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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聚精會神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8

分卷閱讀38

    點頭。

田田看荀衍和磚頭聊開了,沒有找他說話,心里很急,立刻把話題引上正道:“那衍衍可以不去嗎?”

這一刻突然靜到?jīng)]有一絲聲音,荀衍的動作一停,入耳的就只有自己的呼吸聲了,他嚇了一跳,這群妖精怎么回事,還憋氣。“不能不去了,我本來就不合群,連這個少有的活動都不去的話不太好?!?/br>
“為什么不合群,衍衍和我們在一起不是很好嗎?挺合群的呀,每天也很開心?!?/br>
“不一樣的,人類要求很高,都像我一樣要求高?!?/br>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們是植物,對我真的太包容了。人類的交往,需要兩個人時間一樣。你空出時間來找我玩,我也要有時間和你一起玩。還需要共同的興趣,共同興趣里還要要求相同屬性,以及共同的看待事物的觀點?!?/br>
妖精們不大煩他,但如果他下樓來,小妖精們也會偎著他,或給他說說一天里少得可憐的趣事。除了郁空桑,沒人接觸無所不在的網(wǎng)絡(luò),沒有人會與他就事件發(fā)生爭執(zhí),就像他說的,妖精們太包容了,好像活著就很快樂。

他是被寬容對待的那一方。他也盡量收起他的偏執(zhí),釋放他的溫和。尤其是在在早上和郁空桑的談話之后。

他又想起來了,那段令他后悔又讓他感動的談話。

從有歷史起,人類就把繁衍看作非常重大重要的事件,并為之賦予一層又一層的含義,或神圣,或光明。族群需要人口,家族需要傳承,繁衍是不可推卸的責(zé)任與必須完成的義務(wù)。

現(xiàn)代社會的個性應(yīng)文化與文明而涌現(xiàn),個人主義逐漸盛行,這些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拋棄了這項曾經(jīng)的潛在義務(wù)。于是,一種越來越被相信的理論在科學(xué)和社會風(fēng)氣的支持下,走到了更多人的面前。

繁衍,是整個人類群體的本能,是所有無知無覺的,蒙昧的,低級或高級生物的本能。

“修仙是我們的本能,是我們DNA中的一整個基因組。”可以看出郁空桑真的是看了很多書了。

在以前,沒有誰關(guān)注到這個問題,或者即使關(guān)注了也沒有去深入探究,并把它放到眾人面前。盡管天地間靈氣大不如前,修煉的效果也不像古時那樣顯而易見,千乘和盜業(yè)帝恕作為妖精第一天睜開眼睛時,他們就懂得修煉,甚至在修行中無師自通地領(lǐng)會幾項小小的法術(shù)。

最低級的妖精在出生時也會明白,他們的路將會通向哪里。只有當他們修煉幾百上千年,成為這個世界的王者時,他們才能夠跳出這項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按個體的想法去追求更符合自身利益的選擇。

“永生的好處在于沒有衰老,這不正是所有人類都希望得到的嗎?”

郁空桑說得沒錯,每次看到老年人,想到他們生的病或許再也不會好,摔斷的骨頭在每一次陰天下雨發(fā)痛,在每一回抬腿時都保持的那種小心翼翼,荀衍就覺得,還活什么活,一點希望都沒有。

“不能這么說,”他還記著反駁,“衰老也好,死亡也罷,都叫人害怕??杀人ダ虾退劳龈植赖?,是永生的孤獨?!?/br>
那種名為修仙的本能指引著郁空桑向自己在意的人解釋:“我們不會孤獨,我們會像小時候一樣,無憂無慮,或許修仙,一天又一天復(fù)刻著最快樂的時光?!?/br>
荀衍的理智自離開校園后從來沒有這么清醒過,他清冷的話語如同一把尖刀,硬要把郁空桑腦中的雜志剔除?!澳愀静恢老山缡鞘裁礃幼??!?/br>
郁空桑第一次在這樣的爭論中敗下陣來。降臨之神對教皇說,你們一直以來的信仰是錯的,我是邪惡的魔鬼。他的信仰也同這位教皇一樣被撕裂。妖精的基因和幾百年修仙環(huán)境的雙重決定,使他無法對仙界做出正確判斷。

是啊,沒有人知道仙界是什么樣子,去的人也沒有一個再回來過。它是不是一個世界,在地球的另一個時空,還是初神的袖里乾坤,須彌芥子。

“是這樣。人類的外面是更廣袤的時空,而我們要去的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概念,破開此方,去向彼方。沒有去過的我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更高層的位面,或者只是神的一花一世界,但我們知道,那和地球,和太空不在一個數(shù)集里?!庇艨丈i_始貧乏地舉例子:“不見山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但他出去了,看到更繁華的的世界?!?/br>
荀衍低下頭,他已經(jīng)看清了這場討論的結(jié)果:“這是一場賭局。”

“所有修者都賭得起?!?/br>
他復(fù)又抬起頭:“那我呢?”

郁空桑一時語塞,不知道怎么說話。

“我知道了?!?/br>
這句話帶有明顯的失落,郁空桑胸腔突然一窒,人類的形態(tài)給他帶來人類的感觸,這感觸包括味覺和痛覺。“我們都會陪著你,直到你離世?!?/br>
在這之前,這是荀衍想要的。不長不短的一輩子,有人一直在身邊。但是如今,一種被排除的孤獨感油然而生。

“是啊,無神論者還能要求什么呢?!?/br>
他痛恨自己說的這句話,不顧別人的感受,一聽就很讓人傷心。曾經(jīng)已經(jīng)習(xí)慣孤獨了,又選擇了最孤獨自由的行業(yè),不養(yǎng)貓不養(yǎng)狗,只想種一些能活上百年的,在他之后才死的植物。一年生也可以,第二年種子發(fā)芽,他不會認出這不是去年那棵。

只剩他自己了,離別真讓人難過。戀人離開,親人死去,貓狗只有十八歲,連植物,都要成仙去了。

有人陪伴的感覺太好了,他瞬間戒掉了孤單,欣喜于植物們的噪音。但要戒掉熱鬧,他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做到。

“你別這樣說話,我聽著心里酸澀?!鳖愃茣厦枋龅酿囸I感覺,五臟六腑糾結(jié)到一塊,擠上無數(shù)滴檸檬汁。

荀衍想,我說著心里痛快。但他終究沒敢說,他明白自己陷入到一種偏執(zhí)的情緒里,說什么都不會好聽,說什么都帶著傷人的刺。他真是自私,放棄永生,也想要別人放棄。可郁空桑還來抱住他,告訴他:“我知道你的不安?!?/br>
只要他的手放上他的頭頂,很多東西就馬上變得可以妥協(xié),他幾乎都要退讓了,想說,那好,我也隨你們修仙去,希望我們永生永世互不厭棄。而這時候,郁空桑先開了口。

“我們走一步看一步,也聽聽他們的選擇。一定不把你丟在人間或拋向地府。我們慢慢看這個問題?!?/br>
他作為不見山現(xiàn)世的莫名使命感壓迫著他,同他今生求安穩(wěn),順從命數(shù)的性格對抗,最終前者在外界的幫助下占了一絲絲上風(fēng)。荀衍覺得自己何德何能,值得別人這樣對待。

“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細綱出了問題,心情差得一直不想寫。

到這里就很明白了,荀衍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