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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這附近土壤中的水分早該飽和引發(fā)山洪附近一片澤國了。” “我覺得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還想到才奇怪吧……” 聽到許晴的小聲吐槽,陳警官和張師傅都是微微點了點頭。 “還是說你們真覺得周圍的那些東西是被我們的故事‘請’過來的‘正主’? 鬼影鬼嬰這種沒有實質正體不明的不好說,但外面那個至少一輛車那么大的和我們頭上這幾十公斤的玩意兒也是能被故事一講完就被‘請’過來? 開玩笑,如果筆仙能做到這種程度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 唐雪凝沒有留意到許晴無力的辯解,她只是繼續(xù)說道: “別說是鬼故事,哪怕是電視上的新聞,在口耳相傳中都可能出現(xiàn)誤傳,甚至在不同人士的解讀中可能讓新聞的含義變得面目全非,那么憑什么我們講的靈異故事能那么準確的將它們召喚到屋外? 這意味著至少上千公里半徑的地毯式搜索和對上億條信息的瞬間模糊判斷,意味著一噸以上物質的瞬間精確定位傳送! 能做到這些的存在要殺我們,比我們踩死一只螞蟻都簡單,甚至它只要愿意,整個千廣市都能被炸到地球軌道上去!” “是不是說我們只要無視這些幻覺就可以了?” 打斷了某人的狂噴,張楷有些急迫的問道。 “雖說是幻覺,但我們遇到的明顯不是那么簡單就能無視的那種啊……” 抓了抓頭發(fā),唐雪凝有些為難的說道: “怎么給你們解釋呢? 對了,你們能夠心算三位數乘三位數的結果嗎?” “……” 幾人開始有些習慣某人這種跳躍性的問話方式了,所以大家都只是靜靜的聽著,沒有做出任何毫無意義的回答。 “手機上的計算器是指代功能不需要網絡,所以我試了試。” 果然,唐雪凝也沒想過讓幾人回答,直接說了下去: “因為只能顯示九位數,所以我試了試兩個隨機三位數相乘,結果和我手動計算的結果完全一致。 而后我又細致觀察了桌椅上的木紋,線條很流暢、觸感與氣味都很和記憶中的別無二致。” “意思是?” “意思是這種程度的‘幻覺’我們靠簡單的辦法,比如說痛覺根本脫離不了,甚至是傳說中那樣,在這個幻覺中的死亡就會讓自己真的腦死亡?!?/br> 看過無數此類電影、動畫的許晴終于智商上線明白了過來: “也就是說我們接下來,只需要能戰(zhàn)勝自己的恐懼就夠了,對吧?” “戰(zhàn)勝恐懼哪有那么簡單! 在這個幻境中死亡后會怎樣,我沒試過,所以不確定,但是我反正不敢去賭一下。 而且我覺得我們要面對的不僅僅是某些人自己的恐懼! 我也推測過怪物是否會僅僅被某個人的恐懼所局限,但在逼不得已的試驗后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哪怕講故事的人暈過去失去了意志——沒有了恐懼,但對應的怪物并沒有消失。” 看了眼自己口中那個頭上腫起老大一塊的“試驗對象”,唐雪凝有些無奈的繼續(xù)解釋道: “也就是說當恐懼被這個幻境中的某種規(guī)則具現(xiàn)之后,它們就不再僅僅只是局限為某人的恐懼,或者說講故事之人的恐懼,在故事講完之后就變成了我們所有人的恐懼了……” “很好很精彩,確實有理有據讓人信服,我讀書少,所以我只問一個問題……” 聽了這么久,不斷前后左右張望著的張楷再一次打斷了幾人問答,他用帶著怒意的低沉聲音問道: “知道了這些之后,到底對我們的現(xiàn)狀有什么幫助!?” 人能戰(zhàn)勝自己的恐懼嗎? 能,也不能。 能,是因為確實有強者能戰(zhàn)勝自己的恐懼,乃至無數人的恐懼。 不能,是因為我們中的大部分人一生或許都和“強者”這個詞沾不上邊,或僅僅是認為自己是。 為什么人們謳歌稱贊那些能戰(zhàn)勝自己恐懼挑戰(zhàn)不可能的強者,將其稱為“英雄”? ——因為他們這樣的人少之又少,更因為在他們辦到之前,已經有無數人用自己的生命去證明那些偉績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第15章 “其實說到恐懼,你們知道我所知的東西中最違反常識最不可名狀——最讓給我感到恐懼的東西是什么嗎?” 沒有回答張楷那“知道邏輯有什么用”的問題,唐雪凝自顧自的繼續(xù)說道: “是量子物理——那才是真的能讓人三觀盡碎,讓人懷疑人生并且質疑世界的最深邃恐怖! 那種時間只是錯覺,我們構造的整個世界事實上只是海灘上的沙堡,我們所擁有和創(chuàng)造的一切都是虛幻,那種世界觀級別的恐怖一般人根本無法理解?!?/br> 說完她又搖著頭微微一笑: “我其實挺好奇的,這里的規(guī)則能否真的將我所恐懼的那種‘不可名狀’具現(xiàn)出來——可惜我膽子小不敢賭,萬一真把那種程度的恐懼具現(xiàn)出來了,所有人都只能躺平等死或者干脆生不如死了?!?/br> “……” 聽到這些近乎自言自語的話,幾人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她是不是被嚇瘋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張師傅不是問我知道這些事情內在的邏輯有什么意義嗎? 現(xiàn)在我來告訴你它的意義……” 唐雪凝抬起頭看向了張楷,與剛剛那威風凜凜侃侃而談的神態(tài)完全不同: “——用來說服我自己!” “就像你說的那樣,我不知道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確,哪怕理論正確,我們最后也需要拼上性命——這里的恐懼怪物明顯不是那些所謂‘戰(zhàn)勝了自己的內心’就會消失的樣子貨?!?/br> 那神態(tài)是坦然,亦或是豁達,但又近乎于一種明悟,但不論如何,幾人都感受唐雪凝那講述著生死的平淡語氣中,似乎蘊含著某種強大的力量: “我并不懼怕死亡,但是我卻難以容忍自己因為愚蠢而死亡?!?/br> “什么?” 聽到這些,張楷第一時間都覺得自己聽錯了。 他聽說過拼命之前喝酒的、祭神的、托孤的,但從沒有聽說過這樣拼命之前找理由去說服自己的。 “對一切都充滿恐懼和懷疑,這才是人類的常態(tài)啊。 我也不過只是個凡人,自然也會疑惑會恐懼,哪怕以前因為某些原因,經歷過許許多多最終看淡了生死,也不過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當死亡來臨的時候,不會因為你有什么信仰,不會因為你的逃避與求饒,不會因為你有什么放不下的未了之事,同樣也不會因為你家里有什么期盼著你回家的家人就會停下腳步。” 唐雪凝淡然的回答道: “要死的時候,哪怕有再多的理由,人也照樣會死的。 而我從無數死亡中學到的,無非是當死亡來臨前,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不要害怕它,坦然的站在它面前,用你的全部智慧與力量去面對它戰(zhàn)勝它,這才是你該干的事情! 哪怕失敗,至少也要在你倒下前的最后一刻,你回想起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