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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道:“如此說來,朱家軍中也想必有你寧家的家臣了?!?/br>寧衡冷不防他有此一問,但是頓了頓,隨即點頭:“有。”“算啦,你不用跟我細說?!币娝麖埧谝^續(xù)說下去,朱定北阻止了他:“正如你所說的,在沒有涉及皇室安危的底線時寧家人對外不會有多少威脅,我朱家軍又不是要謀反,他們姓寧還是姓朱只要能打戰(zhàn),對我們來說沒有區(qū)別?!?/br>寧衡莞爾一笑,對他的理解很是開懷。朱定北有些稀奇道:“只是你們怎么控制他們自己不生異心呢?這些家臣也不是牽線木偶,難道世代都是這么忠心耿耿的嗎?”這種忠心畢竟是隔了一層的,誰能夠把控得好?但這幾百年來從未聽說寧家有出過這種差錯。寧衡道:“當然也有叛臣,只是他們想要瞞不過去。寧家家臣的培養(yǎng),在他們出生之后開始就都在一起撫養(yǎng)長大,這些人學會寫字開始,每天便要復述記錄自己每天做了什么。這些家臣外放之后,同樣保留這個習慣,自己每日的作為,甚至吃了什么用了什么事無巨細都會一五一十地記錄在案,每一年,都有專門的人收取他們的案冊,審查評定他們的過失。若是缺了一天,或是記錄中出現(xiàn)任何紕漏,只要有疑點,這些家臣就會被召回寧家,并且終生不會再被外放重用?!?/br>朱定北聽聞簡直驚呆了。他吶吶道:“……這個辦法,不會也是昭太后娘娘提出的吧。”寧衡點了點頭,他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長大,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大驚小怪,所以見朱定北如此震驚反而有些奇怪。朱定北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我只是覺得,寧家調教人的手段比我們朱家訓烈馬還要……呵呵,高明?!?/br>他實在想不出第二個詞來。寧衡輕笑道:“這并沒有什么。訓練人和訓練任何一種動物都是一樣的,目的都在于讓他們聽話,而手段,無非是想盡辦法限制他們所思所想,給他們制定規(guī)則,再輔以他們想要的東西。我們身為大靖百姓何嘗不是這樣,皇室要我們聽話,所以制定了律法,律法之外還要道德。學府要讓我們聽話,也同樣有條陳規(guī)矩。這些不都是我們自小訓練學習的嗎?只是寧家比較吝嗇,只能給他們一次施展才華的機會罷了?!?/br>朱定北干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br>寧衡敲了敲他的頭道:“好了,暫且不議論他們了。方才說到御林軍,我看陛下大張旗鼓,不惜以遇刺為名,恐怕是要敲山震虎。他或許還想給賈惜福一次機會,也或許,他想透過賈惜福得到一些什么。不過,等他收拾完御林軍,重整宮防之后,必定回下手處置賈惜福。長生不必心急,再等等。”“我不急。”朱定北嘆了一聲,“我就是心里有些不踏實。不過索性十一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賈府脫離關系,皇帝又對他委以重任,這件事情牽扯不到他身上?!?/br>“嗯,他如今是張家人,這一點別人忘記了,我們也可以提醒他們想起來?!?/br>他安撫朱定北,在賈家銘一事上他們能做的已經(jīng)都做了,至于賈府的倒臺是否會傷害賈家銘的情緒,卻是現(xiàn)在的他們沒辦法顧及上的。朱定北也知道這一點,反正賈家銘能夠置身事外,這個結果已經(jīng)讓他滿意,其他的他也不強求。因此撇開這個話題,想了想道:“說起宮防,我聽阿爺說秦大統(tǒng)領今年有意向陛下提出讓賢榮養(yǎng),而且他無意讓兩個兒子接手宮禁。你說,皇帝會選擇誰接手禁軍?”這個問題把寧衡問住了,他沉吟道:“人選有很多,但是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皇帝對手邊可用的人信任度大減。他會選擇誰,我算不出來?!?/br>朱定北道:“哎,如今的朝局比起幾年前可謂是一片模糊,皇帝不知道信誰選誰,我們也看不透誰是忠誰是jian。你說,還不如以前糊涂的時候呢,那時候朝廷吏治好歹一派清明,人心也容易猜,你說是不是?”寧衡見他頗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勢頭,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腦袋:“這樣的情況不會維持太久的,總有一天,大靖可以擁有一個真正明朗的朝局。”朱定北道:“但愿如此吧?!?/br>不管有多少恩怨是非,他們對于這個國家仍然抱著一顆赤子之心,惟愿山河錦繡,四海安寧。第256章賈妍被擒朱定北近來一心撲在賈府的事態(tài)以及馬太傅的查證上,對于謝永林他決定先放一放,殺殺對方的銳氣。讓他意外的是,謝永林并沒有讓他等太久。看到水生送來的謝永林的信件,朱定北決定親自去會一會謝永林。他將謝永林的親筆信仍在對方面前,閑閑地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對謝永林道:“謝州牧這就是欺負我不懂匈奴話了。瞧瞧這封信上,那幾個發(fā)音湊在一起就是“子嗣有疑,護國寺”,我沒有誤解你的意思吧,州牧大人?”謝永林臉色丕變,道:“是我低估了閣下?!?/br>“你沒有低估我,你只是在試探我的底線,順便碰碰運氣,看我是不是夠蠢夠好糊弄罷了?!?/br>朱定北語氣含笑但言辭犀利,他無所謂地道:“不過沒關系,反正現(xiàn)在你死了比活著更有用。賈妍給賈惜福生的那個十二郎你還記得吧,如果你死了,賈十二可就是這個世上唯一留著你血脈的男丁了。唔,這么算起來,也是你們家中血統(tǒng)最高的人了。他一個小孩子,我要控制他總比你這個冥頑不靈的老頭來得強。到時候,除了賈十二你們別無退路,我便要看一看,他們先失了你母親,又失了你,會不會舍得下這個最后的男嗣了?!?/br>“你想要做什么?!”謝永林被激怒了,如果不是被慧清大師扣住,他恨不得撲向朱定北掐死對方。朱定北笑道:“謝州牧,你這話問得可真有意思,我都說得這么明白了你還問我想要做什么,莫非大人已經(jīng)聽不懂人話了?不過現(xiàn)在你聽不聽得懂也沒關系,正像你之前說的,我們寧家怕過誰。既然你們不肯合作那我們也不必將這大靖江山分你們一杯羹。屆時,匈奴的地盤我們也不客氣地接手了?!?/br>“無知小兒,口出狂言。”謝永林對他的話嗤之以鼻。朱定北訝然道:“謝州牧難道忘了自己現(xiàn)在是階下囚的身份?你可要時刻記得,現(xiàn)在,我,是刀俎,而你,只是我板上的魚rou,我想要怎樣就能怎樣,你可千萬不要試圖對我用激將法。否則我生氣的話,謝州牧是否能夠繼續(xù)這么完好無損下去,我可不能保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