。賈家銘自然心中喜悅,但很快就冷靜下來。可以說,這其中朱定北和樓家兄弟還有秦奚的功勞很大。一朝得志易失本心,此等人最大的問題其實(shí)還在于心中的自卑怯懦。自信的人對于自己所能獲得的成功早就胸有成竹,就算一時高興,也不會因此停下前進(jìn)的步伐,因?yàn)樗麄兦宄麄兯艿竭_(dá)的終點(diǎn),遠(yuǎn)不止于此。這原本是賈家銘最大的問題,但這兩年與幾位摯友相交相知,他心中的卑怯已經(jīng)漸漸被驅(qū)散。同時,也是因?yàn)榍逍训卣J(rèn)識到比起各有所長的好友,他算不得多出色,好比朱定北和寧衡的低調(diào)不顯,這讓他也很快從狂喜中沉淀下來,沒有因?yàn)槿暗诙≡?,反而比以前更沉穩(wěn)下來。秦奚咋咋呼呼了半晌,賈家銘才停了笑,看著被樓安寧取笑得快要跳腳的秦奚,他安撫道:“那都是你十六歲之后的事了,趁這兩年還是抓緊時間習(xí)文練武,否則,真讓你得償所愿,難道就憑著一腔熱血就能建功立業(yè)嗎?別生氣了。”秦奚連連點(diǎn)頭,“十一說的對?!?/br>樓安寧翻了一個白眼,嘟囔:“這也太好哄了吧?!?/br>朱定北失笑,轉(zhuǎn)而道:“聽說秦奚起哄叫你們押了不少錢在武舉賭局上,說說看你們都押了誰的寶?”秦奚提了一次見他不感興趣,而后就把目光放在樓家兄弟身上,成功策反了樓安寧,一并攛掇著樓安康投了不少錢,就連賈家銘都耐不住他們胡鬧,腦子一熱押了幾兩銀子。不等秦奚說,樓安寧便將他們幾人一起押注的以為武舉狀元熱門人選說出來,更百般贊譽(yù),直言押他肯定不會錯。“杜輝的武功兵略都十分了得,就連秦阿爺都夸他身手了得,比其他人都厲害,這武狀元他要是拿不下,那也被人也沒得想頭了?!?/br>樓安寧信誓旦旦。他口中的杜輝正是武舉春試中奪得頭名的武子,不僅如此,此前他在風(fēng)云賭場里更是連點(diǎn)了九個牌子,大獲全勝,武舉未開始之前就已經(jīng)備受矚目了。朱定北嘖嘖兩聲,可惜道:“那看來,你們這一次的錢都得送給莊家吃酒嘍?!?/br>秦奚大叫:“不可能,這一屆武子除了杜輝,我阿爺一個都看不上,他肯定會贏的!”朱定北嗤笑,不答,反而看向賈家銘:“十一,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賈家銘摸了摸鼻子,干咳了一聲,在秦奚和樓安寧灼熱的目光下艱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陛下今年要大整兵治,已經(jīng)提拔了好幾個寒門武將了。如果要一鼓作氣給寒門武子造勢的話,此次的武狀元應(yīng)該會點(diǎn)寒門子。”他雖說應(yīng)該,但神色分明已經(jīng)篤定。他之前還未想到這一層,而是他師父聽了他們賭注的事情,玩笑地說他的小外孫這回要賠掉褲子得找點(diǎn)小玩意兒哄哄他。他這才細(xì)細(xì)深想,在陳閣老的指點(diǎn)之下才想到了這一層要害,事后便當(dāng)了啞巴,想著讓秦奚和樓安寧多高興幾天。樓安寧一呆,秦奚更是張大嘴巴不敢置信:“不會吧?!?/br>他們投選的這位杜輝武子,可是棄文從武的典型,其父就是在任的梁州州牧,更為嫡次子,身份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