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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雨不在了,你怎么辦?”寶禾先生問。畫晴先是一愣,隨即笑道:“怎么可能?jiejie現(xiàn)在跟我一體雙魂,再沒有什么能把我們倆分開了……”“如果說你們倆必須有一個人離開呢?”寶禾先生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第17章地獄變相圖(一)畫晴被寶禾先生的話驚得說不出話來,喃喃道:“這只是個假設(shè)對吧?”“抱歉,我也希望它只是個假設(shè)……但你早該想到詩雨一直跟你一體雙魂也不是個辦法?!?/br>畫晴的眼淚突然間流了下來,抱著肩膀不住的抽噎著。寶禾先生雖看她可憐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過了半晌,抽噎慢慢停止了,少女抬頭,有些疑惑地問道:“兄長,畫晴怎么哭了?”寶禾先生嘆了口氣,把剛剛跟畫晴說過的內(nèi)容又跟詩雨重復(fù)了一遍。詩雨聽完,低頭苦笑了一下,道:“所以,兄長也是想讓我去死嗎?”寶禾先生不明白詩雨為什么要用“也”這個字,但還是解釋道:“你和畫晴之間的羈絆雖然減弱了但還依然存在,我只是想知道你愿不愿意換種方式跟畫晴他們在一起?”“我要是不愿意呢?”詩雨抬起頭來直直地看著寶禾先生,道,“是不是兄長就要把我當(dāng)作惡靈來驅(qū)散,好保住meimei的平安?!?/br>寶禾先生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發(fā)出聲音就被詩雨止住了話頭?!安挥媒忉屃恕銈兌际沁@樣。當(dāng)初父親把我送走不也是為了保全meimei嗎?我早就應(yīng)該習(xí)慣了。只是,明明我們是雙胞胎,為什么每次犧牲的都是我?為什么?!”寶禾先生發(fā)現(xiàn)詩雨的眼睛周圍已經(jīng)泛起了紅色,這明顯是入魔的征兆,為了不殃及他人,只得硬著頭皮安撫她道:“這不是在犧牲你……事實上當(dāng)你認為自己是受害者,你說自己是受害者,而且自己表現(xiàn)的就像是個受害者時,你就會體驗到自己是受害者,盡管事實上你不是?!?/br>詩雨露出茫然的神色,眼睛周圍的紅色也減緩了擴散的速度,寶禾先生暗道“有戲”,于是接著說道:“你認為自己是雙胞胎中的犧牲品嗎?或許是的。但你事實上是犧牲品嗎?不是。你的所思、所言、所為創(chuàng)造了你稱之為‘你’的體驗,創(chuàng)造了你生命的處境和環(huán)境。所以,你不可能成為你所創(chuàng)造的環(huán)境的受害者。你要始終記得這一點。也許你在府里當(dāng)差的日子很不好過,甚至?xí)虼嗽购薨涯闼偷竭@里來的父親。但換個角度來想,正因為你到府里去當(dāng)差了,所以你才會擁有比常人更堅強的心智和更周到的禮節(jié)?!?/br>“可是……我卻因此送了命?!痹娪赅?,眼中的紅色已經(jīng)停止了擴散。“你錯了,一個人真正的死亡不是**上的死亡而是靈魂上的死亡。雖然你的**死了,但你的靈魂還活著,這對你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寶禾先生見詩雨臉上露出贊同的表情,微微笑了一下,說道,“而且,雖然現(xiàn)在你與畫晴一體雙魂,但你覺得你得到真正的自由了嗎?現(xiàn)在隨著你們之間羈絆的減弱,這個軀殼已經(jīng)很難再供你們兩人共同使用了。干脆趁這個機會,在找一個新的,完完全全屬于你自己的軀殼難道不好嗎?”“好是好,只不過兄長想讓我去奪舍嗎?據(jù)說如果沒點兒道行很難成功啊?!痹娪暧行殡y道。寶禾先生見詩雨的眼睛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本的顏色,懸了半晌的心終于落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皧Z舍?那是惡靈干的事?!睂毢滔壬鷱囊路锾统鲆粔K兒白色的玉佩道,“這東西是養(yǎng)魂的,上一個附在上面的靈魂靠這塊兒玉數(shù)十年陰魂不散。待會兒你就附在這上面,好好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等到時候畫晴懷孕了,你再附到那孩子身上……”“那個孩子本身的靈魂怎么辦?”詩雨擔(dān)心地問道。寶禾先生強忍著笑意,道:“一個胎兒哪有什么靈魂?所有的靈魂都是喝過孟婆湯之后再尋找合適的宿主的。到時候你先把這身體占了,別的靈魂就不會再來了。”“那我到時候豈不成了我meimei的孩子?”詩雨笑問。“是啊。怎么,你不樂意?”寶禾先生佯裝詫異地問道。詩雨搖了搖頭,輕嘆道:“能有幸再多活一世已是奢望,更何況還能繼續(xù)同你們在一起。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寶禾先生看著詩雨,突然“撲哧”一笑,道:“等你出生以后,可就得叫我舅舅了。”詩雨想到這兒也笑道:“到時候逢年過節(jié)還得找您要紅包哩?!?/br>就這樣,詩雨附在了劉子安當(dāng)初撿到的那塊“寶玉”上,可能是由于詩雨生性善良,那塊兒玉并沒有同上次那般變?yōu)榧t色,而是泛著瑩瑩的白光,讓人見了便心生喜愛。后來,在畫晴大婚的那天,寶禾先生以娘家人的身份將這塊兒玉送給了她,并告訴了她有關(guān)這塊兒玉的故事。寶禾先生相信,以畫晴對jiejie的依戀程度,自己應(yīng)該很快便能再次見到詩雨……“先生,我突然覺得畫情姑娘有句話說得很對?!眲⒆影猜犕陮毢滔壬闹v述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哦,什么話?”寶禾先生隨口問道,雖然他直覺認為那不會是什么好話。“你果然是滿肚子的鬼心眼子?!眲⒆影哺袊@道。“是嗎?那還多謝夸獎了?!睂毢滔壬灰詾閻u反以為榮。“?。 眲⒆影餐蝗唤辛艘簧怼?/br>“怎么了?”“沒事,只是衣裳被樹枝勾破了?!眲⒆影步柚釤舻墓饬翜惤炜?,發(fā)現(xiàn)自己本為了活動方便而卷起的下擺撕裂了,不由得暗道倒霉。“天黑了,一切還要多加小心?!睂毢滔壬诘?。此時太陽落山,四野又草木昌盛,枝葉繁多,連月光都被遮蔽了。從剛剛開始,四周又升起了濃霧。寶禾先生和劉子安二人一面留心著不被冒出土的樹根絆倒,一面沿著獸徑前行。終于前方開闊起來,眼前出現(xiàn)了一座斷崖。那光景,就仿佛地面突然消失了。因為夜黑與濃霧的關(guān)系,望不清崖底。小道順著山崖邊緣繼續(xù)向上延伸,看起來十分兇險。一側(cè)是空空的絕壁,若是一不小心失足跌倒便會小命嗚呼;另一側(cè)則是樹木的枝條,像骷髏的手一般,向人逼過來。停了片刻,寶禾先生指著前方道:“哪兒好像有座廊橋?!?/br>的確,那兒有座橋,劉子安也看到了。那橋懸浮在濃霧之中,由斷崖的一點,向著濃霧的深處水平延伸過去。“先生,什么是廊橋?”劉子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