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鱈美,她將傘撐開,一只手背在后面, 笑著提議。 空氣里漂浮著雨前特有的一種沉悶。后勤部管轄下的清潔工默不作聲出現(xiàn), 將尸體裝入袋子中悄無聲息地運上車, 井井有理地處理現(xiàn)場。 “你怎么來了?”鈴歌依言往回, “這種事交給部下就行,還是說有什么特別的理由?” “情報隊長都在,我這個后勤部的部長,怎么好意思坐在辦公室吹空調(diào)?”花田開玩笑地朝她眨了下眼,“你最近完全是工作狂模式啊,心情不好?” 鈴歌腳步一頓,她想起了不久前在辦公室與首領(lǐng)的談話。 “怎么會這么想?”她微笑著若無其事地反問。 “是因為首領(lǐng)的事吧?!被ㄌ镏赋觥娾徃杈}默,“過來人”地嘆了口氣。 首領(lǐng)與鈴歌因為小情人冷戰(zhàn)的傳聞果然是真的,從目前局勢分析,應(yīng)該是首領(lǐng)只是想玩玩,鈴歌卻認真了,愛而不得找替身,想刺激一下首領(lǐng),沒想到首領(lǐng)根本不在乎,于是兩人陷入了僵局,鈴歌想借受傷撒嬌,也被首領(lǐng)無視了,所以現(xiàn)在把自己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怕自己閑下來,就痛苦不堪吧。 花田擺著嚴肅的表情不時自顧自地點點頭,一副想通什么的表情。 鈴歌以為她是在想襲擊的事,沒有打擾,結(jié)果花田抬起視線就一句:“這件事交給我吧。首領(lǐng)我是不敢抱怨了,但我可以帶你去個能放松心情的地方?!?/br> “啊……好?!扁徃枰苫蟮貞?yīng)了聲,以為花田指的是居酒屋。 后勤部有名的美人花田鱈美,在戀愛道路上卻尤為不順,每月至少失戀一次,每次都要借酒消愁拉著她去酒館之類的場所。 鈴歌猜出花田是想帶她去喝酒,她沒想到自己只猜對了一半。 約她晚上再見的花田,將她帶去的地方,是流光溢彩的牛郎店。 花田鱈美顯然是這里熟客,她一進去,就有各種風(fēng)格的男人圍上來,混合在一起的刺鼻香味撲面而來,鈴歌震撼地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店里眼光刁鉆的牛郎們,一眼看穿鈴歌身上服飾價值不菲,何況還是難得一見的美麗女性。 “小姐,怎么才來就要走?。俊绷⒓从腥巳鰦傻仞ち松蟻?。 “放松點,雖然沒見過你那個小情人,這里各種類型都有,偶爾也試試其他口味嘛,說不定就能忘了那個人?!被ㄌ锘仡^看她,笑容滿面地建議。 鈴歌面無表情躲開貼上來的牛郎,歪了歪頭:“你覺得我會把錢用在這種多余的事上嗎?” 花田:“……” “我手上還有點工作要處理,你好好玩吧,明天見。”她禮貌地彎了彎唇,轉(zhuǎn)身就走。 “等等,我請客!我都說了我請客啦——” 花田的叫喊并沒有讓鈴歌留下來。白天沖上岸的幾具尸體有了新線索,下面的人私自經(jīng)手了地下交易。地下社會有地下的規(guī)矩,首領(lǐng)嚴禁藥物與危險槍支的交易,話雖如此,總有一小部分下級成員,抱著僥幸心理,認為港口Mafia人員眾多,不會被發(fā)現(xiàn),被眼前的金錢誘惑。 但他們被殺,究竟是與其交易人員設(shè)下的陷阱,還是上面的人秘密處理不聽話下屬,又怕引火上身,還需要查證。 …… 第二天,鈴歌被叫去了首領(lǐng)辦公室。 今天,辦公室里難得地透入了一絲光亮。黑色的墻壁通電后變得透明,落地窗外是漂浮著流云的青藍天空。 她記得最近沒什么需要匯報的工作,報告完,等候指令地站在桌前。 “外面景色好看嗎?”感受著日光落在身上稀薄的溫度,太宰側(cè)眸看著窗外,略微彎著唇,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起。 鈴歌聞聲疑惑地望向了外面。 是司空見慣,對終日覆蓋在黑暗中的最上層來說,又極其少見的光景。上次從首領(lǐng)辦公室看見外面風(fēng)景,好像還是首領(lǐng)生病時,她自己開啟的。 今天怎么把機關(guān)打開了……? “好看?!扁徃枵\實地點了點頭,茶綠的眼瞳里跳躍著陽光的碎片。 “鈴歌還在生我的氣嗎?”這時,太宰突然地問。 鈴歌面露訝異地“誒?”了聲轉(zhuǎn)回了視線:“沒有,太宰先生誤會了?!?/br> “這次倒是有好好地記得改口呢。”他托腮笑著漫不經(jīng)心地道。 她知道,他是指,他提過她有“有事喊首領(lǐng),無事太宰先生”的壞習(xí)慣。 “雖然口上稱呼改掉了,你如果真的沒生氣,就應(yīng)該問我‘為什么會這么認為’,而不是立馬否認,”太宰輕輕地嘆了口氣,“怎么辦呢,鈴歌,我不希望你因為他的事,與我置氣。”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她,寶石般美麗的鳶色眼睛里映照著她的身影。 一時,包裹在陽光里空氣,在兩人間安靜地蔓延。地面上蟬翼似的影子無聲地晃蕩。 她不覺得自己有生氣。 說到底,那些紛雜的記憶,都是屬于另一個“赤染鈴歌”的人生。 如果要讓她在波本與首領(lǐng)間做出選擇—— “……那太宰先生以后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我就不生氣怎么樣?”她用真摯又坦率的眼神凝視著他,一字一句。 兩人視線于空中相撞,他想要避開她目光的熱度,微微顫了顫睫毛,卻挪不開視野。 “我會試試。并不是故意不吃或者不睡的,是吃不下和睡不著?!焙侠淼乜紤],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怎么想都不應(yīng)該說出口——太宰遲疑著,語調(diào)緩慢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退縮,突然間有所期待地問,“鈴歌會幫助我嗎?” 她愣住。 “太宰先生有什么喜歡的食物嗎?”鈴歌想了想,“酒和蟹rou?” 吃喜歡的料理,應(yīng)該會更有胃口一點吧。 太宰彎了彎唇:“說起來,你后來把禮物送給誰了?” 他口味上的喜好,是他親口告訴她的,雖然當(dāng)時是摸不準(zhǔn)她究竟在想什么,既然她表現(xiàn)出了對他的事很在意的模樣,順勢給出建議,試探她的目的。 沒想到她還真把“伴手禮”給其他人了。 給另一位太宰先生了…… 這句話她當(dāng)然不能說出口。 “海鮮的話,我知道有家不錯的店,太宰先生不介意的話,下班后我們一起去吃吧?!扁徃柘肫鸬氐?。 “好呀?!彼⑿Φ卮饝?yīng)了。 港口Mafia可不是什么良心企業(yè),沒有準(zhǔn)確的下班時間。下午,夕陽將天邊染紅,鈴歌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去最上層拉上太宰,去了她白天說的那家店。 路上她看著身旁黑西裝的青年,恍然發(fā)覺,最近經(jīng)常偷偷地帶首領(lǐng)出來。 如果她沒能保護好首領(lǐng),發(fā)生什么大問題就糟糕了。 但她沒想到,第一個問題,就是她有段時間沒去的海鮮料理店,店主回鄉(xiā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