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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時候,才隱約看出來美人輪廓。巴掌大的臉,艷麗的唇,一雙眼睛映著顏色誘人的冰天雪地,竟然像冰燈里走出來蠱惑人心的雪妖。 那小伙子一著急,又把帽子扣上,擋了大半臉,聲音悶悶,“對不起。” 他突然變得有些期期艾艾,“還是好人多,我對象什么狗脾氣,也不愛我。我早知道就分手了,還鬧成今天這樣。不像你,一看就是好姑娘。我加你微信吧,你受傷我負(fù)責(zé)。” 倪芝無奈,“不用了,算了。我扶你是看錯人了,以為你是我認(rèn)識的一個人。” 旁邊有個潑辣的大姐,“咋的隱形掉了還聾了,沒聽人家侄女兒喊小嬸嬸嗎?” 說著龐文輝過來,在倪芝旁邊半蹲下。 “怎么摔的?摔到哪里,能不能動?” 倪芝想閉上眼睛,第一個問題她就回答不了。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地跟龐文輝說,龐文輝頗有禮貌,說他會處理,感謝大家替他照看倪芝,現(xiàn)在他過來了,請各自散了,以免耽誤大家游玩時間。 他又去跟那個男生交涉幾句問情況。 最后冰雪大世界里的工作人員抬了倪芝出去,龐文輝聯(lián)系的救護車就在門口等著,直接送醫(yī)大一院。 可能是里面溫度低,穿得臃腫,她出來以后恢復(fù)一些,腰部沒那么麻木了,就是痛感更清晰尖銳。 一路龐文輝陪著她,醫(yī)護人員問她痛感,聽著沒有想象中恐怖,會到癱瘓半身不遂的地步。 拍了片子,醫(yī)生說,摔倒時骶尾部著地,引起了尾椎骨骨裂。 所幸沒有錯位移位,不需要進行局部的固定制動以及手術(shù)治療。 不過,外傷以后會出現(xiàn)骶尾部腫脹、疼痛、活動受限等相應(yīng)的癥狀,尤其是在坐位時,會引起骶尾部疼痛加重的情況,開了鎮(zhèn)痛藥物和消腫藥物。 叮囑倪芝對腫脹疼痛部位進行冰敷1至2天。 龐文輝松了口氣,摸了摸倪芝頭發(fā),“還好還好?!?/br> 今天都晚了,還好有空的病床,讓倪芝在醫(yī)院觀察一晚。 龐文輝安排人接了龐蓓蓓,送到哈爾濱的朋友家中。 就剩他們兩人時候,龐文輝打水給她洗漱,遞給她熱毛巾擦臉。 “不用怕,我們推遲幾天回去就是了。到時候我安排包車,我們開車回北京吧,讓你躺著。” 倪芝熱毛巾掩面許久,從熱騰騰到溫度涼下來才從臉上挪開。 她開口,“我想自己在哈爾濱養(yǎng)養(yǎng)傷,就住我大學(xué)室友家里。你和蓓蓓先回去吧,不用改機票?!?/br> 龐文輝接過毛巾重新投了一把,“不用怕耽誤時間,你在這兒我不放心?!?/br> 倪芝轉(zhuǎn)頭跟龐文輝對視,她強調(diào),“我想自己在哈爾濱呆幾天?!?/br> 兩人相處這么久,倪芝的性格,龐文輝是清楚的。她白長一副白骨精的模樣,實際上從來沒有什么特別堅持跟他唱反調(diào)的意見。 但他時常也會分不清,究竟是她原本就是這樣的人,還是因為這些事情她都不在意,所以他說怎樣便是怎樣。 今天看著她目光里的堅決,他總算明白,倪芝對他一直都是后者。 她不在意啊。 龐文輝答應(yīng),“好?!?/br> 他拎著水壺去重新打水。 夜晚的醫(yī)院仍是忙碌的,這生老病死根本不會發(fā)生在稱心如意的時間,世間種種亦是無常。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浮光掠影一般在他腦海里掠過。 龐蓓蓓哭著跟他說她從滑梯邊上倒栽蔥跌下去,路人跟他說倪芝是好心扶了個心不在焉想不開的倒霉蛋兒,倒霉蛋兒說倪芝是認(rèn)錯人救了他。 龐文輝握緊拳頭,砸在開水房冰冷的墻上。 開水機嗡嗡作響,開水壺里發(fā)出尖銳似哨子的嗡鳴。他回神一看,原來是他水壺里的水快滿了。 到他這年紀(jì),什么樣的女人都見過,起初只是感覺倪芝好相處,長相美艷又不濃妝艷抹,反倒是性子透著清心寡欲,不拜金不社交。 后來她生病了,推門意外看見她窩在床上目光渙散地叼著煙,那一刻龐文輝是真的動了心。 他便不該帶倪芝走這趟哈爾濱,他一直知道她心里有過去,只不過她表現(xiàn)得云淡風(fēng)輕,對他的過去同樣平靜。 龐文輝眉心跳了跳,這趟出差帶她,兩人快結(jié)婚了,他有心思想探探她底。 果然不該探。 現(xiàn)在觸到倪芝痛點,她不想讓他知道。 龐文輝不在意給她幾天緬懷過去,以免惹得她過激反應(yīng)。 等龐文輝提著開水壺回去時候,倪芝自己調(diào)整好了。 “我是想著,好幾年沒見我大學(xué)室友了。又不想耽誤我們兩個人時間,你年底這么忙,耽誤了你,豈不是占用了春節(jié)陪我的時間嗎?” 倪芝這話無非是給他定心丸。 龐文輝借坡下驢,“行,那我就偷回懶,可不能跟你閨蜜告我狀?!?/br> 事情這樣定下來,龐文輝在這邊的工作還有一天收尾,他們訂的機票原本是12月31日,趕著回北京和龐父龐母一同過元旦。 他們在酒店作別。 龐蓓蓓難過,“小嬸嬸,你什么時候回來?” “養(yǎng)好傷就回來?!?/br> 等他們走了,倪芝看著玻璃窗外,又說了一遍。 養(yǎng)好傷,就回來。 傍晚時分,下雪了。 作者有話要說: 預(yù)收== 兩本預(yù)收都挺想寫的 第一次見他,在大世界批發(fā)城。 他染著奶奶灰的頭發(fā),耳側(cè)夾著廉價煙,穿著連帽衛(wèi)衣,拉鏈拉到一半,里面什么也沒穿。 露出大金鏈子和拉鏈邊緣的幾根腹毛,其實還挺瘦挺白。 頭頂懸著一塊隨時要掉下來的牌子。 「鑫哥二手手機收售修」 她問他,“你這店里就沒有一手的嗎?” 他放了手里搗鼓的手機和螺絲批。 把拉鏈隨手上下拉了幾下,開口更低了。 “有啊,我啊?!?/br> ** 非主流殺馬特沒文化賣二手手機的男主 ** 疫情期間鄰里守(J)望(Q)相(四)助(起)的故事。 某一天林春芳開麥直播前,找不到自己晾干的絲襪了,就在陽臺上隔著防盜網(wǎng)喊他。 賀永安戴著口罩從隔壁陽臺出來,“洗洗再還你?” 林春芳迅速戴上口罩,“不用了。” 賀永安:“好人一生平安。” 林春芳咬牙切齒,“我是說,不用洗了?!?/br> ** 長途運輸貨車司機X失業(yè)洗頭妹 第96章 北極貝 只有哈爾濱這樣的地方, 在漫天飛雪的12月31日,偏生不給人一丁點兒急景凋年的愁楚。 連周圍急促的喇叭聲, 都顯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