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0
地蹲下來阻止蕭一獻。蕭一獻更難受了,用手臂去格開席來州干凈的手,哽咽著說:“你看,你對我這么好,我卻對你一點都不好?!?/br>“你什么時候?qū)ξ也缓昧耍?!”除了不肯公開關(guān)系,在床上不夠持久配合,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蕭一獻眼眶通紅:“我害你變成同性戀……”“……”“……如果我不那么自私,你就不用和我這個怪物在、在一起……”蕭一獻哽咽得說話斷斷續(xù)續(xù),里頭的痛苦卻清晰無比。這是席來州第一次非常直接地接收蕭一獻對其自身極其不認同的信息。蕭一獻總是行事大方,笑臉迎人,席來州不知道,原來他這樣看不起他自己,甚至把自己看作一個怪物,僅僅因為“同性戀”這三個字。他終于明白蕭一獻為什么想分手了,因為蕭一獻覺得自己是個男人,所以不配和他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這樣……”席來州開始解釋。回去的路上,席來州背著哭累了的蕭一獻走。原來蕭一獻不想公開,是想給他留退路,不想他被冠以“同性戀”的頭銜。原來蕭一獻不和蕭母出柜,是因為他完全認同其對“同性戀”的種種嫌惡。席來州低著頭一步步走,心不在焉地看著濕冷的海水卷起又退去。月色暗暗,遠處婚禮慶典的樂曲朦朦朧朧傳來,和著咸咸的海風。席來州偏頭看去,若有所思。“喂喂,”席來州叫醒背上的蕭一獻,吃味地問,“你還是想娶一個老婆?”“我,我不想看到你娶老婆?!泵悦缘傻傻氖捯猾I聽錯了。“我不娶,你也別娶?!毕瘉碇萆珔杻?nèi)荏地警告他,“你要是敢娶別人、跟我分手,我絕對打斷你的腿?!彼刹粫衿呤逡粯?,中途放手。就算是打斷蕭一獻的腿,他都不會讓他跑掉。“我和你上床,本來就沒有娶老婆的資格了?!笔捯猾I銀灰色的碎發(fā)蹭著席來州的耳畔,下巴磕在席來州的肩上,聲音里有nongnong的鼻音。席來州聽了又生氣,又難受,覺得這又是蕭一獻極其不認同自身的表現(xiàn)?,F(xiàn)在有多少人從頭到尾只有一個性伴侶的?鬼混過的男男女女都不配結(jié)婚了?“哪里沒有,我嫁給你不就行了嗎?我做你的老婆?!毕瘉碇荼持捯猾I往他的車走去,“反正我家兄弟多,我到你家入贅,以后叫……叫蕭來州也不錯?!?/br>“可你是男人?!笔捯猾I噗嗤笑了,笑著笑著又不自覺流眼淚。“男人怎么了?”席來州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強調(diào)同性戀無罪,他不以為然地說,“這個世界多少男人和男人結(jié)婚,我們?yōu)槭裁床豢梢???/br>蕭一獻抽鼻子:“可又有多少人承認這種婚姻?”不說別的,國內(nèi)就根本不承認這種婚姻。“如果別人硬要說男人必須和女人結(jié)婚,那我就說,我骨子里是女人,我特別想做女人……女人多好啊,能和蕭一獻結(jié)婚。”蕭一獻哭得越來越厲害。第一百零一章“你……不……是……”蕭一獻泣不成聲。“我不愿意你因為我而這樣……”席來州并沒有聽清蕭一獻那夾雜在哭腔中、哽咽中的話。他想到蕭一獻所說的“最好的”——得到眾人祝福、擁有美滿的家庭。這些應(yīng)該是蕭一獻特別想得到的吧,因為父母的關(guān)系,所以特別希望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因為性取向的關(guān)系,所以竭力掩蓋兩個人的戀情,其實他內(nèi)心也很希望能正大光明談戀愛吧。像正常人一樣,先互相融入對方的朋友圈,再見家長,最后步入結(jié)婚殿堂,接受大家的祝福。因為得不到,所以特別渴望,希望身邊的人都能得到吧。席來州忽然就很想真的求婚,他匆匆將蕭一獻放下,自己彎腰進車里把戒指盒找了出來。“你不是一直說你想給我最好的嗎?不是覺得對不起我嗎?”席來州倚著車廂,背著的手搓著手心的戒指盒?!坝袀€辦法可以一次性減輕你的愧疚。”“什么辦法?”蕭一獻今天穿一套灰白色西服,此時已有些皺痕,盡數(shù)往后捋的銀灰色頭發(fā)也耷拉著垂下幾縷,再加上通紅的眼眶,沒了平日慣有的陽光,添了幾分面具被剝后的不知所措。“和我結(jié)婚,我說真的?!闭f罷,席來州用力地咬著內(nèi)唇,深邃含情的眼眸緊盯著蕭一獻。蕭一獻愣愣地和他對視。這里露天臨時停車棚,地上是被踩枯的草地,不是席來州原先設(shè)想的高級場地;周圍也只是幾輛不會言語的車輛,不是席來州想要的證人;天空中零碎點綴著幾顆孤星,月色朦朧得很。“我說真、真的?!毕瘉碇輨傞_始有點磕巴,原先反復設(shè)想的那些算計通通想不起來,一心想蕭一獻答應(yīng),“你所希望我能得到的,與其指望一個陌生女人帶給我,還不如你來。只要你和我一樣,覺得和男人結(jié)婚也沒什么,覺得同性戀也很正常,我們就完全可以組織一個幸福的家庭,如果你實在……實在喜歡孩子,我們還可以代孕……這樣我也能得到那些所謂‘最好的’,你不用愧疚也不用糾結(jié)了……”蕭一獻睫毛眨巴一下,有淚落下。“我知道你不想一輩子生活在悉尼……”席來州忙不迭把自己能想到的誘餌放出,連生活地點都不堅持了,“結(jié)婚后,你只需要陪我回悉尼五年,等我處理好家里的事,我就陪你回來,嫁雞隨雞,你在哪里生活我就去哪里,怎么樣?”“我這輩子就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愛你……”席來州忽然想明白了,喜歡的那種開心,是可以得到蕭一獻;而愛的那種開心,是一幻想以后的每一天都有蕭一獻陪著,心里就很開心……“我愛你,蕭一獻?!?/br>蕭一獻用手背擦淚,肩膀抖動著,有細碎的哽咽聲。席來州越想越緊張,干脆也不等蕭一獻反應(yīng)了,自己把戒指盒翻出,勾出屬于蕭一獻的那枚,就蠻橫地拽過他的手,要給他戴。一邊戴,席來州一邊想。本來就是情侶。本來就說好要一輩子在一起。本來就說愛他的。那求婚就理所應(yīng)當要答應(yīng)啊!他這樣也不算強迫!“你真的想好了?”看著那枚鉑金男戒抖著推進,蕭一獻聲音也抖,“我真的能給你那些?”“嗯!”蕭一獻一直在看著自己的手,哭腔甚濃:“不怕被別人笑?”“怕什么?他們有臉對我們的生活指三道四,我就敢刷新他的三觀?!本拖衲遣粦押靡庾h論蕭一獻床技的男人,那一聽到“同性戀”三個字就想到HIV的醫(yī)生……這個世界有很多手段能讓他們閉嘴。“你也不怪我自私?”“這怎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