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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雙唇更是泛白豪無一絲血色。 再細(xì)看,瞧見一顆又一顆淚珠子滾落了下來。 徐妃離得她近,待瞧見她后背上那片血漬時(shí),駭然道:“這身上,怎么全是血!” 其他人自然也瞧見了:“朝華,你這是怎么弄的?” 魏寶亭腦海里浮現(xiàn)出謝之州倒在血泊里的樣子,原本清澈的眉眼竟像被那片鮮紅也沾染了,雙唇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她記起第一次進(jìn)到謝之州的時(shí)候,當(dāng)時(shí)知道他從前生活的悲慘,所以見到時(shí)除了有些心疼還帶著些懼怕,因?yàn)樗菚械姆磁伞?/br> 可后來,她與他一日日的相處,他在自己的面前再也不是書中片面的人物,而是與她朝夕相處的小謝,是她愿意捧在掌心寵著的小謝。 魏寶亭攥緊了手匆忙看了旁邊的魏照天一眼:“兒臣,兒臣無事?!崩^而她又將頭抬起來看著皇上:“父皇,兒臣不疼的,您要罰就快些罰吧?!?/br> 說完,重重的磕了下頭。 咚的一聲。 皇上的心里卻仿佛被她重重的一敲,小姑娘臉上大顆大顆的淚珠子也落在了他的心上。 徐妃瞧了眼貴妃的面容忽的勾唇一笑:“既然朝華不肯說,玉嬤嬤說說吧,朝華身上這傷是怎么來的?” 玉嬤嬤:“回皇上,回娘娘們,這是、是被被人用鐵棍打的!” 魏照天再想不明白就是傻子了:“父皇,母妃,不是我!兒臣沒有讓人打過她!兒臣讓人打的是那個(gè)死太監(jiān)!” 魏寶亭適時(shí)的將頭抬起來:“五皇兄,寶亭不疼的,沒事的,寶亭不怪你?!?/br> “你、你血口噴人!” 皇上眉頭皺成了川字,不耐煩的吼了一聲,魏照天才安靜了下來。 “來人,將今日去過漣漪宮的下人都招了來,你們都先下去?!?/br> 直到宮女太監(jiān)都退下去后,皇上才走到魏寶亭的身邊,低聲道:“讓父皇看看。” 魏寶亭啜泣了一聲,慢慢的將外衣脫了下去。 直到露出血rou迷糊的后背,里面的衣裳都沾在了肌膚上,輕輕一動就撕扯這血rou,疼的厲害。 “你這,怎么不讓太醫(yī)瞧瞧!”徐妃也頓了下來,眼里是真切的心疼。 玉嬤嬤道:“殿下一回宮就去看了小謝,這些日子都是小謝陪在殿下的身邊,如今他被打的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殿下本想著看他一眼就找太醫(yī)的,接著……” 她欲言又止,旁人都聽明白了。然后就被皇上宣來了勤政殿。 皇上眼里滿是疼惜。 魏照天還想再說話卻被貴妃瞪了一眼,這才將頭低了下去,只委屈的快要掉眼淚了。 貴妃:“皇上,小五是什么樣的孩子你都清楚,他怎么會糊涂到打自己的meimei呢!” “貴妃娘娘,”魏寶亭忽然喚了一聲,“你不要說我是五皇兄的meimei,他要不開心了?!?/br> 將頭低下,仿佛滿腹的委屈無處發(fā)泄,她忽然伸出手輕扯了下皇上的衣角,問道:“父皇,寶亭是野孩子嗎?” “你這是何話!” “五皇兄說……” 貴妃忽然瞪眼:“你住口!” 皇上眼底怒氣橫生:“小六慢慢說,有父皇在這里,父皇給你做主,你別怕?!?/br> “五皇兄說,兒臣的母親是貴妃娘娘身邊的賤婢,說兒臣是野孩子不配當(dāng)他的meimei,小謝看不得我受委屈,這才頂撞了五皇兄幾句,可第二天就被他抓了起來,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呢?!?/br> 她頓了下,用小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兒臣是野孩子嗎?” “聽他胡說!”怒氣沖沖的語氣。 待招了漣漪宮的宮女來后,更是證據(jù)確鑿。 之前被魏寶亭攔住的那些宮女,因?yàn)閹吩缇腿桥宋寤首?,此時(shí)更是不敢把魏寶亭也惹怒了,只將自己看到的都說了出來。 只是魏寶亭跟魏照天在里面發(fā)生的事情,大家的說法不一樣,只不過許多人都說魏照天讓人都撤了下去,再結(jié)合魏寶亭后背上的傷口,自然就明了了。 魏寶亭被留在了勤政殿的偏廳里,徐妃留下來照顧她。 她趴在床上,徐妃就坐在她的身側(cè),問道:“疼不疼?” 她搖了搖頭,而后不解的問道:“娘娘為何……”出口才知道自己問了一個(gè)傻問題。 徐妃與貴妃自來就不和,今日幫她也是情理之中。 徐妃:“你要問我為何幫你?想來你是忘了,那次有人往我屋里的熏香里下毒,是你將它打翻后才知曉的,算起來你也救了我一命?!?/br> “……”魏寶亭將頭埋起來不說話了,那次也是她陰差陽錯碰倒的。 本來以為今日要費(fèi)些功夫才能讓皇上相信自己的,可沒想到徐妃竟然幫著她。 “你安心養(yǎng)傷,五皇子是貴妃之子,貴妃身后又有柳家一族的支持,想來這次皇上給他的懲罰不會太重,不過你也放心,經(jīng)此一事,想來往后他也不敢來招惹你了?!?/br> 兩人正說話間,玉嬤嬤推門進(jìn)來:“殿下,小謝來了?!?/br> 勤政殿正殿內(nèi),皇上依言讓周圍的侍從們都退了下去,瞇眼打量著跪在面前的少年。 他跪在地上,身板卻不似旁的太監(jiān)微弓,而是挺拔玉立,若不是身上藍(lán)灰色的宮裝,光看那身板比之殿外的侍衛(wèi)都不遑多讓。 謝之州垂著頭,眉眼低垂,卻不是乖順的感覺,反倒因著背后窗戶上投進(jìn)來的光,將他整張臉都顯得陰冷的很。 盯了他許久皇上才開口:“朕已經(jīng)依你的話,將人都撤了下去,你有何要與朕說的?” 謝之州:“皇上今日只禁了五皇子的足,實(shí)在是不妥?!?/br> 他抬眼,漆黑的眸子直望著皇上,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魏國剛剛建國不久,外有前朝遺民,內(nèi)亦有前朝的臣子,難免會與前朝多加比較。而五皇子今日所為,想必早就傳遍了大魏,若是僅僅只一個(gè)禁足,怕是會讓臣民心生異樣?” “他是朕的孩子,難不成朕還要把他砍頭不成?” 他不卑不亢,只平靜道:“皇室是萬民之表率,若是身為皇上的兒子,卻不能以身作則,恐被天下人恥笑!” 他在來此時(shí),已然聽到了魏寶亭被魏照天打的消息,這才顧不得滿身的傷口,匆忙來到了勤政殿。 坐在上方的皇上依然將眼睛瞇成了一道小縫,放在扶手上的手慢慢的攥緊又松開。 他身為帝王,最討厭的自然是被世人與前朝比較。 而且面前這人說的不錯,魏國剛剛建國,根基不穩(wěn),若是因?yàn)榇耸?,讓天下人以為他魏國皇室是如此蠻橫無禮之人,對魏國的統(tǒng)治不利。 “你說的自然是有些道理的,容朕再想想?!毕氲搅耸裁?,皇上忽然嗤笑一聲:“朕聽你說了這么多,一片拳拳為魏國的忠心,難道你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