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飾他提到小丑的時候聲音里的毒液，“然而你還是想要證明……他偏心，以另外的某種方式?！?/br>
杰森端著平底鍋來到吧臺前，把卷好了的歐姆蛋鏟到達米安的盤子里：“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吧，大米，不用這樣拐彎抹角的?！?/br>
“我只是要說，我不反對拔除德雷克的計劃，他看起來的確動機不純非?？梢桑俏揖芙^被當槍使，我不是你測試父親偏心與否的用具?！边_米安切下一口歐姆蛋塞進嘴里，nongnong的羊奶芝士咸香口感讓他滿足的嘆了一口氣，“這個歐姆蛋很好吃，謝謝?！?/br>
杰森呆呆著看著達米安低頭用餐，好像剛才的對話全部沒有發(fā)生過。他長吁了一口氣，回過頭刷洗平底鍋，準備煎已經(jīng)吸飽了甜蛋汁的吐司。

“我明白不代表我不受傷?！蓖滤窘佑|到平底鍋發(fā)出滋滋的響聲，“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在我當羅賓的時候，我總是被拿來跟迪克比較。”

“所以你認為如果出事的是格雷森，父親就會殺死小丑？”

“不！或許吧？但是他肯定會做些什么……我不知道！”杰森手中舉著木制的鍋鏟在空中亂揮了一陣，終究是沮喪的垂下手臂來，把吐司倒到盤子上端給達米安之后隨手把鍋子還有其他碗碟泡進水槽里，從冰箱中拿了一罐啤酒出來猛灌一大口。

“喔，我知道?！边_米安還是那一派貴公子的做派，禮儀完美優(yōu)雅切開吐司，沾著先前歐姆蛋盤子里的醬汁吃了起來，“我甚至可以現(xiàn)在就告訴你，別試驗了，父親是偏心的?！?/br>
“什么？”杰森放下啤酒，怔怔的看著達米安。

“在你、我還有格雷森三個人里面，你會是父親最喜歡的，格雷森會是他最信任的，但是只有我會是父親的傳人?！边_米安一臉就事論事的表情讓杰森突然覺得很想笑，達米安又知道什么了？他能說出這樣的結(jié)論。

“我就是知道?！边_米安翻了一個白眼，“拜托，你的表情太明顯了。我知道，因為……”孩子握著餐具的手緊了一緊，“因為我一直都知道母親是偏心的?！?/br>
喔。

糟了。

杰森突然覺得自己干了件蠢事。但是他對天發(fā)誓他從來沒打算讓達米安覺得自己不被愛！但是達米安完全無視了杰森發(fā)青的臉色，繼續(xù)說了下去：

“母親從來不在我面前說父親的事，她告訴我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要靠自己去爭來的，所以從我有記憶開始，我每天就是不停地學習、鍛煉，因為我是結(jié)合了母親和父親最優(yōu)秀的基因的孩子，我不能失敗。我是帶著使命出生的。母親愛我，但那是因為我達成了她的所有期待，但是當母親說到你的時候，你就是她最完美的孩子！父親……我甚至不確定父親希望我留下來，但是為了讓你回來，他居然在大廳里跳大神！”

“這不是真的?！苯苌m然這么說，但是聲音虛弱的連他自己都不相信。95%的父母都是偏心的，這是生物學上的事實。等等，他剛才是不是聽到什么……跳大神？

“這就是真的?！边_米安的表情一臉糾結(jié)，叉子上戳著一塊吐司在盤子里來回搓著，“我第一天進門就看到他在做儀式。然后德雷克就是他的祭壇男孩?！?/br>
杰森沉默的一口一口灌啤酒。直到一罐酒下肚，他才起身開始刷碗。

“你要回去的話，你要怎么解釋自己在外頭流浪了這么多天，還干干凈凈的?！?/br>
“簡單，我身上有現(xiàn)金。我只需要解釋洗衣服的問題就好了，我要是真去了洗衣店，就會有監(jiān)視器紀錄?！?/br>
“這個我可以搞定，犯罪巷附近有一間慈善二手商店，把你身上這件丟了，然后去弄件二手衣來就好?！?/br>
杰森沒多久就從二手店買了兩套看起來跟咸菜干差不多的衣褲來，達米安一臉嫌惡的穿上了其中一件看起來不那么傷害視覺的，把另一套塞進他的背包里。

“聞起來臭臭的?！边_米安舉起袖子在鼻子前面嗅了嗅，“這是抹布吧？”

杰森規(guī)劃了一條監(jiān)視器最少的路徑給達米安回家，這條路會經(jīng)過哥譚最混亂的幾個區(qū)域，但是以達米安的身手絕對可以應(yīng)付，而且這條路上幾個還在運轉(zhuǎn)的監(jiān)視器都很容易回避。

“臭就對了，我就是用這個當標準來挑的?！苯苌崖肪€圖塞給達米安，“忍忍，就幾個小時，這才逼真?！?/br>
“……我恨你?！边_米安粗暴的把路線圖塞回杰森手里，沖出安全屋踏上回大宅當內(nèi)jian的路。

＊＊＊

布魯斯說不上剛起床拉開窗簾就看到小兒子一個人低著頭走在韋恩家的私人車道上是什么心情。

他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太好了，我可以集中精力去找提姆了！”

提姆很少用緊急呼叫求救，當他和夜翼趕到的時候，現(xiàn)場只剩下紅羅賓的腰帶還有披風，制服上的追蹤器分散在哥譚市的各個角落，所以不管是誰綁走了提姆，對方的反追蹤措施都做得很徹底。

他和夜翼一路從深夜忙到白天，最后兩個人都以被阿福藥倒收場。每一次發(fā)生這種狀況，他氣呼呼的質(zhì)問阿福為什么要下藥，阿?？偸且荒樀坏恼f：“多謝老爺給我鍛煉的機會?！辈剪斔咕蜁氲揭粋€老人家拖著他沉重的身體從蝙蝠洞道大宅臥房，還要把他換好睡衣搬上床……然后愧疚的低頭窩回蝙蝠洞去。

“父親?！边_米安在布魯斯面前站的筆直，那雙和塔莉亞如出一徹的綠色眼睛直勾勾的仰望著布魯斯。讓他原本準備好要責備離家出走這種不負責任的舉動的臺詞通通說不出來了。歸根結(jié)底是他沒給這個孩子足夠的關(guān)注，他不是個好父親。

“達米安?！辈剪斔怪荒軐擂蔚呐呐倪_米安的腦袋，“回你的房間去，洗個澡，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就跟阿福說，等我忙完了，我們再好好談?wù)?，好嗎？?/br>
“好的，父親?！边_米安乖乖的轉(zhuǎn)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在半途中停下腳步，“德雷克在家嗎？我看到他的機車還在?！?/br>
布魯斯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直到達米安轉(zhuǎn)身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父親？”

“提姆……失蹤了?！辈剪斔鼓罅四蟊橇海掳偷木€條繃緊，“昨晚，他去找你，然后被不知道哪條道上的敵人綁走了。我和迪克還在試著縮小搜尋范圍?！?/br>
“喔?！边_米安適度的流露出一點尷尬，足以讓布魯斯以為這是因為他對得雷克會去搜尋他這件事感到驚訝，并且因為自己間接導(dǎo)致德雷克被綁架而不知所措，“呃……如果您需要幫忙，我可以……”

“不?！辈剪斔垢纱嗟木芙^了達米安的提議，如他所想的一樣，“規(guī)矩還是一樣，你不能參加夜間活動。回房間去吧，達米安。”

這一次頭也不回的沖回房間，甩上房門，確保聲響大的整間屋子都聽得到，然后直接沖進廁所。父親很可能在他離家的期間把房間也裝上了監(jiān)控，但是廁所應(yīng)該是被監(jiān)視可能性最低的地方，他相信父親還不至于認為他可以從小氣窗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