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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能看出那頭發(fā)又黑又厚,肌膚又光滑又細膩,用現(xiàn)在流行的話說充滿了膠原蛋白。 “人誰能不老呢? 我比你還大四歲,早不為白頭發(fā)糾結(jié)了?!?/br> 楊瑾也站到了妻子身邊,對著照片看鏡子里的自己,亦不復昔年的青澀少年,但他卻絲毫不傷感,“古詩詞里有許多鬃染寒霜愁思之語,我卻獨喜歡陸放翁的兩句,‘鏡里流年兩鬢殘,寸心自許尚如丹?!薄吧眢w老了,可是我的心不老。 我給學生們上課,帶著他們做課題,不只知識底蘊要比他們豐厚,思路也要比他們還敏捷。 不久前,我們課題組去龍門石窟考察,野外攀登、拍照記錄,我也不差于他們呢。” “還有,與我差不多年紀的教授們都不會用電腦,要請學生們幫忙做PPT課件,可是我的所有課件都是自己做的,除了PPT,我還會用FLASH,就連梓恒都夸我做的課件生動精彩呢?!?/br> 聽著他得意的語氣,魯盼兒展眉笑了,“你呀,不過是老夫聊發(fā)少年狂罷了!” “看來你不信?” 楊瑾猛地抱起魯盼兒走向他們的雕花大床,“我只能用實際行動讓你承認了!” 雖然是再親密不過的夫妻,但這么胡天胡地鬧起來,魯盼兒還是有些害羞,“我相信你了——快放手吧?!?/br> “只相信不夠,要深深體會!” 第二天,看著妻子坐在梳妝臺前,楊瑾方才想起來,“是不是公司又有什么新困難了?” 否則一向開朗熱情的魯盼兒不會突然頹廢的。 “沒什么?!?/br> 魯盼兒矢口否認,“就是有些小問題,我都能自己解決?!?/br> “踏遍青山人未老,風景這邊獨好。” 楊瑾看著妻子,“你永遠是我心中最有魅力的女子。” “我覺得也是?!?/br> 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一直是喜愛的,而魯盼兒也不會讓他失望。 在周江的眼里,自己老了,可是只在楊瑾的心中,自己還是當年他喜歡的女孩。 魯盼兒相信,只要自己的心不老,就會永遠年輕。 在短暫的動搖后,魯盼兒重新回到了奮斗的路上。 全球經(jīng)濟危機把這一年的時尚界變得一派蕭條。 然而,作為設(shè)計師,魯董相信時尚的更新不會因為經(jīng)濟不景氣而停滯,霓裳羽衣的春夏新品依舊按時上市,她選用了中國的桃花作為主題。 粉嫩的顏色、婉約的桃花、清雅的暈染紡織效果,把隨即而來的季節(jié)點綴得如春風拂面般舒服,在巴黎的服裝展上大出風頭。 不約而同,這一次霸占時尚舞臺的都是花朵,有牡丹、有櫻花,還有繁復的彩色印花…… 大約所有的設(shè)計師都認為,只有美麗的花朵才能撫平人們心中的創(chuàng)傷吧。 魯盼兒穿上霓裳羽衣最新款春裝,隱隱的江南水鄉(xiāng),一枝桃花橫出,粉粉的花瓣,嫩黃的花蕊,染成栗色的長發(fā)盤起,插一根粉晶桃花簪。 出門前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fā)在微博上,隨手配上一句話,“畫樓春早,一樹桃花笑——霓裳羽衣春裝上市了!” 還沒收起手機,就接到劉南的電話,“你真是越活越年輕了,我好羨慕!” “恐怕羨慕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新春裝吧。” 魯盼兒笑了,“放心吧,你參加終身藝術(shù)成就領(lǐng)獎儀式的禮服,也一樣漂亮呢?!?/br> 劉南退出舞臺已經(jīng)十幾年了,可她與馬麗麗那些早被時代湮滅了的演員不一樣,永遠沒有退出觀眾們的心里,第一屆中國舞蹈的終身成就獎毫無懸念地落在她的身上。 不過,她的顧慮卻很多。 “我當然放心你,只是有點不安——也許我不應(yīng)該再出現(xiàn)在觀眾的面前。” “歲月帶走了我們的青春,可也讓我們沉淀了足夠的氣質(zhì)和美麗。 劉南,相信自己!” “那好,明天我去霓裳羽衣試禮服?!?/br> 魯盼兒與她約定了時間,才收了電話,又接到另一個,“魯姐,我剛給你點了贊?!?/br> 是寧林。 經(jīng)歷了經(jīng)濟危機,北京城的富豪又一次大變動,不少過去相熟的老板、董事長消失了,認識多年的商界朋友越來越稀少,寧林正是其中之一。 說到底,他從來沒坑過自己,最急難的時候給陳建國傳了信,應(yīng)該也是出于好心。 所以,對于這位自己的粉絲,魯盼兒淡淡一笑,“謝謝?!?/br> “魯姐準備什么時候合并江城呀?” 寧林就是寧林,不是自己肝膽相照的朋友,也不是針鋒相對的競爭者,但他一直在隔岸觀火,時常讓自己有惕然之心,“為什么會這么問?” “去年經(jīng)濟危機影響最嚴重的時候,我與周江打了個賭,”寧林笑嘻嘻地說: “他很有信心合并霓裳羽衣,不過我覺得江城遲早會被魯姐收購。 于是我們約定,如果他勝了,我送他一套北京別墅的居住權(quán),只要他活著就可以一直住在那里;而我勝了,只要我活著他每年送我一百套江城男裝?!?/br> “現(xiàn)在魯姐的霓裳羽衣成了國際知名品牌,又開創(chuàng)服裝網(wǎng)上銷售先河,線上線下火爆異常,吞并江城也就在眼前了吧。” “我已經(jīng)急著每年收到一百套男裝了?!?/br> “如果我不吞并江城,你收不到衣服;如果我收購了江城,世上便再無江城,你們的約定也與我無關(guān)。 所以,無論如何,你都不可能收到周江的賭注。” 魯盼兒哂笑,“好像精明的寧董算錯了呢?!?/br> “我倒不覺得自己算錯了,反正霓裳羽衣不會倒,我早立于不敗之地了?!?/br> 寧林又追問,“魯姐,你究竟會不會出手收購江城呢? 我看周江倒是寧愿你出手呢。” “不會?!?/br> “為什么?” “我不打算做男裝?!?/br> “那么,你有心投資房地產(chǎn)嗎?” “也沒有?!?/br> “不看好房地產(chǎn)?” 經(jīng)濟危機之后,一直發(fā)展不錯的房地產(chǎn)就停滯不前了,房價下降,不過呢,“我覺得房地產(chǎn)的發(fā)展空間還有,畢竟中國這么大,人口這么多,現(xiàn)在都涌向城市,衣食住行,缺一不可,住房的需求實實在在擺著。” “我也這么想的,所以跟建國商量了,打算趁地價便宜加大投資。 魯姐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房地產(chǎn)的利潤一定很可觀,但魯盼兒并不打算加入,“霓裳羽衣即將新增的項目是飾品,今天十點在霓裳羽衣總部召開發(fā)布會,同時也在微博官宣?!?/br> 做首飾的想法已經(jīng)有很久了,大約是從她的私人收藏首飾展會受到極大的關(guān)注時起,但是,這一行的投資實在太大,風險也太高,盡管魯盼兒這些年陸續(xù)去緬甸、泰國、坦桑尼來、哥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