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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都喝得暈頭轉(zhuǎn)向。……他原以為自己是那夜酒后唯一算作清醒的人。分明寧衡被帶回屋中的時候都幾乎是爛泥一灘了,分明他親下嘴前還試探地拍過他的臉喊過他的名字,完全沒料到寧衡居然會跟他耍心眼。其實也不過是蜻蜓點水地貼了貼嘴唇罷了,并沒有做太出格的事情,他也不勝酒力,胡鬧了一下便歪頭睡著了。第二日,他還有心試探了寧衡……誰想到這小王八崽兒居然!朱定北臊紅了臉,但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輕描淡寫道:“不過是不小心磕了牙碰了一下,當(dāng)日我還碰過樓二呢?!?/br>寧衡聞言,一直含笑的眼睛瞇了起來,“長生,那天我拉著你,哪兒也沒讓你去過。你,記錯了,嗯?”語帶威脅。朱定北沒法子了,寧衡當(dāng)日豈止沒罪,分明清醒得很。“咳?!敝於ū辈蛔栽诘厍辶饲迳ぷ?,扭開話題道:“我今日是來拿紅封的?!?/br>寧衡笑了聲,明白再糾纏下去他就該鬧脾氣了,于是也由著他的意思,回道:“這幾批黃金白銀我已派人送到長寧山莊,合折黃金十萬兩,白銀五十萬兩。”朱定北心里算了算,這筆銀子夠用一整年了,便道:“你讓手下人收斂著些,別惹人眼,咱們不貪多,夠用就行?!?/br>寧衡點頭,隨即道:“寧家的糧草存量不多了?!边@就意味著他們需要到市面上購進(jìn)。“咱們這筆錢財分量不小,投入某處購進(jìn)糧草都會引起市價動蕩,遲早要生變故?!睂幒饨忉尩?,“所以,我打算讓人去盤越秘密購糧。”朱定北眼睛一亮。原本大靖和盤越還保持著糧草茶葉買賣,但戰(zhàn)后哪怕議和了,邊境貿(mào)易卻也沒有重新開放。寧州的商鋪幾乎癱瘓,現(xiàn)在正在回升的關(guān)鍵時期,就怕有人趁虛而入,多幾處敵國的探子窩點出來,因此看管十分嚴(yán)格。不過寧家總有它特殊的渠道,朱定北不擔(dān)心這件事是否能成,全權(quán)交給寧衡處置。寧衡分派到他手下以及他自行招募的千名孤兒的后備軍如今已經(jīng)訓(xùn)練到了一定的時期。這批人朱定北都不打算投入軍中使用,除了必要的兵法謀略之外,教導(dǎo)的方向與斥候別無二致。說白了,便是培養(yǎng)一批類似暗衛(wèi)的人,為他集納消息,或是完成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任務(wù)。寧衡曾去見過一次,對朱定北打磨人才的手筆著實佩服,那些從寧家義堂中分派出來的年弱小兒,如今已讓人刮目相看。兩人又聊了一陣鮮卑新兵訓(xùn)練的事,朱振梁前幾日專門去核驗過這兩個月的訓(xùn)練成果,來信中語氣十分喜悅,大贊大靖軍力提升指日可待。直到寧叔來請用午膳,兩人才停下話頭。用過午膳之后,朱定北便有心離開,寧衡卻不愿他逃避,按著他的手強(qiáng)硬地不許他起身告辭,神色卻萬分柔和,語氣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我之事,長生可有想過?”朱定北想糊弄他蒙混過關(guān),但見他認(rèn)真的模樣,沒忍心裝傻充愣,只好道:“你同皇帝老兒信口開河,可想過該如何收場?”他自寧衡表白過后,對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想得并不多,而是拘泥于如何應(yīng)對貞元皇帝。若他是皇帝本人,也絕對不會允許寧家和朱家聯(lián)姻,哪怕各自娶的是不能有嫡系子嗣的男妻。他們親密的關(guān)系對皇室而言已經(jīng)不是膈應(yīng)誰,而是實實在在的威脅,他們這一代人可以忠君報國沒有二心,可子孫后代呢?有他們的結(jié)合在前,兩家的關(guān)系只會越走越近,說不定再過兩代人就會成為徹底的一家人。到時候,皇室該如何自處?寧衡道:“我與他說,若到了你我二人結(jié)親的那一日,我便不再是寧家人?!?/br>朱定北撐大了眼睛,失聲道:“你瘋了!”寧衡微笑道:“我們寧家選家主雖以血脈為先,但若無嫡系血脈,自然擇優(yōu)而取。這兩年我已經(jīng)開始接觸家中天資聰慧的小輩,只要悉心教導(dǎo),假以時日他們可以出色地代替我成為寧家的一家之主?!?/br>朱定北一時失語。見他皺著眉頭滿面憂慮,寧衡抬手摸摸他的臉,安撫道:“不礙事的,我自娘胎出來便別無選擇地當(dāng)上了寧家之主。如今為我自己打算,不為過吧?!?/br>朱定北沒法欣賞他的灑脫,愁眉苦臉道:“值得嗎?”“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但你既然問了,我心中便有答案?!睂幒庑ζ饋恚曋於ū?,輕聲道:“我畢生所愿,惟你而已?!?/br>朱定北心跳臉熱,咬牙忍住奔涌而上的動心激越,拍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過了半晌,那熱度褪去,他才悶聲道:“阿衡,咱們不能太自私了。寧家需要你,我也不能置朱家和朱家軍于不顧。此生,我已注定沒有退路,只能為了家族殫精竭慮,能分給我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很少。”“我不貪心。”寧衡說,“不論你做什么,我都會陪著你?!?/br>朱定北笑起來,拍拍寧衡的肩膀道:“別說孩子話。”寧衡再如何早熟,終究也是個未弱冠的少年人,年少意氣,為情所驅(qū)使。等他再大一些,成熟起來,他就會意識到肩上的責(zé)任不是說丟就能丟棄的。許多事,都不會因為一個人而被左右,哪怕是以愛的名義,身不由己。寧衡抓住他的手,懲罰似的用力捏了捏,對于朱定北將他當(dāng)做樓二那般的少年打發(fā)十分不滿。“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睂幒鈭远ǖ?,“你呢?長生……許了我,可好?”他聲音微啞,試探性地湊近朱定北,幾乎受到蠱惑一般貼在了他豐潤的嘴唇。比當(dāng)時一觸即離的感覺完全不同,比想象中更要柔軟,更要人心潮澎湃!寧衡扣住朱定北的肩膀,不許他退開,骨子里的霸道好似今時今日才露出真面目。他重重地黏著朱定北的嘴唇,分明在此之前已經(jīng)看過不少書,此時卻全都拋在腦后——又或者說,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帶著初嘗禁果的悸動,完全憑借本能地吸住朱定北的嘴唇,輾轉(zhuǎn),廝磨。寧衡食髓知味,捧住朱定北的臉,凌亂地吻他,瘋狂而虔誠。朱定北沒有拒絕,他閉上眼睛,感受著嘴唇火辣的疼痛,還有寧衡失控的喘息。他抬手按著寧衡的手背,安撫他焦躁的渴求。寧衡渾身一抖,想要得更多卻不得其門而入,朱定北的嘴唇都腫了,直到他用牙齒咬住自己,舌頭不安分的到處亂舔,才吃痛地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