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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姨,叔叔好!” 又急忙招呼小豆兒,“小豆jiejie,快來看蝴蝶,菜地里飛來兩只花蝴蝶!” 孩子們都是玩熟了的,小豆兒便跑了過去,“呀,這蝴蝶真好看!” 蔡穎便向?qū)幜中χf: “小孩子在城里長大,見了蝴蝶稀奇得什么似的,過去我農(nóng)村插隊時,到處都是各種花紋的蝴蝶?!?/br> 寧林一笑,“我小時候城里也有不少蝴蝶,現(xiàn)在果然很少看見了”魯盼兒正與楊瑾在廚房做菜,聽了聲音出來,“還真巧,你們竟碰到了。” “就在門前遇到的。” 蔡穎笑著迎了過去,“還有什么活兒,我來做吧。” “不用了,只差最后兩個菜,一會兒就炒好。” 魯盼兒笑著說: “蔡姐幫我招呼寧老板吧,屋里桌上有剛泡好的茶?!?/br> “好了?!?/br> 蔡穎笑著將寧林讓到屋里,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寧老板是南方人,一定喜歡喝茶?!?/br> 寧林不嗜茶,可從小在江南長大,喝茶是習(xí)慣了的,隨手端起茶杯,“咦,這茶是我們蘇州的碧螺春吧?” 再看看白瓷杯里,茶湯碧綠,清香襲人,可不正是新下來的碧螺春? 蔡穎也不大懂,倒了一杯嘗嘗,“是挺好喝的,還帶點甜味兒。” 然后她就想了起來,“楊瑾前幾天做課題去的就是蘇州,看來這茶一定是寧老板所說的碧螺春了?!?/br> “碧螺春可是最好的茶呢,對吧,寧老板?” 陳媛雖然也是第一次來,可她認小豆兒、梓恒和梓嫣,在孩子們的指引下進了屋子,便接了話說。 是好茶,還是非常好的茶,不只貴,并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 第217章 素炒青筍 寧林是蘇州人, 知道上品的碧螺春有多難得, 未免有些不信。 他仔細看看茶湯, 品品茶,最后索性打開桌上的茶罐,見茶葉卷曲如螺, 銀綠隱翠,確實沒有錯。 這么好的茶, 楊瑾竟然能隨隨便便地從蘇州帶回來? 可是其余的人都沒有意識到。 陳媛接過蔡穎倒的茶一口喝了, 又倒了一杯, “還真解渴?!?/br> 蔡穎也笑著說: “是解渴,喝了有一種口舌生津的感覺。” 陳媛又咕咚咚喝了一杯,轉(zhuǎn)過頭笑著問: “寧老板, 剛剛我還去江南絲綢找你了呢?!?/br> 寧林莫名其妙地瞧著陳媛, “找我干什么?” 魯姐一同邀請大家來作客的,陳媛以為寧老板會開車帶自己同來,一直在霓裳羽衣等候, 可過了時間還沒等到, 去江南絲綢一打聽才知道寧老板早就走了,只好匆忙從秀水街趕來, 才出了一身汗,“當然是一起來吃飯呀!” 為什么要一起來? 寧林不覺得, 隨口應(yīng)付了一句, “噢——我有事兒?!?/br> 專心打量著屋子和里面的擺設(shè)。 楊家與自己想的很不同。 確切地說, 與中國絕大多數(shù)人家都不同。 滿屋的家具、擺設(shè)都很陌生, 仿佛走入了古裝電影。 蔡穎見他對屋子里的物件很感興趣,便笑著向他介紹,“這房子原本是楊瑾的父母從清代貝勒后代手中買下來的,當時保留了許多舊物件,后來經(jīng)歷了幾番磨難損失了不少,可也留下一些,再加上楊瑾的努力,現(xiàn)在大致恢復(fù)過去的陳設(shè)了?!?/br> “這些東西能有什么用?” 寧林的手指從檀木方桌上的青銅鼎劃過一對兒半人多高的花瓶、銅鎏金香爐、幾幅字畫…… 其實蔡穎也覺得好多東西沒有什么用,每每看到隔壁興慶和賣出的高價也不理解,不過“外國人好像挺喜歡。” 畢竟受楊瑾和魯盼兒影響多了,她還是知道一些,“我聽楊瑾說這間客廳與過去最相似,幾百年前,清朝的貝勒就在這間屋子里接待客人。 如今我們也坐在這里,是不是很有趣?” “是有趣兒,”陳媛笑著向?qū)幜终f: “寧老板,沒準兒你現(xiàn)在坐的椅子正是貝勒曾經(jīng)坐過的呢?!?/br> 清朝貝勒的房子,并不是想像中的金堆玉砌,可卻有一種特別的莊重肅穆,不知什么時候讓寧林壓在心底的膽怯重新冒了出來,于是他站了起來,“一堆舊東西,我不覺得有什么趣兒?” 寧老板時常到霓裳羽衣,笑瞇瞇地與大家閑聊,特別好說話的樣子,今天真有些怪呢。 陳媛不知所措地看向蔡姐。 蔡穎與寧林不熟,對于魯盼兒的客人,她包容地笑著,“我們磁器口興慶和的郭老板每每也這么說,所以他收的古物都趕緊賣了換錢。 但楊瑾不一樣,他就喜歡這些古物,魯盼兒也支持他,他們倆兒觀點從來都特別一致,家里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多古董,看到好的還是繼續(xù)買,別人出了多高的價兒也不在意,而且還一樣也不往外賣?!?/br> 陳媛對興慶和也挺熟,笑著講了起來,“那里的東西都是舊的,沒有一樣新東西,當然也只有外國人來買,價錢要得很高,據(jù)我看就是騙外國人呢——郭老板還把一個巴掌大的白瓷小碗標價一萬元錢,還說不讓外國人買呢!” 這幾年寧林心思全在絲綢生意上,對別的都不大在意,也不肯信,“標價又不是真正的價格,就是打個金碗也用不了一萬塊錢吧?!?/br> “是呀。” 陳媛伸出手,小指上有一個亮閃閃的金戒指,今年國家開放金銀市場,商場里掀起了一波又一波搶購黃金首飾的熱潮,她在霓裳羽衣工資不低,用攢的錢跟著搶了個戒指,戴到哪里都引起一片羨慕,“四十元錢一克,一百克總能打個金碗了吧,應(yīng)該是四千多?!?/br> 寧林隔著衣服摸摸袋里的金牌,沉甸甸的墜著,平添了無數(shù)的信心。 “這就是雪雅的弟弟寧林,”魯盼兒與楊瑾并肩進了屋里,笑著介紹,“別看他年紀不大,可特別有經(jīng)商的天分,幫了我不少呢?!?/br> “謝謝你,寧林?!?/br> 楊瑾笑著伸出手。 寧林還是第一次見到楊瑾——就是再昧著良心,他也得承認,魯老板和她的丈夫站在一起,真是天設(shè)地配般的感覺。 楊瑾不只身材頎長,相貌英俊,更有一種溫和儒雅的氣質(zhì),超乎眾人之上,寧林與楊瑾握手,心又一下子沉到了冰冷的水底。 他再一次被膽怯包圍了,恨不得馬上跳起來跑出去。 寧林終究沒有逃走,他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會拼命爭取到。 這幾年在生意場上,他經(jīng)歷了很多,要是沒有勇氣,不可能把江南絲綢發(fā)展得如此好。 事實上,他一向百折不撓,從蘇州背著幾匹家織絲綢到北京來時,下了火車身上只剩下幾塊錢,那時的他面對著陌生的北京,比現(xiàn)在還要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