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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大學室友,也是唯一一個能真正稱得上朋友的人。 聚會上的人都口無遮攔,隨口就是葷話和不著調的調侃。謝厭遲懶洋洋地窩在角落,有人搭話就敷衍地笑幾句,意興闌珊。 直到有人說—— “周衍這回可是碰了個硬茬,居然直接鬧得人家跳樓了?!?/br> “那個姓秦的?我就說她看上去烈,還不信?!?/br> “周衍還后悔呢,省得洗澡的功夫直接把事辦了,就不會鬧這一出?!?/br> 或許是某個姓氏引起了謝厭遲的注意,他目光微偏,一眼掃到了那群人手機屏幕上的照片。 是一張熟悉的臉。 一個許久沒有見過的人。 白皙曲線弧度恰到好處的雙腿垂在一側,黑色抹胸晚禮裙,露出一對精致的肩胛骨。 雙目緊閉,兩頰發(fā)紅,眉宇間都帶著些藥效時引起的痛苦。 謝厭遲按滅了煙,突地開口:“手機給我一下?!?/br> 那人愣了下,將手機遞過來。 他伸手接過,手一抬,力道十足地從窗口扔了出去。 干脆利落,甚至連眉都沒抬一下。 “我cao?!蹦侨讼乱庾R一句粗口,憤怒起身看向謝厭遲,壓著火,“謝二少,這就不太好了吧?” 雖然知道謝厭遲不好得罪,但在座的沒一個是省油的燈,當然不甘心白白丟了面子。 “您就不給個解釋?” 然而,話還沒說幾句,就戛然而止。 這是所有人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謝厭遲。 收斂了那一身放浪形骸的氣質,渾身上下冷冽到極致,如尖刀一樣,一寸寸剜過人的脖頸。 然后,再爆發(fā)。 架是江景行勸下的。 等人都走干凈后,他嘆著氣收拾著殘局,用腳撥弄著桌下的碎酒瓶,說:“我會讓人查查還有誰有那張照片,然后讓人刪除掉。不過,秦郁絕就是你這么多年記著的小姑娘?” 謝厭遲沒答。 “想護著人家的話,就挑明了說唄。”江景行說,“她還挺招人惦記的?!?/br> 謝厭遲卻突然開口:“謝何臣要回來了。” 江景行一頓,然后明白了。 “我不能這么對她?!敝x厭遲又說。 秦郁絕從來都是那么驕傲的一個人。 她不會甘心做任何人的金絲雀。 * 商子辰眸里全是倨傲,不少一分。 他似乎是冷笑了聲,語氣有層嘲諷:“是我失禮了,但畢竟我還以為謝先生是真的無所不能呢。” 其實商氏和景逸科技倒有些恩怨。 之前和謝厭遲博弈的幾家公司,其中有些就有商氏投資。 利益對立就是敵人。 景逸讓人一次又一次吃癟,樹敵自然也不會少。 謝厭遲卻突地笑了聲,卻讓人不寒而栗,冷意噬骨,全身上下的線條繃緊,宛若一只等待狩獵的獅子。 他松開秦郁絕的手,朝前邁了一步。 秦郁絕感受到了謝厭遲的異樣。 也感覺到了如果任由他爆發(fā),可能誘發(fā)的后果無法承擔。 于是她眉頭一皺,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我們回房間吧。” 謝厭遲置若罔聞。 “謝厭遲!”秦郁絕陡然拔高了音調,聲音帶著輕顫地勸道,“求你?!?/br> 謝厭遲停下步子,他轉頭看她一眼,薄唇緊抿,沉默許久后突地低笑了聲,緊繃的氣氛剎時間松開, 他說:“行啊?!?/br> 秦郁絕看著謝厭遲的眼睛,手順著他的胳膊向下,然后握住了他的手,轉身帶著他朝著房間走去。 只是沒走幾步,突然停下來。 她轉頭看著身后的商子辰,淡淡道:“多謝關心?!?/br> 商子辰皺眉看著她,似乎準備開口說些什么。 而就在這時,被秦郁絕輕輕的一句話打斷—— “沒有如果,他是我的男朋友?!?/br> 商子辰一怔。 這句話,是在回應剛才自己那句,“如果我是你,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 房門關上后,謝厭遲就松開了秦郁絕的手。 他扯了扯領口的扣子,松開幾粒,沒說一句話,換上拖鞋就朝里走去。 秦郁絕皺了下眉,抱著胳膊看著他,覺得有些好笑:“謝先生,你這樣會讓我以為你真的在吃醋?!?/br> 這句話一說完,謝厭遲卻驀地停下了步子。 他轉頭,輕睨了她一眼,然后轉身朝她走來。 下一秒,眼前的光線一暗。 謝厭遲扣著秦郁絕的肩膀將她抵住,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反手按在了門上,整個人將她壓得死死的。 “你做什么?”秦郁絕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掙扎了下,卻發(fā)現(xiàn)動彈不得。 身體,氣息,溫度,都是guntang的。 如同一陣陣的熱浪洶涌而來。 謝厭遲將頭一低,似乎是要咬上她的脖頸。 秦郁絕下意識地將頭一偏,感到他在靠近自己肌膚幾厘米的距離時突地停住,只剩下呼吸打在自己的肩窩。 “如果我說是呢?”他的聲音低啞,讓秦郁絕仿佛都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 ☆、022 這句話卻讓秦郁絕一下子愣住, 原本想要咬牙切齒說出口的質問全都卡在了喉嚨里, 一個音節(jié)都吐不出來。 她抬頭,望進了謝厭遲的眼底。 在大半的光線都被擋去之后, 那雙原本總是泛著細碎光芒的淺瞳,此刻也顯得壓抑和深沉。 居然讓她一時分辨不出, 他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氣氛僵持了許久。 正當秦郁絕準備開口時, 謝厭遲突然松開了握著她手腕的手。 然后, 笑了。 眼底的鋒利宛若在一瞬間褪去, 仿佛又變回了之前那個吊兒郎當?shù)馁F公子。 他靠近秦郁絕的肩窩,尾音稍稍上挑:“怎么就這么好騙呢?以后要是真喜歡上誰, 豈不是要吃虧?” 秦郁絕眼皮一跳,雙手撐住謝厭遲的胸膛,一推, 毫不客氣:“滾。” 就知道不能在這人身上浪費感情。 但她想了下,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