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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指的是有著相同性格的一人,國木田不由自主地為赤染小姐感到不幸,纏上她的人中竟然無一“品行端正的正常人”。 “你想多了哦。”太宰微微拖長了聲音,慵懶地反駁。 卻沒有向同事解釋他多想的究竟是什么。 國木田只以為太宰是在告訴他“也沒那么認真”,于是氣定神閑地喝了口咖啡,和往常一樣催促著不靠譜的同僚去工作,等他一回頭,店內(nèi)卻早就不見太宰的人影。 第48章 幾日后, β線某私立醫(yī)院。 臨海的醫(yī)院花園里灑滿和煦的陽光, 院里不知名的繁盛樹木投下大片陰涼。這里表面上是一家高等的療養(yǎng)院,實際卻是港口Mafia投資下的據(jù)點之一。不久前,Mafia中的一員被送入了手術(shù)室,白衣的醫(yī)護人員們有條不紊地進出。 游擊隊長中島敦在沒有工作的休息日,和往常一樣來到了院長所在的療養(yǎng)院。他在病房門口,借著護士進去查房的功夫,偷偷打量著遙望窗外的院長的身影。 一年前,他不顧太宰先生的命令, 襲擊了孤兒院。阻止了他這頭被憤怒支配的猛獸的人,是赤染小姐。院長在那次襲擊中受了重傷,在太宰先生的安排下,于港口Mafia名下的私立醫(yī)院里調(diào)養(yǎng)了近一年, 根據(jù)主治醫(yī)生的說法, 還有一兩個月,院長就能夠出院了。 “最后的一個多月, 敦大人還是不準備進去看看嗎?”對于港口Mafia的白色死神的大名早有耳聞,如果不是與少年打了近一年交道,這名醫(yī)生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 白發(fā)金眸的少年小幅度地搖了搖頭:“請不要告訴院長我來過這里?!?/br> 他又露出了那種像是對周圍一切感到歉疚的表情, 自結(jié)識少年以來,醫(yī)生時常見到他如此單純的一面, 醫(yī)生沒有見過敦化身食人猛獸時的模樣, 所以無法很好地想象“死神”的真面目。在醫(yī)生眼里, 敦還是一個需要被照顧的孩子。 醫(yī)生將敦的話答應(yīng)了下來, 與少年一起沿著走廊前往樓下時,他想起一件事地道:“赤染大人也來了。” 于是少年微微睜大了燦爛澄澈的金眸:“小姐為什么來病院……她受傷了嗎?請告訴我,她——赤染小姐現(xiàn)在的所在處?!?/br> 醫(yī)生率先回答了場所,還沒來得及解釋原因,少年抿唇道謝,便火急火燎地趕了過去。 “受傷的不是她,是她的部下……” 醫(yī)生只能望著少年消失的背影,沒什么意義地補充了句。 …… 鈴歌一回到β線,就遇上了緊急任務(wù),將工作處理完,回本部大樓途中,被動手腳的轎車在高速路上發(fā)生爆炸,她在使用了瞬移的情況下,將部下拎出駕駛座,接著遭遇提前埋伏的槍戰(zhàn)。連續(xù)切換異能,對精神損耗特別大,清理完戰(zhàn)場,她將受了點不致命傷的部下扔進了就近的醫(yī)院。 坐在花園長椅上休息得差不多時,鈴歌背后忽然響起焦急的跑動聲音。她循著聲音回過頭。 “赤染小姐……您,沒事?。俊币娝旰脽o損,少年長舒了口氣地露出了慶幸的表情。 “我能有什么事呀?!扁徃璨辉谝獾卣f,她的異能書上名目繁多,這種程度的敵人,理所當(dāng)然不會是她的對手。 只是畢竟是“借”來的能力,除了經(jīng)常使用的氏族力量,對一次性的異能,她始終掌控不到像原持有者一般爐火純青,有時還有失控風(fēng)險,保護自己倒是沒什么問題,照顧其他人就有些勉強了。這也是她的異能非常厲害,部下卻受傷的一個理由。 “敦君是來看院長的嗎?”她了然地推測著。 他點了點頭,注視著鈴歌,欲言又止。 “怎么了?”鈴歌耐心地問,“坐下來慢慢說吧?!?/br> “小鏡花讓我有想傳達給小姐的事,應(yīng)該直接告訴你。過了這么久才問實在不好意思,那個……小姐當(dāng)時為什么要幫我這樣的人救院長呢?甚至不惜違抗太宰先生?!彼媛哆t疑地斟酌言語。 “你這樣的人……你是什么樣的人?”鈴歌沒有立即回答白發(fā)少年的疑問,而是直率地反問了一句。 敦猶豫地張了張口,她本來不準備如此完善地回答——鈴歌不喜歡談?wù)撟约旱倪^去,望著眼前至今仍在后悔中掙扎的少年,她輕輕地嘆了口氣,率先一步出了聲:“首領(lǐng)以前問過類似的問題。” “你既想要得到院長的認同,又憎恨著他,這樣的心情,我雖然不能完全明白,但也稍微能理解一點?!彼暰€落在花園里跳躍著陽光的草叢上,帶著有些無奈又縹緲的笑容,輕描淡寫地道,“我沒有向敦君提過父母的事吧?啊,請不用露出內(nèi)疚的表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并沒有虐待我?!?/br> 敦在孤兒院時,遭遇了院長殘酷的對待,何況赤染小姐幾乎沒有提過自己過去的事,他將兩件事聯(lián)系了起來,下意識地要道歉,鈴歌微笑著制止了他。 她有條不紊地繼續(xù)說:“我的雙親是成功的商人,在外人眼里,更是模范一樣的夫婦,但他們并不是因為愛而結(jié)婚的,所以,也不愛我?!?/br> “我希望父母的眼神能落到我身上,為此做了很多努力,他們想要的并不是會撒嬌的小孩子,而是優(yōu)秀的繼承人,所以,很小的時候,我就開始接受所謂的精英教學(xué),經(jīng)濟、政治、軍事……各種各樣的書堆滿了我的書桌呢,但是無論我拿出再成功的答卷,我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一次都沒有對我笑過,那個時候,我肯定是很期待被什么人重視和喜歡吧?” 鈴歌手撐在長椅上,微微垂著眼瞼,她說這話時的語氣既不寂寞,也不悲傷,只是單純地陳述著事實,甚至在話音落下,偏過頭朝敦露出了一如既往的微笑。 敦呆呆地看著她的笑容。 “不是沒有人……”他脫口而出,聲音卻含混到即使是就在他身旁的鈴歌也聽不清晰。 “什么?”她困惑地眨了下眼睛。 “我、”中島敦想要回答,聲音卻卡在了喉嚨里,緩了許久,才有些艱澀地說,“我知道,首領(lǐng)在意的人,就算再喜歡,我也應(yīng)該放棄,但是——” 鈴歌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 “抱歉,是首領(lǐng)的號碼……”她歉意地朝敦稍稍頷首,接起了電話。在結(jié)束通話后,她從長椅上起身,“太宰先生讓我到一個地方去,失陪了?!彼f完,想起什么地問,“對了,敦君剛才想說什么?” “沒什么,這種胡話我不會再說了,請快點過去吧,不要讓首領(lǐng)久等了?!倍負u了搖頭,不再說話。 …… 首領(lǐng)約她見面的地方,在他們第一次碰面時建筑的天臺。 初見時,他從樓上跳了下去,像是折斷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