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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溪和任何人都格格不入,又好像牛犢一樣,什么都敢做,這樣的人只會讓人覺得詫異和難堪。就比如那次捧著玫瑰花跟亦微……何其詭異。可是他自己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關寶家在關溪公開出柜后,向T大校長古惜相發(fā)了份信函,之后……關溪安然無恙。亦微不可能認識關溪,正如熊兮和不可能認得出簡析,薄情嗎?只能說本該如此。后來……關寶家想讓亦微替關溪拍照,是因為……那個時候關溪已經(jīng)離開他身邊了。亦微拉著駱久思到地方的時候,關溪正在一家不大的飯店里招呼客人。“老板,有客到?!钡陠T喊了聲關溪。關溪回頭,愣怔了一瞬,把他們讓進里間。“點單請這邊請。我們這里有各色地道菜式,客人請看看這邊?!标P溪一手速記本拿手上,一邊招呼亦微兩人,一邊催促別的店員動作快些,語氣算不上多溫和,和以前判若兩人。亦微和久思對視了一眼,默默無言。吃完東西走出來,亦微說:“合同還沒有簽,去推掉吧。”久思揉了揉他的腦袋,“嗯”了一聲。一起走在秋天的道路上,亦微隨手拍了幾張秋景,又點刪除,聲音低沉地喊久思的名字。“怎么了?”駱久思走在他的左后方,手彎里掛一件外套,風吹過,干硬的樹葉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陽光照落下來,暖得有些傷。段亦微走回駱久思身邊,抬頭看他一眼,有低下:“沒……”駱久思覺得,和關溪有關嗎?從“劉記吃不厭”走出來,亦微情緒明顯低落。把人拉近些:“怎么了?”亦微眼睛都紅了:“那個人真的是關總的弟弟嗎?”駱久思沒有說話,摸摸他眼角:“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追求不同而已。亦微不用在意?!?/br>告訴他那人是大學時追過他的關溪,只會讓他更失落吧。一個人的性格是要從什么樣的困境里掙扎出來,才會變得如此天差地別。個中滋味,細想心意闌珊。亦微能感受到關溪身上沉沉的死氣,他的靈魂里都透著死寂,比秋葉更甚。駱久思回到亦微身邊以后,他一直是輕快的,像精靈一樣,所以……他不愿意讓關溪入鏡。有人評Lowell后期作品失了以往最打動人的一種靈性。讓他們說,隨他們說。沒有人在在乎。那么關溪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完全脫離關家,隱姓埋名卻又不離開T市,這些多么像對一個看不見的人,做出的野蠻抗議。那個人是關寶家。為什么呢?為什么“被”退學后就消失了……作者有話要說:曱”這是生僻字,看著好奇怪啊,囧☆、跟蹤回憶總是那么美好……看著外面下滿整個天幕的雨水,亦微頭靠在玻璃窗上,頭隨著顛簸的車子晃動。山區(qū)從前天就開始下雨了,道路泥濘得都不知道怎么下腳,天色又格外陰沉。這一批趕著出來的大多是本地人,亦微混在里面顯得相當突兀,即使他的腳上也全是泥土。“亦微,是我……”這是駱久思偷偷給亦微改的手機來電,誰來電話,都會是駱久思的聲音。頭碰地砸窗戶上,慌亂地四處看,發(fā)現(xiàn)自己還坐在汽車上,走道里那個蹲著的男人還在看報紙。把臉埋進手掌里,耳朵尖都是紅的。“亦微,是我”,接起電話時,周圍看著亦微神色各異的人,才轉(zhuǎn)開麻木的臉。但聽到亦微鮮明的軟綿口音,又紛紛把頭朝了回來。亦微膽小,本來就和他們格格不入,這時恨不得把自己整個藏起來。他來這半年除了偶爾辦些東西,幾乎就窩在那處高地的屋子里。今天是段亦微從小山區(qū)回來的日子。駱久思熟悉的聲音,但沒有一次真的是他。因為每次都能騙過自己,所以亦微總能接起詐騙電話或者sao擾電話。接了也不說話,把對面的人郁悶的。試探著自己開口,被亦微一把掐了電話??粗掷锏臋C子,納悶。然后詐騙的,sao擾的,都把亦微的號碼入了黑名單。電話是章宛筠打過來的,亦微大學的最后一個學期,偷偷跑去支教后就沒有開過手機。山區(qū)沒有信號,但,亦微跟著另一個老師,和村民一起出來采辦的時候,也沒有勇氣開機。一定會有駱久思的電話,留言,短信,什么都有,甚至手機瀏覽器保存頁面第一個都是亦微的名字。駱久思在亦微的手機里留了很多東西。他自己有手機,而且電話并不少,但他在亦微的手機上留了很多東西。所有的,都是他的痕跡。上大學以后,亦微就開始和駱久思用情侶手機了,都是男款,亦微的型號小一些罷了,他手小,和一般女生的手差不多大。亦微自己不知道,大一軍訓時,坐著休息時,他后排的女生驚訝地看著他撐在身后的手,拿自己的手對比了一下,竟然,比自己的還小一些,而且那皮膚被綠茵一映襯,比瓷器還白,細滑無物,毛孔都沒有。亦微驚恐地抽回手,回頭瞪著地面,然后一臉疑惑,軍訓帽子歪在一邊,看著特別可愛。那女生眼觀鼻鼻觀心,差點吹了聲口哨。也沒什么,就是情不自禁摸了把,嘖嘖,真的比絲還滑,男生?裝模作樣側(cè)頭看,唔,有喉結(jié)的,脖子好細。往上瞄,下巴上連胡茬印子都沒有,逆光嘴邊有細密的絨毛,但是竟然是無色的,一看就是汗毛啊,所以……他有喉結(jié),他有喉結(jié)……催眠催著催著,說出來了,亦微又轉(zhuǎn)頭看那個奇怪的女生,然后瞇瞇眼睛,抬抬屁股看了眼久思:“我要過來?!?/br>駱久思往外站了一步,招招手:“過來喝水。”然后亦微穿著大號的軍訓服,屁顛屁顛地跑到駱久思身邊,接過駱久思剛擰開的水,喝了口說:“喝水也好麻煩,廁所這么遠?!?/br>駱久思“嗯”一聲,拿起他的手用掌腹擦了擦。亦微手臂放松讓他拿著,轉(zhuǎn)頭看前方集合的教官,然后百無聊賴地揪駱久思散下來的頭發(fā)。那偷摸了把亦微的女生捂著胸口,和剛相處起來的室友八卦,還指指段亦微這邊,一指過來,臉僵了僵,然后勉強笑著對那室友說了聲沒什么。是我想多了嗎?嘖,不就摸了把,當老娘屎蒼蠅啊,切,目中無人。不過沒多久,那女生就被治愈了。她因為懷疑自己是被蔑視了,心里面不太舒服,所以特別注意他們兩人。她發(fā)現(xiàn),不管是男生女生碰到亦微,那個藍眼睛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