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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平:“我來也不是要阻止你。”“那是?”“聶辰對貴谷所做之事我已知曉,他確實是罪無可恕,不過姑娘可否聽我一言?”景淵直視著女子的雙眼,語調(diào)極為平緩,仿佛帶著一種令人安定的力量,讓女子的焦躁情緒平復了不少。“長老請說?!睙o論如何,對于芷晴來說,景淵就是前輩,就算她再急,前輩的話也是要聽一聽的,更何況,沐青長老的名頭向來好用,芷晴更不會覺得這位正道魁首會倚老賣老。“聶辰身為我天樞門下棄徒,這些年我雖說想加以懲治,卻因心有不忍,故而一直未曾清理門戶,以至于釀成此等大禍,故而這件事,應該我向姑娘道歉才是?!?/br>景淵這么說著,便真的躬下身來,愣是把芷晴嚇得跳到一旁,小姑娘拍了拍胸口,驚魂未定道:“長老……這,這并不是您的錯,您的大禮晚輩受之有愧,一切……一切都是聶辰那魔頭的錯!”聽到魔頭倆字景淵總有些出戲,不過這一鞠躬倒是真心實意的,畢竟留聶辰一命看熱鬧是景淵的決定,而這個決定間接導致了斬情谷主的死亡,那個女修景淵并不是沒見過,相反,他見過很多次。那是個極為出色且讓人敬佩的女性,若景淵只是個單純的天樞長老的話,也許還會邀請這位女性去做他的道侶,那個叫做師越的女人,當真是能夠陪他一直走下去的人選,不過景淵想了想自己的真實面目,還是決定只以友人之禮相待,不過如今說什么都晚了。聽到師越被聶辰斬殺的消息后,景淵立刻趕到了出事地點,那時聶辰已經(jīng)遁走,而斬情谷集了全派之力勢必要找聶辰報仇。聶辰的功法極為霸道,不僅是rou身,就連師越的魂魄,都差點被聶辰打散。若不是師越還藏著些底牌,恐怕當真要死得不能再死了。而景淵也只來得及將師越的一片殘魂收起,待到日后溫養(yǎng)起來,興許還能恢復,但結(jié)果如何,仍舊是未知。看到芷晴的舉動,景淵驀地輕笑出聲,他搖了搖頭,負手而立,細細打量了一下芷晴,道:“我與師越向來交好,這次遇險,也是我對不住她。若是我不收聶辰為徒,一切都不可能發(fā)生,芷晴姑娘,若是可以的話,師越的仇可否由我來報?”“怎敢……”芷晴知曉自己的師尊與天樞長老交好,也知道在師尊遇害之后,天樞長老是第一個趕過去的,但她沒想到,兩人交情居然好到這樣一種地步。天樞長老也說了,他是不忍除掉聶辰這個逆徒的,換而言之,他對聶辰這個徒弟感情定是不錯,而出了這檔子事,刨除道義這方面,天樞長老居然要親自出手來手刃昔日的愛徒,這又怎能讓她不震撼?太令人感動了天樞長老QAQ,就算唯一的徒弟背叛了卻還是如此心軟,聶辰你丫就是個叛徒,傷了長老的心還不知道悔改的叛徒!??!“你莫要亂猜?!笨粗嫔粩嘧儞Q的小姑娘,景淵上前半步,拍了拍芷晴的肩膀,露出了一個極具安撫性的笑容道:“師越待我以誠,我卻連累她到如此地步,聶辰是我教出來的,因果循環(huán),到最后還是要我親自去了解此事,不出半年,我定會給你斬情谷一個交代?!?/br>被景淵難得的笑容震了一下的小姑娘明顯有點沒回過神,就這么看著景淵揮了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然后她回過了神。“……不對啊?!?/br>“怎么了,師姐?”后面的小姑娘怯怯走了過來,剛才天樞長老來尋師姐,這兩人的談話可不是她隨隨便便就能聽的。“就算師尊與天樞長老交情好,但報仇的事情,總應該由我們斬情谷來解決吧!”如此說著,她拔出了長劍,一臉氣憤。“可是……”小師妹一臉怯怯地看著她的師姐,道:“我們打不過那個魔頭?!?/br>芷晴沉默了。沒辦法,這也是事實。抱著要幫助天樞長老的想法,芷晴終于追上了景淵,并且表達了她要跟著景淵一起報仇的強烈愿望,景淵想了想,滿足了她的請求。有個美女在一旁養(yǎng)眼還是不錯的。而聶辰在山洞中躲了近半個月后,發(fā)現(xiàn)外界終于沒了追殺他的動靜,他小心翼翼地解開結(jié)界,跟被憋得半死不活的小白回到了他的地盤。聶辰這么多年,房子小弟都不缺,忠心的自然也不少,只是這次事發(fā)突然,故而他手下那些人也都沒接到消息,想要接應聶辰,也無從說起了。“尊者,您終于回來了!”看到聶辰的身影,他的左右手之一鼻涕一把淚一把沖了過來:“兩日前昆侖的天樞長老發(fā)了拜帖,說務必等您回來親自觀看?!?/br>“什么?!”連休息都沒有,聶辰忙沖進了書房,將那張用小篆書寫的素雅紙張拾了起來。那是師尊的筆跡,聶辰知道。不同與其他人傳信要用玉簡或是刻印之類的東西,景淵向來喜歡手寫的東西,他的字很有辨識度,雖然景淵在他人眼中向來是不食人間煙火,或是冷漠自持,或是極為穩(wěn)重的,但他的字卻隱隱透出一股子狂放的意味,聶辰曾見過景淵寫字,只是微微躬身,拿起了筆而已,就讓他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他曾經(jīng)看到他的師父在書房一呆就是一天,問阿瑾,阿瑾只說父親在作畫寫字。他覺得自己的師尊十分奇怪,無論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只是現(xiàn)在,他無法生出其他的想法,只能拿著手中的素箋,仿若重逾千斤。那紙上并沒有寫什么沒用的話,只有一句——七月十六,鳳鳴山見。師尊要做什么……聶辰一個用力,將那張信箋揉成了一個紙團,隨即煩躁地扔到了一邊。簡直是夠了……他是個叛徒,他不孝,他背離了他的師尊,當年他的想法是對是錯現(xiàn)在也沒有定論,但是他選擇了一條布滿荊棘的道路,也是事實。他入了魔道,也曾經(jīng)后悔過,只是世上沒有后悔藥可以吃,他吃過虧,遇到過比他強的人,被人搶走過一切,甚至差一點就要死去,可是他還活著,并且越爬越高。可是,什么都無法抹去他拋棄了自己的師長并且站到師長對立面的事實。“算了?!彼D(zhuǎn)身離開書房,眼中的不安漸漸散去,只余下一片空茫。孰是孰非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了,如今師尊仍是那個師尊,而他早就不是當年的聶辰了,縱使他心中仍有愧悔,可是他卻不能回頭。師尊此番……也是要了卻這段師徒關(guān)系了嗎。而返回了昆侖的景淵卻又窩在了書房里開始寫字,他寫了一張又一張,然后又將他們聚到一起,指尖燃起火焰把這些紙張燒成灰燼。阿瑾與清漣已經(jīng)結(jié)成道侶,生活倒也幸福,阿瑾好不容易懷了孕,生了個女孩,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