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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好的教育,即便是一些富商豪紳,文化程度也是層次不齊,甚至在這個階層,也有目不識丁的人。杰森從來沒有質疑過殊漠為什么懂這么多——斯諾克公爵還沒有上臺的時候,神權至上,教會壟斷了文化鏈,除非入教成為圣職者,平民乃至皇室都沒法接受比較好的教育,在過去,但凡是身處高位者,都與教會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而要進入教會自然少不了家族的支持,這成了一個死循環(huán)。教會不光收攬人心,還在無形當中,掌控了圣斯利安的命脈。如果不是出了一個攬政狂人斯諾克公爵,神權當?shù)赖木置孢€將一直延續(xù)下去。絕對的權威,衍生出絕對的腐朽。在原殼子過去的記憶中,圣職者生活表面光鮮,私底下大都腐爛透頂。至于那個被燒死的教皇。殊漠并不同情。那人就是打著真主旗號的魔鬼。殊漠暫時不清楚教會信奉的真主是否真的存在,但他的使命,是給這個國家?guī)硪粋€充滿救贖意味的信仰。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縫隙照射進來,投影在人的臉上。迷迷糊糊睜開眼,殊漠穿上打底衫,繞上麻煩的外袍,半夢半醒地沖著太陽東升的方向比劃了一個十字。合上眼頷首開始了清晨的悼念。西爾興沖沖地推開了門,一眼看到了作禱告模樣的殊漠。殊漠沒有來得及戴上蒲草環(huán)遮擋刻印。西爾掀開門簾的手,頓住了。從冥想中回到現(xiàn)實,殊漠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異樣,回首,瞧見門邊的西爾,后知后覺摸了摸后頸。“先生是圣職者?!焙V定的語氣。“是的?!奔热恢懒耍饽簿筒浑[瞞了。“先生,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明么?”西爾望著殊漠,眼中沒有害怕,沒有其他人見到圣職者的或興奮或厭惡的神情。這個孩子只是因為殊漠的身份,問了這么一個問題。經(jīng)歷過修真|世|界,殊漠不否認神的存在。他點了點頭,來到西爾面前,溫和道:“存在的,只要我們心存善念,時刻抱以敬畏感恩之心,主會聽到我們的心聲?!?/br>西爾靜靜傾聽,但他卻在殊漠說完后,搖頭道:“那他為什么聽不到mama的心聲?mama從未質疑過主的存在,但是……但是……”說到這里,西爾怎么也說不下去了。西爾沒有說完的訊息,殊漠已經(jīng)從助考手冊里查詢到了。西爾的mama——在圣職者還未成為過街老鼠的時候——是帕米爾村莊唯一的一位圣職者,但她的地位不太高,只是一位編制外的信徒,教會里沒有她的名字。之后全國掀起推翻神權的狂潮,本來像西爾母親這樣連刻印都沒有的圣職者,只要她安分守己,與她相熟的村民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讓她被揪出來針對。但西爾的母親不忍心旁觀其他圣職者遭受虐待,站了出來為他們求情。士兵便將西爾的母親當做同黨抓起來,為了西爾也為了信仰,西爾的母親沒有招供,咬牙忍受了非人的虐待,前來搜捕圣職者的士兵得不到想要的消息,惱羞成怒輪流侮辱了這位善良的女人,最后扔下她自生自滅。西爾母親圣職者的身份暴露,村民為求自保對她敬而遠之,沒有得到及時治療傷口潰爛病情惡化,甚至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前來掃蕩的士兵劫掠一空,西爾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的母親一日日衰弱直到死亡。蹲下身,擁抱住這位命運多舛的男孩,“世間的磨難只會摧毀意志不堅、搖尾乞憐者,你應該相信你的母親,此刻,她一定正在真主的身旁,默默為你祈福,今后也將一直守護著你?!?/br>男孩兒在殊漠懷里,緊緊揪住了殊漠的外袍。溫熱的液體一滴滴落在殊漠肩部,浸潤了衣料,逐漸熨熱了那處的肌膚。“我答應了你的母親,西爾,今后,我會在你身旁守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br>西爾沒有應答。卻更加依賴殊漠了。許久,西爾悶悶的聲音傳到殊漠耳中,“我只想先生好好的,我不想先生被抓起來?!?/br>如果之前只是因為潛能想要將孩子留在身邊,聽到這句話的剎那。殊漠承認,他被這個雖然經(jīng)受世間磨難仍然抱有一顆赤子之心的孩子打動了。這個孩子,因為母親的遭遇,也在為殊漠切切實實地擔心。松開懷抱,領著西爾來到窗邊,撿起放置的蒲草環(huán)放在西爾的手上,“能麻煩西爾為我戴上么?”男孩兒如藍寶石般璀璨的眼眸中,蕩漾著歡快的因子,鄭重地點頭。殊漠彎下身來,西爾踮起腳尖,將蒲草環(huán)戴到殊漠脖頸上。末了,他還非常貼心地將殊漠方才被自己弄皺的外袍理順。一切收拾妥當,西爾握著外袍一角,沒有松手。“西爾?”殊漠喚了一聲。“先生,您能教我祈福么?”西爾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殊漠有些措手不及。這個時代他有想過收門徒,卻沒有想過讓人接手圣職者的工作。太危險了,更何況這還是個孩子。皺了皺眉,殊漠語氣有些凝重,“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知道,我想成為圣職者,我想為先生和mama祈福!”男孩兒并不是心血來潮,那雙堅定絲毫不動容的眼眸說明了他的決心。沉默片刻,殊漠嘆息。“先跟著我吧,時機成熟了我會為你洗禮。”這是折中的方案。小孩兒沒有再進一步要求,一如他這幾個月表現(xiàn)的那樣,殊漠這么說了,他便應下了。只是回頭還是有些試探地祈求保證,“先生說話算話!”“我不會欺騙我的小西爾?!?/br>叮囑送走了西爾,殊漠在門外見到了杰森。杰森打量了一番西爾遠去的背影,而后調轉視線,非常不贊同地看著殊漠,“你對這個孩子太心軟了,小孩子的口風不緊,如果他泄露一兩句,會給你帶來麻煩的?!?/br>“西爾是個好孩子。”沒有過多解釋,殊漠微笑著說著這么一句話。瞧著自己追隨的主,老是這么溫和又包容,雖然他感念主的仁慈美好,但卻不太放心主博愛的善意會不會給主帶來意外和傷害。畢竟,人心并不都是純白無瑕。哪怕目前西爾表現(xiàn)得再無害,杰森始終都對這人保持一定戒心。他必須將一切不安定的因子都看在眼中,以免主受到背叛和加害。“主……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蔽鳡杹砹诉^后,杰森與殊漠相處的時間就少了,也許這其中有對這樣狀態(tài)的抱怨不滿,但杰森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