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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毯式搜尋的方式,盡量尋找著有可能被遺落的東西。之前這里肯定是已經有人來檢查過好幾遍的,威廉和外聯(lián)制片要進行最后的確認,然后再一欄欄的共同簽上兩人的名字。最后,把已經收拾干凈、物歸原位的“黑烏鴉”的鑰匙,還給威廉的外公。劇組來之前,“黑烏鴉”是什么樣,走后歸還時就也要保證什么樣。惠勒為此,在劇組住進來之前,特意找人拍了不少的照片,離開時比照著來物歸原位,有因為意外破壞的地方,還會進行道歉和解釋,然后付錢修好。“這是拍外景時,對場地擁有者最基本的禮貌?!被堇諏ν毖?,如果不想以后到哪兒都租不到外景,或者無法便宜的租到,那就一定要遵守這樣的業(yè)內潛規(guī)則。最起碼在惠勒從業(yè)的幾十年中,還很少會聽到有外景的擁有者和他產生矛盾的。大家都是你好我好的,說不定下次要用到哪里,對方還能幫著介紹。這大概就是老一派人的做事風格,禮數必須周全。威廉從惠勒身上,不僅是學習如何制作電影,也是在學習如何做人。在劇組里,惠勒是說一不二的暴君,在外面,惠勒是人人交口稱贊的老紳士。和租賃公司交接的時候,公司也會派人一一來檢查,威廉在一旁提心吊膽的聽著,任何損壞和丟失的字眼,都像是在挖他的心。這對于哪個制片人來說,其實都是災難,前面千辛萬苦省下來的預算,很可能會因為儀器的賠償問題而付諸東流。這也就是為什么之前,惠勒寧可多花錢雇傭有經驗的副制片人,也不要志愿者。因為有經驗的副制片人,能在最后這種關鍵時刻,用他們豐富的經驗,為劇組省下很多賠償。托惠勒和一個專業(yè)負責的制片團隊的福,劇組的這種損耗失誤被降到了最低,威廉基本沒多付給租賃公司多少錢,只有一些維修費。忙碌了整整一天的工作,最終以皆大歡喜的結局落下帷幕。租賃公司年紀也已經不算小的少老板,自然是個會做生意的,他親自來進行的交接,和威廉互換了名片、聯(lián)系方式,熱情又不顯過分:“下次塞偌斯先生來紐約拍戲,請一定要再考慮一下我們家,折扣按照老客戶來?!?/br>這里面其實是有對方在捧威廉的痕跡的,不算太隱晦,就是恭維說,下次威廉能自己制作電影,當個真正的制片人,而不是副手了。“謝謝?!毕麓?,威廉還真就打算自己制作一部電影了,他甚至已經在私下里悄悄物色了合適的劇本,2B250在手,天下我有。外聯(lián)制片的工作到此也便告一段落了,他和他的團隊家就在紐約,非要請威廉吃頓便飯,可惜,威廉不能前往。“我晚上的飛機,要趕去倫敦參加一個葬禮,抱歉,下次來洛杉磯,我請你。”6月3日,希區(qū)柯克在倫敦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終于舉辦了安魂彌撒。希區(qū)柯克全家都是十分虔誠的信教徒,他自己對媒體說過,他母親一輩子只有一個周末沒有去教堂做禮拜,就是生他的時候。英美兩國前后扯皮一個多月,最終還是英國取得了勝利。皇室也派代表出席了這場聲勢浩大的葬禮,美國好萊塢的各式名人應邀出席,不遠萬里的飛去英國,只為參加一場葬禮。威廉和希區(qū)柯克一家沒什么關系,但惠勒老爺子收到了邀請函。由于身體和劇組等種種原因,惠勒沒辦法親身前往,便派了威廉作為他的代表。“我就不去湊熱鬧了,這種形式上的東西,只是表演給活人看的。”惠勒對此嗤之以鼻,頗有點文藝老青年的憤世嫉俗,“真有感情的,沒有這場葬禮也會懷念;沒有感情的,出席了葬禮還是沒用。我已經寫好了遺囑,我死后,絕不大cao大辦,只請家人和弟子?!?/br>惠勒這是在變相告訴威廉,我認了你當我的關門弟子。他之前從未和威廉討論過師徒這個問題,因為他一開始并沒有打算收威廉,只把教他當個人情。如今見才心起,又處出了感情,可是始終不見威廉張口,惠勒就有點抹不開面。威廉根本就沒敢想過這個,他表哥的身份特殊,要是惠勒沒有這個意思,他怕自己開口反而讓惠勒為難。如今兩相這么一溝通,兩人都樂了。師徒名分便算是定下了。惠勒一高興,話就更多了,就像個普通老人那樣,一個意思翻來覆去的說:“讓你替我去英國,一來呢,你就是英國人,比較熟悉那邊的社交圈;二來,也是給你打開一下好萊塢的交際圈,去的都是大人物,要不就是大人物親近的人,好好把握機會;這第三嘛,你代表我去,就是在告訴他們,你是我的關門弟子,也就不用在一一告訴了?!?/br>惠勒老爺子做事,就是有這么一個鮮明的特色,不一次性達到好幾個目的,他是不會罷休的。薩巴蒂諾和雪莉的妹子保鏢團(幾苗稀少存在的男保鏢表示不服),跟著威廉一起飛往了倫敦。薩巴蒂諾也有葬禮的邀請函,因為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時候,勒森布拉家贊助了希區(qū)柯克好幾部當時不太被人看好,但如今已經封神的懸念驚悚電影。威廉算是發(fā)現了,他也許根本不用2B250,只要照著他表哥的投資名單看,就能湊齊大部分有才之人。“運氣好,上帝打來電話說,這是他上輩子欠我的?!彼_巴蒂諾很“謙虛”。六月的倫敦,濕氣很重,霧蒙蒙的,常年不見太陽。行人中不少都隨身帶著把黑傘,好像在預示著今天隨時又要下雨。在加州那個陽光洲只生活了一段時間的威廉,如今卻反而有些不適應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倫敦。“真奇怪,恩?”威廉和薩巴蒂諾道。“不奇怪,哪里有家人,哪里才是家?!彼_巴蒂諾看著威廉的眼眸里,有著濃到化不開的一往情深。威廉也看著薩巴蒂諾,卻不太能明白地球人過于灼然的情感,只知道自己心跳厲害。希區(qū)柯克的葬禮在下午舉行,威廉一行人從機場出來,就匆匆驅車前往了泰晤士河北岸,教堂就在那里。英國的歷任君主,除少數幾個以外,基本都是在這座教堂舉行的加冕儀式,包括如今在位的女王。去世后,君主們也會在此長眠,與他們作伴的,是英國歷史上的各界名人??梢赃@么說,死后能葬在威斯敏斯特教堂,就是對生前功績的最大肯定。伏爾泰在威斯敏斯特教堂參加過牛頓的葬禮,他感慨:“走進這里,人們瞻仰的其實并不是君主,而是國家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