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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額頭上的汗,然后活動了一下由于長時間維持著同一個動作而有些僵硬的手指。“醫(yī)生其實特別關(guān)心年輕孩子的身體健康情況的?!毙∽o士往他的方向挪動了進步,咯咯笑著解釋道,“他只是太緊張了。”“我知道。”艾格雷對她笑了一下,然后禮貌地道了聲謝。“你先好好休息吧,佩耶爾先生?!毙∽o士說著拿起了那幾條臟毛巾,順便還幫艾格雷倒了杯溫水,“據(jù)說那個砍傷你的犯人已經(jīng)被關(guān)進看管所了,等到下午之后,你應(yīng)該還需要提供一下相關(guān)線索吧?”艾格雷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房間后,就將受傷的左臂平放到床上,靠著床頭打算先休息一會兒——他當然睡不著。羅伯遜雖然神志不清,但卻的的確確清晰看見了人魚先生和那個卷毛兒,哪怕治安隊負責(zé)審問他的相關(guān)人員不相信他的說辭,也沒人能保證錄口供的時候會不會出什么差錯。人魚先生愿意為了他永遠留在黃昏島,他就不能讓曾經(jīng)到島上拜訪過的這幾位人魚受到威脅。他閉上眼睛,緊緊地握了兩下右邊的拳頭。正午過后,比治安隊先一步來到診療所的卻是此時本應(yīng)該在集市上照看水果攤的愛琳夫人。夫人急匆匆地走進病房,臉上的表情原本就相當交集,在看見艾格雷之后則連眼眶都變得濕潤了起來,“我的上帝!”艾格雷轉(zhuǎn)過頭看向這位快步走到自己床邊的夫人,抬起沒受傷的那只手攔住愛琳夫人正伸向他臉側(cè)的手,安撫道:“我沒什么大礙,夫人,只是受了點小傷而已?!?/br>“別想騙我,艾格雷。”愛琳夫人又急又氣地說,“我都已經(jīng)聽說了,那個小混蛋手里不止拿了一把刀,你知道這種情況到底有多危險嗎!就算你很厲害……但也該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啊?!?/br>“這幾滴眼淚可不能落下來,夫人?!卑窭淄嫘χf,“不然你家先生遲早會來找我算賬的。”愛琳夫人雖然依舊紅著眼睛,但卻因為他這句話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不過她很快就又扳起了臉,默不作聲地拿過自己帶來的籃子,坐到艾格雷的床邊說道:“我已經(jīng)跟我丈夫說過了,他說他下班之后也會來看看你的。我給你帶了些吃的,你先吃,然后我把治安隊那邊的情況告訴你。”這的確是艾格雷想聽的事,所以他也沒有拒絕,單手接過愛琳夫人遞給他的兩個面包之后,點了下頭表示正在認真聆聽。“之前我剛遇見那個叫羅伯遜的小子的時候,他也只是態(tài)度稍微惡劣了一點而已,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壞?!睈哿辗蛉税欀颊f道,“我剛剛?cè)ブ伟碴爢栠^,他不僅非法登島,精神錯亂,而且還隨身攜帶毒品。他的思維混亂到根本沒辦法好好答話,所以治安隊隊長想了好久能讓他清醒一點的方法呢?!?/br>“現(xiàn)在呢?”“這我就不清楚了?!睈哿辗蛉寺杂行殡y地搖了搖頭,“我只能粗略地詢問幾句,更加具體的內(nèi)容當然得暫時保密啦。”她正說著,就忽然有人輕輕叩響了病房的門。艾格雷很快咽下面包,出聲告訴對方可以進來。進來的人就是愛琳夫人剛剛提到過的那位隊長。隊長進門之后顯示抬起手對艾格雷示意了一下,然后看向愛琳夫人,禮貌地說:“您好,克拉奇夫人,我們現(xiàn)在需要為之前的惡意傷人事件錄制一段艾格雷親口敘述的語音,所以希望您能回避一下?!?/br>“??!沒問題,我也只是來給小艾格送些吃的而已?!睈哿辗蛉诉B忙站起身擺了擺手,然后對艾格雷調(diào)皮地吐了下舌頭,“那我先走啦,親愛的小艾格雷,你好好養(yǎng)傷?!?/br>“放心?!卑窭纵p聲回答一句,目送她離開之后,才看向正關(guān)切地注視著自己傷口的隊長,在心底嘆息了一聲,“請問吧,雖然我也不太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上島的,但是他持有非法刀具這一點倒是毋庸置疑的?!?/br>“別緊張,我們實際上已經(jīng)基本弄清楚情況了,只是還有一些小問題希望得到證實而已?!标犻L先是公式化地說了一句,然后才皺了下眉,表情無奈地說:“這個家伙吸入的量比我想象中還要大,在被送去治安隊的時候,他甚至已經(jīng)連我們這幾個隊員的性別都分不清楚了……現(xiàn)在,第一件我最需要了解的事情——有關(guān)于喬爾的死,你知道些什么嗎?”艾格雷緩慢地點了下頭,說:“羅伯遜在被我追逐的時候,大概是神志已經(jīng)不太清醒了,所以直接透露出了一些消息?!?/br>這次談話進行得并不困難,執(zhí)法隊那邊大概也已經(jīng)認定了羅伯遜的幻覺有多嚴重,所以已經(jīng)做好了先讓他從迷幻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之后再送去精神科看看的打算。艾格雷在與這位隊長交談的過程中,雖然依舊不斷整理著不容易出現(xiàn)疑點的措辭,但心里卻已經(jīng)逐漸放松了下來——無論如何,人魚先生的安全應(yīng)該暫時是有保證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會愿意相信人魚這種生物的存在,有一些教徒甚至?xí)懦膺@種仿佛生活在魔法世界中一般的幻想生物。更何況這條不知真假的消息還是從一個吸了毒、產(chǎn)生了幻覺的人嘴里說出來的。黃昏島的寧靜已經(jīng)持續(xù)了太多年,島上連記者的數(shù)量都屈指可數(shù)。只要羅伯遜沒有聰慧到隨身攜帶相機之類的東西,就基本上百口莫辯——他看起來實在不太聰明,這或許也是因為他的大腦受毒品侵蝕太過的緣故。不過這次事件發(fā)生之后,大概又得讓人魚先生他們躲藏一陣了。艾格雷感嘆地想著。人魚先生沒辦法上岸。他在岸邊仔細分辨了一會兒四周的氣味之后,也只能勉強認出那個傷害了卷毛的人類的氣息。他在原地等待了一段時間,然后不再打算浪費時間,直接回到了海里,開始順著海岸的方向迅速游動起來。無論如何,他都至少得確定那個男人到底有沒有同伙——既然他在島上,那就肯定是從某一處海邊上岸的。人類無法在海中呼吸,而黃昏島上空基本上不會有飛機路過,這段時間以來也沒有出現(xiàn)過直升機的蹤影,所以承載著那個家伙到達島上的,一定會是船只。他心里有種不太好的感覺,這股微妙的感覺直接帶動了之前沉淀在他胸腔里的一絲絲怒火,令他在海中游動的動作也比以往要狂野許多。這實際上才是一個人魚該有的姿態(tài),但他此時卻并不覺得暢快。人魚先生在黃昏島的周邊海域中轉(zhuǎn)了很久,事實證明他這么做并不是沒有意義的——在尋找了許久之后,他在一處隱蔽的海灘上看見了一艘被樹木枝葉遮蓋起來的小船,而那艘小船的上面遍布著那個男人的氣味,而且這艘小船上的氣味還明顯不只屬于一個人。人魚先生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