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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裁決。但臣的密折還未寫好,那皮貨商又爆出一事來。他說——”高明非挺直了腰背,道:“謝永林仍有幫兇!而他的幫兇,身在京畿內(nèi)閣!”“胡說!”靜謐無聲的朝堂之上,唯一呵斥出聲的,是陡然睜開眼睛的高明非生父,高義高尚書!“豎子怎敢口出狂言!還不向陛下請罪!”高義疾聲厲色,語氣略帶倉促,顯然也沒想到兒子竟然有這等驚天之語。百官幾乎跳出嗓門的心跳的更快了——高義都不知道高明非有今日之舉,那高明非怎么敢這么做?是他瘋了,還是受命于人?!高明非硬著頭皮道:“高尚書,陛下圣顏在此,微臣怎敢胡言?還請您不要擾亂公堂,容我把話說完?!?/br>“逆子,你——”“愛卿?!必懺实鄣卮驍嗔烁呱袝脑?,“您坐下,讓他說完?!?/br>高義惶恐地向皇帝告罪,扶著椅子扶手顫顫巍巍地坐了下來。他嚴(yán)厲地看著高明非,但他的兒子并沒有因此有半點(diǎn)的遲疑,而是叩了一個頭,繼續(xù)道:“若無真實(shí)可靠的證據(jù),臣怎敢說出內(nèi)閣之說?微臣當(dāng)時聽聞那皮貨商之言,也覺得聳人聽聞,更可能是匈奴外敵的離間之計(jì),因此便將謝永林叛國的消息隱瞞下來,以免落盡敵人陷阱之中。但此等大事,微臣也不敢不查,整整查了一個月,才在已經(jīng)被燒毀謝永林所住的州牧府上挖出了一個地道,在那地下密室的暗格之中,找到了謝永林的親筆手書!”他抬高自己雙手捧著的奏折,道:“陛下,謝永林的手書在此,臣已仔細(xì)核查過,絕無半點(diǎn)虛言,請皇帝陛下過目?!?/br>東升太監(jiān)捏緊手心,這件事顯然他也沒有得到過半點(diǎn)風(fēng)聲,因此此時幾乎雙腳發(fā)軟,他打量了一下皇帝陛下的側(cè)顏,便撐著走下金鑾,把高明非呈供的奏折拿上來遞給皇帝。皇帝卻不接,他沉聲道:“朕信愛卿不會信口開河,你便說一說,謝永林這些信都是寫給誰的?他的幫兇又是誰?”高明非臉皮一緊,他雙手貼地,叩首,以頭點(diǎn)地,聲音顫抖而用了全部的力氣以最大的聲量吼道:“回稟陛下!信中不僅一人!臣每一個都記在心上片刻不敢忘記。他們……”高明非深吸了一口氣分,一個接著一個名字,從他口中跳了出來!——“尚書省右尚書侍郎高遠(yuǎn)征!中書省,已故前任中書令賈懷恩!左中書侍郎郎齊!門下省,門下司丞馮渡心!吏部主司戴先河!戶部左侍郎何先義!戶部主司謝宣明!兵部左侍郎方波!前刑部尚書李達(dá)深!刑部右侍郎錢振林!工部左侍郎周孝!御史臺林訟!已故涼州州牧黃鶴年!已故寧州州牧阮奇峰!現(xiàn)豫州州牧云路!”整整十五個名字,除了已故的三人和已經(jīng)卸職的李達(dá)深,其他人都列位三品大臣就在早朝之上,被他點(diǎn)了名字的人當(dāng)即跪下口稱冤枉叱罵荒唐,甚至刑部的錢振林就在高明非右手旁,被他提及當(dāng)即怒不可遏一腳就要踹開他,他當(dāng)然沒有得逞,更沒能阻止高明非念下去。御林軍已經(jīng)利落地上前將金鑾殿內(nèi)外圍了個水泄不通,剛才欲行不軌的錢振林更是被御林軍當(dāng)場擒住按在地上。百官紛紛跪下,恨不能將自己埋入地縫之中。“陛下!臣冤枉?。〕荚┩靼?!”御史臺林訟連滾帶爬地出列,跪在當(dāng)中道:“陛下!高明非無憑無據(jù)構(gòu)陷老臣請陛下為老臣做主??!老臣從未和謝永林有任何私交,甚至連面都沒見過!請陛下明察,還老臣一個公道,否則老臣寧愿血諫公堂也要老天為臣正名!臣絕無異心,更與逆臣謝永林毫無瓜葛,此事千真萬確!請陛下為老臣做主!”林訟畢竟是御史大夫,這個場面他并不算陌生,從前,他就是當(dāng)朝指認(rèn)別人的人,怎么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一報還一報。但他腦子活,立刻就想到了對他最有利的辦法,那就是死諫。他的身份特殊,御史本就有這個殊榮,如果他真的死了,或許這件事就會被當(dāng)成一個鬧劇處置。但可惜,他口中言辭鑿鑿,卻沒有下定必死的決心,如果他出列喊冤之后當(dāng)朝就撞上朝廷金柱之上,不管他自己是死是活都足以扭轉(zhuǎn)如今早朝上的局勢,可他還不想走這一步棋。因?yàn)樗牡讱馓懔恕?/br>他根本沒有和謝永林有過任何接觸!這是千真萬確的,謝永林的狗屁手書一定是捏造的!他對此有一萬分的信心,因此,他認(rèn)定只要皇帝陛下去查,一定能查到這是高明非的誣陷,還他和其他同僚一個公道。同樣跪在地上的甄飛河心中生出無限的涼意……林訟沒有死諫,他們最后一個扭轉(zhuǎn)的機(jī)會,就這樣……錯過了。林訟卻還不知死活,他涕淚縱橫道:“陛下容稟!老臣蒙先帝不棄,忝為一屆傳臚,三十六年來為先帝爺為陛下兢兢業(yè)業(yè)從不敢有半分疏忽,陛下信老臣吶!老臣與謝永林毫無交集,這完全是高明非血口噴人!陛下明鑒啊!請陛下為老臣做主!”皇帝只是從東升太監(jiān)手中接過高明非呈上的謝永林手術(shù),一封接著一封信拆開,慢條斯理地看著,那副淡然的神色好似在看的只是某一位宗親的請安折子一般。見皇帝陛下根本不接他的話,林訟眼睛一轉(zhuǎn),立刻爬上前幾步扭頭與高明非對質(zhì)道:“高明非!好你給狼子野心之輩!你說,匈奴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如此栽贓構(gòu)陷我大靖內(nèi)臣!引起朝綱動蕩!”第289章絞殺同黨“陛下!陛下請聽老臣一言!高明非此舉包藏禍心,實(shí)在罪無可??!”林訟砰砰磕頭,“且不說列位內(nèi)閣重臣,便是已故的黃州牧和阮州牧,他們身為乃是大皇子與四皇子的外族,怎么可能背叛陛下?高明非此舉不僅將中書門下尚書三省的棟梁全部拖下水,使得朝綱吏治渙散動蕩,更是打壓我朝皇子,致使國祚有傷,皇儲有失!其心險惡令人發(fā)指!陛下!求您明察秋毫,萬萬不能讓jian賊得逞啊陛下!否則,老臣縱死也無法瞑目!”大皇子被幽閉府中,四皇子卻仍然在早朝之上,聽他點(diǎn)起自己,四皇子霖王渾身冷汗一下子把內(nèi)衫浸濕了,他抬頭失聲大叫道:“林御史慎言!此事與本宮何干?!本王是陛下的親子,一心只有司馬家,一心只想為父皇分憂,何曾有什么外戚?!你若清白父皇自當(dāng)還你公道,難道父皇還會錯判了你不成?本王就對父皇的公允有一萬個信心,還請林御史莫再金鑾殿上大聲喧嘩,損傷我大靖內(nèi)閣大臣的體面!”林訟駭然,這才知道自己剛才一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