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累，因此秦大統(tǒng)領對秦奚入御林軍的事情也暫時擱置一邊，但今年之內(nèi)肯定要有個定論，秦奚這個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倒是很會替別人盤算。

一提起這事，秦奚的臉色更綠了。

“我就怕我挨不到我阿爹換軍到邊境那一天就屈服在我阿爺?shù)墓靼糁铝?。?/br>
他可憐巴巴地皺著一張臉，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一樣，但熟悉他的幾人都知道這個傻大個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打斷腿也不會回頭。

樓安寧沒忍住問出口：“你總說要去邊境闖蕩，那到底有沒有什么說法。涼州？鮮卑？寧州？或是海師？”

秦奚怔了下，見幾人神色認真地看著自己，知道這個問題不是像以前一樣打馬虎就能蒙混過關，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地把自己的想法毫無隱瞞地說出來：“我想去鮮卑?！?/br>
如果真的通過了鮮卑立軍的決議，鮮卑府在五六年內(nèi)的緊張局面都是可以預見的。但正所謂局勢造英雄，秦奚一心向往軍伍，心里也明白自己和那些需要實戰(zhàn)磨練的內(nèi)州軍本質(zhì)上并無區(qū)別，因此不想錯失這個機會。

他還年輕，等得了這五六年的時間。

一旦他在鮮卑新軍中的嶄露頭角，到時候不論是調(diào)派其他邊境防線還是回內(nèi)州練兵，都不算辜負他此生抱負。

幾人交換了眼神，都明白他的打算。

賈家銘忽然開口道：“我，也想去鮮卑。”

“……”

“什么？！”

不同于幾人心照不宣的沉默，秦奚驚訝地大叫一聲，急促道：“十一大少爺你沒燒壞腦子吧，你這個小身板怎么從軍打戰(zhàn)，萬一……哎喲，十一你可比沖動，你是要當狀元的人，以后功名利祿你想要什么沒有，戰(zhàn)場上刀槍無眼，你這圖的什么呢？萬一真有什么事，我就是拼命也不一定救得了你。我可告訴你，阿公就盼著你出頭呢，你可別辜負他老人家。”

說到后來他有些語無倫次，連已逝的陳閣老都被他搬了出來。

賈家銘笑了下，安撫道：“我不是要上戰(zhàn)場?！?/br>
“啊？”

秦奚一臉茫然，去鮮卑不上戰(zhàn)場那能干什么？

賈家銘不愧是狀元腦袋，想事情比頭腦簡單的秦奚更深遠也更切中實際。而且他也不打算對秦奚和朱定北幾人隱瞞他對未來的規(guī)劃，想了想措辭，他道：“鮮卑立軍，吏治定有不怠，陛下要將鮮卑軍權掌握手中，那勢必要依靠監(jiān)軍。”

見他們目露恍然，賈家銘咳了一聲，臉熱道：“等明年我國試后此事應該差不多能定下來，若能僥幸獲得前三甲便可主動向陛下討這個恩典。我想，鮮卑立軍的監(jiān)軍，陛下絕不會僅僅依賴于寒門武子，天子門生將會是他更好的選擇，不論是武舉還是科舉出身，若主動求去鮮卑，陛下會考慮支持的?！?/br>
他雖然有信心，但到底他的打算都建立在自己能夠在國試中名列前茅的基礎上，故而也沒有十足的底氣。

秦奚還在傻眼，朱定北已經(jīng)笑贊道：“不愧是陳阿爺?shù)年P門弟子！若是他老人家地下有知，肯定也會為你驕傲的。”

他這話沒有半句恭維，在這個年紀能有賈家銘這樣的遠見實屬難得，就算是寧衡或是當年在朱家軍中的自己，能夠有同齡人所沒有的見識和心智，更多的是因為家族的培養(yǎng)。而賈家銘全靠自己的摸索，能夠走到這一步，朱定北自嘆弗如不得不贊一聲佩服！

樓安康也道：“我原先還擔心來著，現(xiàn)在看來，十一比我們兄弟可強多了。你能想到這一步，日后將會看得更遠，走得更遠。我相信你肯定能夠得償夙愿?！?/br>
賈家銘的臉色紅透了，赧然擺手道：“只是我胡思亂想……”

樓安寧哈哈笑道：“可別這么說，你胡思亂想就想到了這個程度，那認真想起來咱們兄弟幾個可都要五體投地嘍。十一，我和阿兄一樣，相信你肯定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秦奚直接摟住他開懷道：“十一你可以?。∵@樣太好了，以后咱們就在一個軍營里，我沒主意的時候還能找你幫忙，哈哈，也省的我擔心你在這里被人欺負了?！?/br>
哪怕知道自己的將來必須自己踏出荊棘踽踽獨行，但秦奚還是會忍不住為他們牽腸掛肚，因此在選擇未來之路時心志再堅也總有些婆婆mama。而沒有背后支撐的賈家銘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人，如今他的要走的路和自己挨著，這讓秦奚驚喜的同時更安心了不少。

賈家銘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可是師父的弟子，他老人家留給我的東西就夠你眼紅的，誰還能欺負得了我?！?/br>
秦奚道：“我可是答應阿公要照顧你的，我可也算他老人家留給你的東西了，哈哈。”

樓安寧噗嗤一笑，“你可不就是個東西?！?/br>
樓安康一個忍俊不禁，“別胡亂拿東西說事。”

兄弟倆彼此看了一眼，忽然笑作一團，秦奚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朱定北便沒好氣道：“皮癢了是不是，讓老子給你們松活松活?！?/br>
這兩小子，可還惦記這他阿爺?shù)谋碜帜?，真是討罵。

兩人連忙告饒，被朱定北好一番拿捏，惹出一片笑聲，就連寧衡的笑容也好一會兒都沒落下。

鬧了一陣，幾人才再說起正事。

樓安康道：“現(xiàn)在就屬荊州和梁州兩州的州牧反應最是激烈，內(nèi)九州里當屬這兩個地方地域最廣，郡縣最多，駐兵的人數(shù)也相應最多。就算每郡裁兵一千，對他們都少說要有數(shù)萬兵丁的減少。何況他們這些富庶之地，閑兵惹出的事情更多，兜都兜不住，要徙軍到鮮卑，他們肯定首當其沖?！?/br>
秦奚附和道：“當年太.祖陛下以郡縣為一級設立駐軍，各郡駐軍因地制宜，但最少也有萬人，又對軍事大為看重。治國之本，向來軍儒并行，邊境容不下那么多人口，內(nèi)州駐軍的人數(shù)膨脹，還都是些青壯兵丁，無病無災的，等他們自己退下來還不知道到猴年馬月了?！?/br>
“難為秦大傻能說一句實在話?！睒前矊庨_口沒忍住先戲謔了他一番，而后才正色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各郡必須設立駐軍，否則若是突發(fā)天災瘟疫或是匪寇，誰來保衛(wèi)民生。只是現(xiàn)在兵丁積冗，不用特殊手段，貿(mào)然裁撤的話，各地駐軍唇亡齒寒必然滋生禍亂，這些內(nèi)州兵雖然上陣打戰(zhàn)不行，但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卻是綽綽有余，誰敢冒這個風險？”

裁兵一事勢在必行，而朝廷也好不容易才等到了這個契機，絕不能雷聲大雨點小。

第201章寧家底線

朱定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