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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逼得更近,“還是說你希望我,早在三年之前,就已經(jīng)和他有了私情?” 芙蘿就逼在他的跟前,她慣用沉水香,換了身衣袍,卻依然氤氳在氣息和發(fā)絲里。靠近過來的時候,隱約浮沉的馨芬盈盈裊裊襲來。 “那時候我的心,在你的身上。” 容衍呼吸頓了下。 他盯在她的臉上,不放過她任何一絲一點的神情,哪怕她細微的變化也沒有放過。 內(nèi)殿里并沒有太多的燭光,昏暗的燈光照進來,落到他的眼里。他站在那里他,嘴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 芙蘿看到他這樣,倒是想起兩人初遇的時候。 她母親臨海大長公主并不滿意這門婚事,容衍在宮廷里的實在是太艱難,若不是偶爾出席典禮,宮里幾乎都不知道還有沒有這號人在。臨海大長公主子女運上并不好,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下來也只有一子一女,對于碩果僅存的兒女,自然是嬌寵萬分,把自己能弄來最好的都給兒女。 兒子自有爵位繼承,官位可以另外活動,可是女兒一輩子過得是否幸福,全幾乎全看婚事。 容衍處境艱難,將來就算封了爵位,恐怕也是山高皇帝遠的山溝溝。前途恐怕是沒有。 只是礙于沒有理由把婚事退了,更何況也從來沒有貴女去挑剔皇子的。 所以臨海大長公主也沒讓她見過容衍。 她只是知道自己有一樁和皇長子的婚約,至于那個皇長子長得什么樣是什么樣的性子,她都不知道。 只是十五歲之后的一場中秋宴,中秋宴是宮內(nèi)家宴,帝后還有嬪妃皇子公主都在,她跟著母親坐在離皇帝不遠處的席位上,覺得怪沒意思。再加上太子容征時不時讓小內(nèi)侍過來給她遞消息sao擾她,讓她連口桂花酒都喝的不安生。 隨便找了個理由溜了出去,打算等到差不多了,她再回去。 她那天坐在一處御花園里,百無聊賴的扯了一段丹桂在那里咿咿呀呀的給自己逗樂。 原以為這地方?jīng)]人來,結(jié)果卻多出了一個不速之客。 她聽到腳步聲,很疑惑的轉(zhuǎn)頭過來。這地方來的人少,更何況前面天家家宴,宮女內(nèi)侍忙得腳不沾地,誰敢來這里閑逛。 芙蘿回頭去看就見著少年站在那里,月光融融,落到他的身上。 他生的如清晨的露水,清澈而美好,佇立于月光下干凈的令人心醉。 芙蘿完全仰起頭來,直接踩著輕快的步子到她跟前,他看清楚她,愣了愣。 “你……”他聲音溫軟,帶著一股溫柔的意味,“你是誰?” 她向來喜歡長相出眾的人,不僅僅喜歡,而且還喜歡上手撩撥兩下,先不說對方會不會上鉤,看得臉上有別樣的神情,也是有意思的。 “這里不許有尋常人在,快回去吧?!?/br> 芙蘿身上的衣著不是宮女,更不是那些公主的樣子。芙蘿看他身上的裝束也不像個皇子,有點好奇。 “我跟我娘來的,你是誰呀?” “你娘?” “臨海長公主?!?/br> 那時候少年看她的眼神完全變了,他笑起來,眼里又亮了許多,似乎有了別樣的意思,“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不然會有人擔心的?!?/br> “我不回去。”芙蘿站起來,她饒有興致的圍著少年郎打轉(zhuǎn),“你是哪家的呀,長得真好看?!?/br> “我想和你說話?!?/br> 面前的少年郎興許是沒見過她這樣的,先是發(fā)愣,然后面上通紅。他眼底清澈,透著一股溫柔的意味。就連羞澀也是泛著一股柔勁的。 從回憶里清醒過來,此刻眼前容衍容貌似乎還留著當年的影子,可已經(jīng)判若兩人,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管做什么都要看人臉色的可憐皇子。 他親自回來,將容征推翻了,關了曾經(jīng)虐待他的唐太后,親自找她算賬來了。 容衍看著她逼近,呼吸略急促了些。 暗香逼近,他沒有推開她,只是站在那里。 她靠的更近了,突然屋梁上傳來一陣輕微細碎的動靜。 現(xiàn)在停靈的內(nèi)殿里就只有他們兩人,風過吹起白幡的聲響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更何況是其他的動靜。 芙蘿下意識的往屋梁上看,卻看到一團模糊不清的影子。 她只是瞥了那里一眼,又回過神來,把精力都放在容衍身上。 從她發(fā)問開始,容衍就沒有開口,他的面龐陷入昏暗的光線里,瞧不清楚,也猜不透他現(xiàn)在想什么。 他過了小會,輕聲道,“我如何想的,你又何曾關心過?!?/br> 芙蘿還真的沒有放在心上過。 只是這話不能說出來的。 容衍站在黑暗里,他呼吸比剛才還要更沉了些。 她靠的更近,熟悉的淺香襲來。 心底下的情緒拼命的撕扯成一團,讓他難以安生。 芙蘿感覺靈床上飄來的味道似乎又濃厚了點。要是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蓋的嚴嚴實實,什么都看不到,所以膽子也就大了點。 她靠近了些,“出去吧?” “殿下不嫌這里熏么?” 他一言不發(fā)往外面走,芙蘿見狀跟上,她抓住他的袖子,“我害怕,你帶著我點?!?/br> 這話不自覺的帶上曾經(jīng)她習慣對他說話的語氣。 嬌聲嬌氣的,還帶著點兒頤指氣使的味道。 容衍腳下頓了頓,卻也沒掙脫,更沒有和上回那樣,對著她冷眉橫對又或者是口出惡言。 到了外面風就迎面吹來,不如冬三月的冰冷刺骨,也夠叫人難受。 她把自己一裹,徑直在他身后躲著,把容衍放在前面去做人rou屏風。 一個身量高大的人走了過來,見到容衍身后露出的一片道袍衣角,忍不住愣了下。 “何事?”還沒等那人看個清白,就被容衍出言打斷。 于左已經(jīng)跟隨容衍幾年,見著容衍臉色,連忙收回目光,“殿下,前殿百官都已經(jīng)到了,還請殿下過去?!?/br> 容衍往前走了幾步,覺察到什么,他回頭徑直向她看過來。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是要她跟上。 芙蘿見狀立刻跟上,半點猶豫都沒有。 她走在他身后,兩人的位置不過就是一點點距離。 “這位是……”于左看了小會,見著自家主上竟然帶上了這個道姑。 于左被容衍一手提拔上來的,對于容衍的性子了解一二。容衍并不愛帶上無關的人,尤其這種場合。 “清惠仙師。”容衍回道,說話的同時淡淡的瞥了一眼于左。 于左臉色頓時變得古怪,卻把眼神一收,不敢往芙蘿那邊看了。 芙蘿解除和容衍的婚約的次年就出家修道去了,對外面說的是她身體不好,是上輩子欠下的孽障,要去修道才能積福。 其實也是給天家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