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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所,可時詢竟能讓白澤如此毫無戒備地親近,這只能說明時詢的身份絕非一般。顧遙蹙著眉,意外竟看到了白澤,細(xì)瞧著,又有更多的意外來了。清潭邊,白澤的音色清清冷冷,有一種女子的纖弱卻也不失男子的低沉穩(wěn)然:“吾王,很久不見了?!?/br>饒是顧遙,此刻也是驚得不能自已。六界內(nèi)外,能當(dāng)?shù)米∩瞎派瘾F“吾王”之稱的,不過一人——滄逐界界王,天地共主。訝異之下的顧遙卻又不由自主驕傲起來,這個人,怎么這么棒!此時的時詢?nèi)晕醋⒁獾筋欉b,他撫著白澤的眉間,在它耳邊低語道:“這次又要麻煩你了,人界靈氣有異,望你神獸之力能有所獲?!?/br>“吾王,自然要的?!闭f罷便有一道靈力輕巧地托起時詢,將他送到了白澤背上。“這帶靈氣比起其他地方更為稀薄,就先在附近感應(yīng)一下吧?!敝灰姲诐赡_底涌出一陣云海水汽,伴隨微而細(xì)密的海浪聲,云霧聲,繾綣在溶溶的月光下。直等白澤托著時詢飛開很遠(yuǎn),顧遙才回了營地。而這邊,時詢伏在白澤背上,以神識與它交流道:“如何?可能看出靈氣去向?”白澤回道:“雖然感應(yīng)細(xì)弱,但卻能明了。如今周遭的靈氣已然成了浮靈,脫離了人界的控制,查探之前的路徑,像是往仙界十洲三島去的。”時詢疑道:“仙界?”白澤動了動前掌道:“我并未有天賦知它如何去往仙界,故帶你去浮靈的路徑末端,看看你自己是否能知道些什么。”“好。”第16章玉兔(十)等到白澤停在山陰地界上空的一片云置空間時,時詢明顯感應(yīng)到了熟悉的用靈過程。然而,他的臉色卻越來越沉,這一霎時的沉郁之下,云端輕浮的水汽立刻結(jié)成了冰凌,口中一道怒喝:“呵!真是放肆!”無怪時詢這般震怒,他所感應(yīng)到的用靈過程正是前世他自己親身經(jīng)歷過的,外力壓制下被迫牽引靈氣,卻是做了他人的嫁衣,最后御靈枯竭,到底躲不過一個死字。白澤感應(yīng)到那冷厲之氣,擔(dān)心地回望時詢:“吾王,尚好否?”“無事,我已知大概,這就回去罷?!?/br>待得白澤帶著時詢回到那清潭邊時,那只實(shí)質(zhì)的水靈出了水潭正翹首盼著,一見時詢便又纏了他指間的一分氣息朝遠(yuǎn)處竄去。白澤驚道:“它這又是要去找誰?”隨即吹了吹自己的山羊胡子,笑道,“我又傻了,那鬼東西除了找‘它’,還能找誰去,我看你今日多半又得留到天明了。”“無礙的?!?/br>正等著,白澤忽然提起一事。“未與你說來著,方才你招我時,可還有其他人在身旁?”“并無,怎么了?”白澤回他:“方才我剛到時,感應(yīng)到兩股氣息,一股是你的,而另一股與你的氣息確是極為相似。你知我獸類識靈向來靈敏,斷然不會覺察錯了,吾王凡事切須小心。“我知?!彪m應(yīng)了白澤,時詢心中也自有思量。與他氣息相似,別說白澤不知道是誰,他自己也揣測不出那么個人來。正說著,水靈已然歸位,遠(yuǎn)處傳來一陣細(xì)軟的哼哼聲。只見一只長著六足,身負(fù)四翼,色赤如丹火,約莫兩尺長的小獸奔了下來。更奇的是,這只小獸并無五官,身體圓圓滾滾如豬仔一般。原來是神獸帝江。“嗤嗤~吾王~”小獸帝江剛落地便邁著它的六足短腿撞進(jìn)了時詢的懷中,聲音稚嫩得很,“我很想你的。”“你好不好?”時詢難得露出寵溺的神色來,若是讓靈一看見,定要哼唧著扯皮一番“定然又是見到那沒有皮臉的帝江了,撒起嬌來真是六界一絕?!?/br>“嗯,天山,天山很多其他小獸,不過它們都沒有你好,哼哼,你最好?!钡劢m是遠(yuǎn)古血脈,但其年幼,未曾傳承,故而智力只有四五歲孩童的水平。帝江曾經(jīng)意外跌入南禺山的地界,被霓凰救了一條小命,帶著去和還是小獸的靈一一塊玩耍,不料它卻黏上了時詢,仗著年紀(jì)小天天和靈一打架,惹得靈一老是被批評,其后被霓凰勸了很久才返回天山繼續(xù)修行。“遙吾王~吾王~我給你唱歌吧?!鄙瘾F帝江,能歌善舞,只現(xiàn)在圓滾的身體尚不能舞出什么清麗的舞蹈來,便常常唱著歌來取悅時詢。它的語調(diào)帶著孩童的儂軟,五音樂律自有天賦,確實(shí)令人向往。“浴蘭湯兮沐芳,華采衣兮若英;靈連蜷兮既留,爛昭昭兮未央;謇將憺兮壽宮,與日月兮齊光;龍駕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靈皇皇兮既降,猋遠(yuǎn)舉兮云中;覽冀洲兮有余,橫四海兮焉窮;思夫君兮太息,極勞心兮忡忡?!保ㄟx自)足足磨到卯中,帝江才被白澤勸走,時詢急忙趕回營地,眾人還未起身,只顧遙熬了一宿,等了一宿。火堆已經(jīng)重新燃起了,比昨日更暖,時詢走過去,不偏不倚坐在顧遙的對面。“你怎么才回來?等你很久了?!贝藭r的顧遙斷然沒有偷偷跟蹤人家的愧窘,說話都是義正辭嚴(yán)的責(zé)備。他見時詢坐下,跟著就起身坐到他的身邊,旁若無人地挨著,從火堆里撈了兩塊熱乎的干餅,帶著往常的笑意分了時詢一塊。時詢迷糊地接了那塊餅,啃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昨夜跟著的,是顧遙。回藥王谷的路上,玉衍早得空化了人身,尋了與顧遙相識的借口便混進(jìn)了藥王谷的隊伍,一路上早已與眾多師弟師妹們打得火熱。閆浪坡距藥王谷并不遠(yuǎn),雖說眾人又是早起又是趕路,可怎么也抵不上他們悠閑的調(diào)子,整整花了三個時辰,才見著藥王谷的谷碑。走了這么一路,越是靠近藥王谷,時詢反倒越是心慌撩亂,感覺似是錘骨。直到真正靠近這谷碑,那些熟悉感才瞬間涌上他的識海。氣候、景致,是他三十年前重生后接觸的第一個地方!顧遙,他的顧遙可能在這里。尚未踏進(jìn)內(nèi)谷,聞聲而來的藥王谷弟子便迎了上來,一群小輩就這般散在谷口,伴同著進(jìn)了主院。眾人正卸著行囊,院內(nèi)又躍出了兩個伶俐的小姑娘,容貌一模一樣,只其中一位眼角的一點(diǎn)朱砂就能分清二人來。兩人雙雙梳著雙平髻,皆身著藥王谷薄青、若竹色系的弟子服。其中杏眼的那姑娘,一蹦一跳地就到了顧遙面前,殷勤地替他拾掇行裝,另一個羞羞怯怯眼角帶朱砂的,也走到人群中幫忙去了。辛夷就在時詢身邊,見這情況,熱情地向他介紹起來:“她們是雙生子,是我們谷內(nèi)最小的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