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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你要我從哪里說起呢?”精衛(wèi)問。“隨便說說吧。比如,那些瘋子?”寶禾先生道。雖然他很想知道劉子安那邊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不過卻不想聽精衛(wèi)說。“你怎么知道瘋子的事情?”精衛(wèi)睜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他。寶禾先生悠然道:“我不但知道那幫人是瘋子,還知道我不是第一次來了?!?/br>“你想起來了?”精衛(wèi)走過去,摘下片樹葉,又走回來,嘆了口氣,道,“你知道的已經(jīng)太多了,不過,你若一定要問,我還是可以告訴你的?!?/br>寶禾先生抱著手臂,示意精衛(wèi)繼續(xù)說下去。“你有沒有見過可以用一雙空手活活把一頭野牛撕成兩半的人?”寶禾先生搖頭道:“沒有。”“那你有沒有見過一根手指就可以把別人腦袋敲得稀爛的人?”“也沒有?!?/br>“那你現(xiàn)在就快見到了?!?/br>寶禾先生咽了口唾沫,道:“這人跟我有仇?”“沒仇,只不過不服你?!?/br>“他是誰?”“夸父?!?/br>夸父?寶禾先生一愣,覺得這里的人名字都怪怪的,好像大多以神話人物的名字命名。“他在等我?”“不僅在等你,而且等得很不耐煩?!本l(wèi)笑道,“所以你最好去找個大鐵鍋來?!?/br>“要鐵鍋干什么?”“蓋住你的腦袋!”“與其這樣?!睂毢滔壬D了頓道,“我直接帶把刀,自我了斷算了?!?/br>最后,寶禾先生既沒有帶刀,也沒有帶鍋,兩手空空地跟著精衛(wèi)到了吃飯的地方。精衛(wèi)說的那個家伙正站在高臺之上,俯視著寶禾先生。他身高九尺有余,寬肩,厚胸,雙腿粗如樹干,手掌伸開時大如蒲扇,掌心的老繭厚達(dá)一寸。雙目圓睜,虎虎生威。而且,他的面前居然真的有口大鐵鍋。鐵鍋擺在火爐上,火爐擺在高臺上,高臺就在大廳的正中央。爐火燒得旺旺的,鍋里煮著熱氣騰騰的一鍋rou。不知道是什么rou,但味道很香。寶禾先生進(jìn)來的時候,那人正拿著一柄手臂長的大木勺攪動著鍋里的rou。看見寶禾先生,他立刻放下木勺,瞪著雙眼,大喝一聲:“寶禾先生?”喝聲如晴天霹靂,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寶禾先生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也喝道:“夸父?”夸父道:“你來不來?”寶禾先生道:“我來。”就這樣,他真的走了過去,步子邁得比平常還要大得多。夸父上下打量著他,道:“鍋里是rou?!?/br>寶禾先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在氣場上又不能輸,只得接道:“是rou?!?/br>“你吃rou嗎?”“吃?!?/br>“吃的多嗎?”“難不成是要比吃rou?”寶禾先生心道。“多。”他答道。“好,那你吃?!笨涓傅?,盛了滿滿一勺rou遞給寶禾先生。勺子不小,一勺就是一碗。寶禾先生愣了片刻,忽然靈機(jī)一動,幾口“吃”完了一整勺的rou,長舒一口氣,道:“好rou?!?/br>夸父哈哈大笑。“沒錯,就是好rou!”他道。“你吃rou嗎?”寶禾先生問。“吃?!?/br>“吃得多?”“多?!?/br>說著,夸父一把奪過寶禾先生手中的木勺,滿滿地盛上,幾口將其吃完,而后仰面長吁:“好rou?!?/br>“是好rou?!睂毢滔壬?。“你知道這是什么rou嗎?”“不知道。”“你不怕這是人rou?”“怕?!?/br>“怕也要吃?”“吃人rou總比被人吃要好。”“這要是你那小徒弟的rou呢?”寶禾先生沉默了半晌,道:“我會給他報仇的?!?/br>“那你還吃嗎?”夸父又問。“吃?!睂毢滔壬鏌o表情的答道。夸父又瞪著他看了很久,道:“好,你吃!”一勺rou足有一斤,寶禾先生又吃了一勺。片刻之間,他至少吃下了五斤rou。吃到第六勺時,夸父才問:“你還能吃?”寶禾先生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戒指道:“能吃?!?/br>“好,再吃?!笨涓傅馈?/br>“再吃就再吃?!睂毢滔壬牡溃胺凑沂诸^現(xiàn)在有三枚儲物戒指,裝下這一鍋rou應(yīng)該還是綽綽有余的?!?/br>沒錯,寶禾先生并沒有真的去吃那鍋rou,而是在把木勺舉到面前的時候,將勺內(nèi)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倒進(jìn)了儲物戒指中。起初,他還擔(dān)心會被發(fā)現(xiàn),后來見沒人察覺,也就放下心來,繼續(xù)假模假樣地在那里演戲。轉(zhuǎn)眼,一鍋rou被“吃”完了,寶禾先生還是面不改色。夸父卻不禁為之動容,道:“好術(shù)法!”說著,用木勺在鍋邊敲了敲,又是滿滿一鍋rou。夸父抓著木勺又吃了半鍋。緊接著,只聽“噗”的一聲響,他系在腰間的褲帶斷了。“你輸了!”臺下有人喊道。“我沒有輸!”夸父圓睜著雙眼,道,“我每一勺都比他要多得多!”“可我吃的勺數(shù)比你多!”寶禾先生道。雖然他不明白這比賽的意義何在,但是卻一點都不想輸。“就算你們兩個吃的一樣多,可你的肚子都快要撐破咧!”精衛(wèi)笑道,“還不快認(rèn)輸?”“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夸父不滿道,“你跟他才認(rèn)識多久?跟我又認(rèn)識多久了?”“有句話叫‘一見如故’?!本l(wèi)道,“而且我答應(yīng)過阿寧了,不會讓寶禾先生在這里少一根毫毛?!?/br>夸父嗤笑了一聲,仿佛對此頗為不屑。“咱們再來一局。”夸父道,斗志滿滿地看著寶禾先生。然而這一次,寶禾先生卻拒絕了他。“你認(rèn)輸了?”夸父問。寶禾先生搖了搖頭。“我既然已經(jīng)贏了,為何還要再比一局?”他反問。夸父大怒,身形一下暴漲數(shù)倍,將大廳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圍觀的人只得縮著身子站在角落里,或者干脆站到門外去。“你說,你這么點,我這么大。誰吃得多?”夸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