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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他們一直保持書信來往,俞登對黃煜的依賴他知之甚深,原以為這一位也會尾隨而來呢。董明和一聽此話就笑了,愁眉苦臉頓時擺不下去只恨不能沒有更得意了,他道:“好歹擺脫了這家伙,你說他一個大男人不娶媳婦天天巴著我媳婦做什么?哼,這一次總算是把他打發(fā)了,好不痛快啊!”他以茶代酒喝了一杯,樂顛顛道:“原本他是想跟來,但洛京是說來就來的嗎?他一個異族人,不僅長相有異,這洛京除了幾條河便沒有水了,他離了海便沒法活,到時候誰能分神顧看他?好在他的族人也催他趕緊回去生娃傳宗接代,這才被我給趕回平州去了。說起來,我讓錢悔當(dāng)了我原來的值,也算在陛下面前掛了名號,就是不知道是否對師弟有妨礙了?!?/br>“有什么妨礙?”朱定北挑了挑眉。錢悔是誰的人,能瞞天過海也瞞不過朝夕相對的董明和,何況在那之前朱定北也沒有隱瞞過他對錢悔的倚重和信賴。“不管是鎮(zhèn)北侯府還是朱家軍,我們在謀私之前還有一條那就是忠君。我是皇帝陛下的臣屬,錢悔也是,既然如此,錢悔自然全力效忠陛下,這一點明和師兄不必?fù)?dān)憂?!?/br>董明和聞言便放心了下來,他笑道:“我也沒什么好擔(dān)憂的,就怕錢悔露了馬腳到時候讓陛下不痛快罷了?!爆F(xiàn)在看來朱定北心里都有計較,那他也沒什么好提醒的。幾人又聊了一陣禁軍之事,朱定北才關(guān)心道:“黃煜師兄近來如何?若是你們不嫌棄我鎮(zhèn)北侯府門閥復(fù)雜給你們招惹是非,得空了可讓他到我府里來走走,免得在京城里悶出病來。”董明和嘆了一聲,“我有意讓他入禁軍,但他不肯,說是要休息一段時日。我家里的情況兩位師弟也是知道的,我母親還好些,我父親看見我二人便心中有氣,總是冷言冷語。我接掌禁軍后陛下也賜下宅院權(quán)當(dāng)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府,他也不愿搬出來,說是要替我給爹娘盡孝。哎,看他每日比我還cao勞,我心里就不好受。長生若能叫他多出去走動一下,讓他松快松快,我感激不盡?!?/br>朱定北道:“董相一沒同你斷絕父子關(guān)系,二沒將你們趕出府邸,想來心中已經(jīng)接受黃煜師兄,只不過心里仍有不平罷了。以黃師兄的手段,想必很快就能將這點不滿撫平,明和師兄不必太過cao心,不管怎么樣,黃師兄自保的能力不弱,也有自知之明。沒有把握的事情他不會做的。”董明和低笑道:“怪不得他總說你二人投契,總之在下先行謝過長生師弟了,勞你為我二人費心?!?/br>朱定北道:“明和師兄當(dāng)真入鄉(xiāng)隨俗,同我這么多禮數(shù)還真讓我不習(xí)慣呢,旁的不說,你可要急著,你還欠我一頓酒。不是好酒,我可不是那么好打發(fā)的?!?/br>“哈哈,為兄謹(jǐn)記!”三人相談甚歡,一并用過午膳之后便各自散去。董明和回府后,黃煜也已經(jīng)陪過董相夫婦用飯,此時正在府中收拾他要在宮中夜宿用的物件。見他回來,便展顏笑道:“長生和阿衡可好?可代我問候他們了?”董明和上前將他攬在胸口,笑著說道:“那還用單獨問候嗎?你與我便是一人,長生師弟和阿衡都不算外人,不必講那么多禮數(shù)。他還同我說了,你有空便多往鎮(zhèn)北侯府走動,他很歡迎。你不是總說要問他學(xué)習(xí)兵法嗎?現(xiàn)在你未當(dāng)值,正好時間充裕,便多同他說說學(xué)問,正好?!?/br>黃煜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肚子示意他松手別擋著他收拾,“再過幾日吧,你娘說了過兩日府中會宴客,名義是慶賀你回京。這是你接掌禁軍后第一次在人前表態(tài),我也幫忙打點一下,免得勞累了你娘?!?/br>“阿煜真賢惠,娶妻如此,夫復(fù)何求?”董明和又忍不住過來挨挨蹭蹭,被黃煜嫌棄地瞪了幾眼也不躲開,反而像吃了蜜糖似得。黃煜將包裹收拾妥當(dāng),和他細(xì)細(xì)說了里面有什么,囑咐他現(xiàn)在夜里天氣便涼了讓他多加件衣裳,又說伴駕當(dāng)值務(wù)必謹(jǐn)慎小心,不管是對上還是對下平時的暴性子可要好生收斂,寧可吃點虧也不要貿(mào)然得罪人。董明和都答應(yīng)了。見他抱著自己不放,黃煜搭著他的手臂,嘆息道:“你我二人雖在軍中成婚,可到底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娘和阿爹對此不滿是正常的。你別總是同他們慪氣,這樣對誰都不好?!?/br>董明和皺眉道:“怎么沒有媒妁之言?當(dāng)時我可是請了上峰,又三媒六聘才把你娶進門的?!?/br>“你知道我在同你說什么!”黃煜打了他一下,董明和告饒道:“是夫人,我都聽你的,肯定好生孝順老頭子和娘,你就放心吧。”聽他答應(yīng)了明日去當(dāng)值前給董相夫婦請安,黃煜這才松了一口氣。他想著兩日后府里辦宴會客名單里那些女客,不由有些頭疼,董夫人雖然不像董相一樣明面上對他生氣,但就是太客氣了,讓他明白對方實實在在當(dāng)他是客人,是外人,從不曾承認(rèn)過他和董明和的關(guān)系。那些女客……罷了,沙場上千軍萬馬他都不曾退縮懼怕,這些女人便是如狼似虎他也不信這些人回事自己的對手。這廂,馬車上,朱定北看著寧衡,無奈道:“你現(xiàn)在在外越來越懶得開口了?!?/br>他捏了捏寧衡的臉,便是董明和也難讓長信侯爺開兩次金口,他還真怕寧衡被自己悶著。寧衡笑了起來,“怎么會,有你主外我很放心?!?/br>朱定北笑倒在他身上,自從寧衡用心學(xué)習(xí)鎮(zhèn)北侯府的庶務(wù)之后,他便每每笑話寧衡是賢內(nèi)助,往后便是他主外長信侯爺主內(nèi),相得益彰。寧衡也不覺得當(dāng)“內(nèi)人”有什么丟人的地方,欣然應(yīng)允,而且做得越來越稱職了。第267章一封訃告洛京如今被人談起的就是兩件大事,相比起被人津津樂道年少有成接掌禁軍的董宰相府上的二少爺之外,賈府日前被滿門抄斬的事,談?wù)摰娜吮汶[晦多了。賈府?dāng)厥孜玳T示眾,當(dāng)日除了一些不知內(nèi)情的老百姓唾棄幾句之外,賈惜福的同僚們沒有一個敢去圍觀。賈惜福落獄的罪名非同小可,那可是刺殺皇帝的大罪,和起兵造反也不差什么了。可想想他以前在陛下跟前是何等的風(fēng)光,大臣們雖知他罪無可恕但也難免唇亡齒寒。……陛下近來的心思越發(fā)難測了,他們無從得知賈惜福到底是吃錯了什么藥放著陛下的隆恩不要反而行刺陛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行刺了還是這只是陛下要降罪于他而定的罪名??傊?,多做事少說話,總不會錯的。上峰們?nèi)绱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