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布魯斯挑了挑眉頭，有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意味。

杰森可不是這么容易被自己打臉的人。

“可以，把同樣的手法用在法庭成員的身上——先不說要花多少時間找到他們面具下的真實身份，就假設我們找到了他們每一個人，要怎么把他們送上法庭？親愛的法官大人，被告等數(shù)人即是哥譚百年童謠中所述之’貓頭鷹法庭‘，數(shù)百年來于本市地下非法侵占土地興建迷宮，并于迷宮中殘殺市民，同時涉及虐童行為戕害兒童身心發(fā)展、非法人體實驗等等不法行為，請求庭上依新澤西州刑事法加以論罪？”

布魯斯沉默不語。

“我個人是很懷疑檢察官會不會受理這個案子，即使把他們帶去那個迷宮逛一圈。更不用說貓頭鷹法庭隱藏了這么久，他們的資金來源總不會是慈善募捐來的吧？”杰森嗤笑了一聲，連自己都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么搞笑的想法，“有錢、有權(quán)還有勢。他們就算去坐牢也坐不久的。就算用我的方法，把他們每一個人都打到生活不能自理，以他們的口袋深度，什么樣的先進醫(yī)療技術(shù)買不到？”

杰森緊緊的閉上眼睛，他知道布魯斯會很失望自己的兒子是個殺人犯，而且還要——套句布魯斯的話——越陷越深。他知道自己給韋恩的姓氏抹黑了，每一代的韋恩都是善良的好人，湯瑪斯·韋恩自己就是個救死扶傷的醫(yī)師，而他的孫子竟然在湯瑪斯過去的辦公室公開宣言他要去殺人。

好吧，或許他就該去當個奧·古的繼承人，想必雷肖一定高興壞了。他們還有怎么搞大屠殺這個共同話題可以分享。

“對不起，爸。”杰森不抬頭敢去看布魯斯，連布魯斯在玻璃上的倒影都不敢看，“對不起，我不能成為你希望的那個兒子?！?/br>
杰森低著頭，等著布魯斯對他破口大罵，讓他滾出去，或者是干脆主動起身離開，總之不想再和自己（殺人犯）處在同一個空間里。

一只手摸上杰森的頭，輕輕的拍著，隨后他感覺到那只手的主人進一步把手指埋進自己的頭發(fā)里，一下一下的抓著，指腹搓過頭皮的感覺酥酥｜癢癢的，讓杰森忍不住把自己往那只手的方向湊近了一些。

“杰森，兒子……”布魯斯開口，疲憊的聽起來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杰森沒有機會聽到布魯斯究竟想要跟他說什么，因為辦公室的門在這時候被強硬地打開，門后是日常裝扮的克拉克·肯特。

完全是出于反射，布魯斯在門開的那一刻就戒備的站了起來，而這個動作讓他按在杰森腦袋上的手隨之向下用力，杰森的腦門直接扣上了茶幾的強化玻璃桌面。

那個響聲讓布魯斯自己都覺得腦殼痛。

“布魯斯！看看你！你這是在做什么??！”克拉克一臉沉痛的看著布魯斯，他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伙伴，此刻正在對他的兒子施暴，因為兩人的理念不合，提姆解釋情況的時候克拉克原本還不相信布魯斯會因此失控，但是眼前的場景讓他無法再欺騙自己了，“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呢？你們是一家人啊！”

布魯斯·韋恩，沒穿蝙蝠裝的人設是人見人愛的哥譚甜心，今天在自家辦公室把睡袍穿出了蝙蝠戰(zhàn)甲的氣勢。

“滾出我的哥譚市！”

＊＊＊

在肯特一家抵達的時候就被委托“看小孩”這份工作的達米安不情不愿的帶著“年紀太小不適合看到暴力場面”的小喬納森·肯特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點都不打算當保姆的達米安鐵了心要把這個傻乎乎的氪星人晾在一邊，自顧自的拿出涂鴉本開始畫畫。

奈何小喬納森謹守mama的教誨：到人家家里作客要記得捧主人的場（比如稱贊招待的食物飲料），除非對方真的太過分，不要甩臉色給主人看。非常有禮貌的帶著大大的笑容湊到達米安身邊準備稱贊他的畫作，同時真的被達米安的畫技給震驚了。

“哇！你沒比我大多少，可是你已經(jīng)是羅賓，連畫畫都這么厲害……”小喬一臉羨慕的看著達米安畫本上既存的涂鴉，“我連自己的制服都沒有……畫畫就連火柴人都畫不好。”

達米安瞇著眼睛打量這個小氪星人，沒多久另一本全新的素描本還有鉛筆就被塞到小喬懷里，后者傻愣愣地在達米安的指示下打開本子開始對著房間里的一個擺飾做素描。

“雖然這個雕塑全部都是白色，但是仔細看的話白色還是有深淺的差別，你要把這個明暗的層次感表現(xiàn)出來！”

“可是要怎么做，一涂黑不就……”

“我只示范一次你看好！專心，肯特！我只做一次！”

“喔喔，好！”

這是個非常和諧的下午。

第一百零四章

蝙蝠洞中，提姆正在等待電腦分析數(shù)據(jù)的結(jié)果，康納瞇著眼睛好奇的打量著眼前蒼白又鮮活的“尸體”，迪克態(tài)度非常強硬的跟著一起下來蝙蝠洞，但是除了假裝在擦拭已經(jīng)很干凈的蝙蝠鏢以外，他完全沒有在干正事。

“呃，提姆，我們真的不用上去幫忙嗎？”康納又一次抬頭，不知道他究竟聽見了什么，但是從他的表情來看上頭的狀況并不愉快。

他們本來在廚房聊天吃點心，提姆和克拉克說明了他們擔心布魯斯萬一和杰森談崩了，場面會不大好看，因此希望克拉克可以適時的介入一下。畢竟克拉克和布魯斯是多年的好朋友，如果是克拉克開口勸說，布魯斯多少可以聽得進去。

換成小鳥們自己去闖辦公室的話……被蝙蝠俠打出來大概是唯一解。

辦公室的墻里面有鉛板，克拉克沒辦法看穿里頭的情況，因此他只能對侵犯韋恩家父子的隱私這點表達深深地歉意，并且暗自決定事后無論布魯斯要怎么生氣他都會乖乖受著的——只不過他完全沒有料到這個決定兌現(xiàn)的如此之快。

克拉克聽著辦公室內(nèi)的動靜，他不敢太專注于對話的內(nèi)容，只是留意父子二人說話時的音調(diào)還有聲量，兩個人要吵起來的時候總會有些預兆，比如一方開始越說越大聲，或者拍桌子摔東西之類的。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聽到拍桌子了，而且杰森講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因此當克拉克突然聽不見兩人的對話時，他直覺這就是風雨前的寧靜了。

為了不要讓老朋友和兒子鬧得太僵，克拉克奮勇的撞開了辦公室的門，果然看到布魯斯一把將杰森的腦袋按去撞桌面的那一幕。

提姆在克拉克上樓去破門的時候就拉著康納轉(zhuǎn)移陣地了。

也因此當康納聽著樓上乒乒乓乓的聲音夾雜著布魯斯和克拉克的爭執(zhí)聲時，他一度懷疑自家爸爸是不是被小伙伴給坑了一把。

“嘿，康，能幫忙把他扛到這邊的檢查臺嗎？我想要多做幾個測試，等晚一些布魯斯下來的時候看到測驗都做好了他的心情也會稍微好一點。”提姆從蝙蝠電腦面前轉(zhuǎn)過頭來對康納露出一個抱歉的笑臉，“不好意思啊，你明明是客人還讓你來做苦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