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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而且精力充沛,哪怕是在批閱公文,只拿著耳朵去聽,都能直接從郭旭嘴里說的那些給挑出錯來。 久而久之,郭旭也不敢在容衍面前調(diào)皮,再加上那個師傅也不是吃素的,會把他的功課還有每日里的表現(xiàn)全都一一上報,原先在宮外的那股調(diào)皮搗蛋的勁頭,被壓制的寸草不生。老老實實聽話。 學(xué)業(yè)功課上也有了不少的起色。 “陛下說了,要是我學(xué)識可以了,可以去國子監(jiān)?!?/br> 芙蘿聽了放下手里的書本,“陛下什么時候和你說的?” “就昨天,昨天陛下查我功課,和我說的?!?/br> 芙蘿聽了,她放了手里的書,斜睨瞧著親弟弟,郭旭笑的憨厚。 這幾天容衍沒有來過蓬萊宮,同樣的甘露殿那邊,也沒有人過來。就好像他們雖然身處一個宮城,但是從來毫無關(guān)系一樣。 “那還不錯。”芙蘿點點頭。 “jiejie有心事?”郭旭瞧著芙蘿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問。 他瞧著芙蘿總有點心不在焉,忍不住出聲詢問。 芙蘿想起那夜里容衍的臉色,眉梢挑了挑。 “算不上什么心事。就是覺得有些稀奇而已?!彼f著笑了笑,看著弟弟,“陛下對你這么好,到時候我也去道謝?!?/br> 郭旭這段時間在宮里過的日子,把以前沒受過的管束全都過上了, 聽到這么說,他突然湊過去,“jiejie,聽說先帝的靈柩就要入陵寢了,到時候能不能讓我出去一趟?” 先帝的陵寢最近修成,停留在宮里的梓宮也要挪過去。 “自己去?!避教}頭也不抬,直接道。 這個時候恐怕容衍估計也不怎么想要見到她,既然如此,那么干脆也懶得動彈了。 郭旭啊了一聲滿臉失望。 “這種事,我不好開口。” 郭旭卻道,“有什么不好開口的,我看著jiejie說什么,陛下都會答應(yīng)。” 這話說的芙蘿想笑,“胡說八道個什么?!?/br> 郭旭滿臉神秘兮兮的,“我聽說了,這宮里傳得沸沸揚揚,說是jiejie又要去做娘娘了。” 這宮里是看著規(guī)矩多,但是嘴又最多的地方,一點點事私底下傳的甚廣。 話才說完,一本書直接砸到他的頭上來。 那書砸的可沒有半點情面,直接就砸在了郭旭的頭上。 郭旭被直接砸到臉上,差點沒厥過去,芙蘿冷聲道,“你要是下次還和我這么說話,你就給我滾的遠遠的。一個男人靠自己的本事吃飯那才是真男人,靠女人你還真以為臉上有光了?” 她這話說的不給人留情面,郭旭捂著被砸痛的地方,“姐,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覺得jiejie的終身大事也該想想了?!?/br> “我指望你趕緊考個功名,然后娶個大家閨秀,然后生幾個侄子給我養(yǎng)老呢?!?/br> 芙蘿整個人往那里一躺直接道。 她抬眼一看就見著郭旭目瞪口呆在那里坐著,“怎么?還不樂意?” “嫌我了?” 郭旭立即道,“當(dāng)然不是,jiejie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只要jiejie喜歡,挑幾個也沒要緊的。” 這話說得真心實意,就差沒把心給掏出來給她來了。 反正富貴人家里這樣的例子也不是沒有,女兒不想出嫁,就在家里,侄子們給姑母養(yǎng)老,就算是侄子們當(dāng)家了,家里的事還得問過姑母的意思。 芙蘿瞧著郭旭這么一番模樣,忍不住笑了。 正笑著宮人說一句黃公公來了。 芙蘿抬頭就見著黃孟進來了。 黃孟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有過來,再來的時候,他笑容可掬,對著她就打千。 “仙師,”黃孟也不說廢話,直接道明來意,“先帝梓宮挪動的時候,陛下說了,仙師也要一并出行。” 郭旭這下就滿臉羨慕了。 帝后陵寢少說要修建個好幾年,有時候還得幾十年。帝后駕崩后也不是立即就送到陵寢里,陵寢都是帝王繼位的時候就開始修,一直修到帝王駕崩,工程浩大,不是說立刻結(jié)尾就結(jié)尾的,少說還有不少的收尾。如果又遇上變動,弄個好幾年都沒法徹底完工,也是常有的。 欽天監(jiān)選的日子是秋末,京城的秋末其實和冬天已經(jīng)沒有太大差別了,天上甚至還開始下雪。 皇陵離京城好幾百里之外,浩浩蕩蕩的隊伍從京城出發(fā)。 芙蘿坐在馬車里帶著六皇女和容朗。 她就不知道帶上她干什么,六皇女和容朗都好說,讓她去難道是要給先帝去做個水陸道場嗎? 她到現(xiàn)在會的道經(jīng)就幾本,而且還是一路看過去沒有背的那種。 要她一念經(jīng),恐怕先帝不是被她超度,是被她送下面勞改去。 六皇女自從上車之后就一直很乖,倒是容朗上來之后,芙蘿就渾身上下都覺得不對勁,畢竟沒誰會覺得身邊坐了個小變態(tài),還能面不改色的。 容朗滿臉純良,一副乖巧的模樣。 他越是這樣,芙蘿滿腦子里就是他如何如何變態(tài)的。 隨便她還把六皇女給抱緊了點。六皇女不喜歡容朗,只是沒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最多不愛和容朗湊在一起。 車上有火盆,而每個人手里都放了另外的黃銅手爐。暖融融的讓他們不會被凍著。 趕路著實不是什么輕松事,哪怕只是在車里坐著,搖搖晃晃的也渾身上下累的慌。 兩三百里的路,靠著馬車和人走路顯然是不可能一日就到的。到了夜幕降臨,也安寨扎營就地整頓休息。 芙蘿落地呆在搭好的營帳里一會,過了沒多久就被黃孟給請走了。皇帝居住的營帳要比她的要寬大的多,一進去就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可比她那里要舒服多了。 容衍見到她,就叫她到自己跟前來,他上下掃視了一眼她,叫人端了一碗熱湯來。 湯是剛剛煮好的骨湯,一層油已經(jīng)被刮掉了,熱氣騰騰。 芙蘿捧著手里的這碗湯看向容衍,容衍在黃孟的服侍上把身上的衣袍都換過。 “你喝吧?!边€沒等她謝恩,他又道,“也不是你獨一份,六妹和阿朗那里都有。” 芙蘿臉色古怪起來,這句像是特意給她強調(diào)的,其實她還真的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獨一份。 芙蘿站在那里謝了,然后就那么捧著一碗湯給喝了下去。 湯才出來,上面一層油膩膩的油被刮了去,卻還是熱的。她吹了吹,小心的喝了一口,溫度適宜,一股暖流從口腔直達胃部。 原本因為寒冷而有些瑟縮的手腳也因為這暖流而變得暖意融融起來。 骨湯里加了蘑菇,增添了一抹鮮味,她一口口的喝了。 容衍在那里看著她喝了一口,眼底亮了亮,然后捧著碗喝了,眉梢眼角里全然遮掩不住的一股愜意。 冬日里勃勃的一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