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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了顧遙一眼便拘束地回到了阮庭上仙處。顧遙遠遠看著百里聞湊到連襲月身邊問東問西,惹得他二師兄狠狠一個大腦瓜,輕笑地搖了搖頭。他習(xí)慣地握了握時詢的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比剛才有了許多暖意。不過半刻,郭慈已將郭家十年風(fēng)波道了個詳細。而郭懷,在得知郭冕死訊之后便是流露出了他的那副怯懦如鼠的個性,如今他跪在郭墨腳邊,聲聲泣血地數(shù)落唾罵郭冕的行事,眼淚鼻涕混著腦門的冷汗,端的是惡心。郭墨拂袖便將他掀開了一丈之遠,郭家長輩的威嚴凜若冰霜:“我郭家泱泱千年出了這么些個蛀蟲,如何不愧對白手而起的先祖,今時今日,我便要重洗郭家!”※郭家私事并非他們可以插手,當(dāng)日阮庭上仙拜會郭墨之后便攜著弟子們回了昆侖山,后幾日,垂羽上仙親自登門,郭家的這件事才算是真正定了下來。十日后,已是端陽月月中,顧遙和時詢也回了蓬萊山,算是過了幾天安生閑適的日子。下午申時,被聽曉上仙叫去的顧遙回了他的別院,時詢坐在院中的竹席上,席面上還擺了其他很多雜亂的東西,等他意識到顧遙靠近的時候,又不著痕跡地把那些東西收了起來,只剩下茶水糕點和書卷。顧遙又豈會注意不到,回蓬萊山籠統(tǒng)不過十日,他天天都能瞧見時詢偷偷摸摸,只不過時詢收拾得很快才沒讓他瞧見,可他這心里總有呢么點不是滋味兒。“在干什么呢?”顧遙十分嫻熟地坐在時詢身邊,攬住他修長的腰身,很是黏糊,像是不經(jīng)意地問起來。時詢回他:“看書。聽曉上仙叫你過去有什么事嗎?”顧遙撇了撇嘴回道:“嗯,說了點郭家的事。”時詢問:“郭家如今怎樣了?”顧遙答道:“墨弧上仙做得很利落,已經(jīng)處理得七八不離了。郭家這般也是重創(chuàng),郭冕那一輩兄弟四個如今也只剩下郭慈的四叔郭素了。郭懷和他的兩個女兒以及郭準(zhǔn)被墨弧上仙剔了仙骨,如今也該到了人界了。余下許多弟子也是大清掃,但凡心性大有不正的都已被驅(qū)逐出平陽,如今郭家內(nèi)外也就大約百人,在三大家族中也是居于末尾了”時詢又問:“郭慈呢?”顧遙回道:“還留在郭家?guī)兔δ?,郭墨似乎和看中他,總之郭家現(xiàn)在全靠他們?nèi)齻€人撐起來了。”正當(dāng)兩人說話的時候,木彥深的傳音符飛了過來:“師弟,墨弧上仙和郭慈要來,你和時詢到山門去接一下?!?/br>時詢非常不解:“為什么要我去?”顧遙打趣道:“你不也是蓬萊山的人么,怎么不去?再說墨弧上仙都親自來了。”時詢很是猶疑,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再看見郭墨了,兩世不為同一人,可他自己到底死心眼,實在是沒法勸服自己,一模一樣的面貌和氣息只會讓他們更加厭煩。然而無論如何他又不能表示得太明顯,如此這般也是很糾結(jié)。兩人到山門的時候,墨弧上仙和郭慈逐江已經(jīng)到了一會兒,郭慈見了他便要跪下:“我是來實現(xiàn)我的承諾的…”只是他膝未觸地,時詢的一道柔風(fēng)便把他們扶了起來:“不必下跪,我若要用你二人自然不會手軟?!?/br>郭墨站在一旁神色自若,向時詢所在的方向看了半晌,他開口道:“這位時詢道友,在下與你有話想說,可否借一步說話?”時詢雖皺著眉,但還是應(yīng)下了。蓬萊山山門有兩道岔口,其中一條通向半山腰的一座石亭,景致很是優(yōu)雅俊秀。剛剛在石亭站穩(wěn),時詢便開了口:“墨弧上仙有什么話要同我這散修說?”他的語氣快又不耐,十分敷衍,郭墨不由得眉擰的厲害:“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很怕我,還帶著恨意,我確信以前不曾見過你,所以,這是為什么?”時詢很想穩(wěn)住自己的心緒,可是真的很難:“墨弧上仙既然未曾見過我,又何須在意這些細節(jié),橫豎你我二人不過萍水相逢,日后也決計不會再見,說這么多又有什么意思?”他盡力壓低自己的聲音,可其中的嫌惡難免還是被對方所察覺到。這世的郭墨與前生還是大不相同,沒有商韻存在,他的私心就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所以他不會背叛師門,不會情緒失控,反而是清修苦行,磨礪至如今的地位。所以面對這樣的時詢,面對他的嫌惡,面對他的怨恨或者恐懼,郭墨充其量也只是好奇而已,也許還會有一絲不滿,可最后郭墨還是把它當(dāng)做了旁風(fēng),不深究罷了。※墨弧上仙來一趟蓬萊山也權(quán)作一個小小插曲,眾人又閑適了三四天,終于叫顧遙發(fā)現(xiàn)了時詢偷摸做的事情。“這是什么?”顧遙脫了鞋襪側(cè)臥在床榻上,手里是方才意外找到的扇子。扇子和顧遙的風(fēng)鳴外形很是相似,外骨開刃,扇刃的材料看起來是一種很稀有的金屬,顧遙并不能辨別出來,他打開折扇,內(nèi)里的骨架根結(jié)由紅玉打磨而成,色澤圓潤,玉紋清晰,玉面光滑,骨柄篆了“空竅”二字,扇面的材質(zhì)也有些特殊,韌性很強但是又有金鐵的質(zhì)感,摸上去卻又十分柔軟。和扇子一塊找到的還有一條極為細密的暗紅色絲絳絡(luò)子。時詢站在他面前,情態(tài)有點生氣,嘴角抿得很緊,憋了一會才憋出幾個字,語調(diào)也是極為生澀:“誰許你把它拿出來的?”顧遙突然就愣住了,在我們眼里時詢也許只是使了個小性子,可看在顧遙眼里卻是宛如狂風(fēng)暴雨。顧遙的臉色很難看,而時詢立刻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該,只不過還未開口解釋,顧遙就飛速地下了床,手中的扇子也是隨意扔在褥子上,連鞋襪都沒有穿,即刻出了房門。時詢腦子糊得像是漿糊,眼睛也有點泛紅,整整怔楞了一炷香,這才后知后覺地撿起了顧遙的鞋襪,急匆匆打開了房門。屋門一開,一道身影便撲進了他的懷里,口氣盡是委屈:“一炷香你才給我開門,我還沒穿鞋襪呢?!?/br>此刻的顧遙就像是個幼稚的孩子,撲進大人的懷里各種埋怨,時詢忙不迭地開了口:“我,是我不好,我剛才過分了,不該那么說的。之前你的扇子壞了,我想做一柄新的給你,想給你個驚喜,哪知道你這么快就找著了,是我不好?!?/br>顧遙其人,在時詢面前任性起來最是難纏,他收緊了雙臂,哭唧唧的口氣裝的絲毫不違和:“你過分,你討厭,你壞蛋!”時詢無法,只得盡力安撫著:“先進屋吧,好嗎?”進了屋的顧遙更像個孩子,委屈巴巴地坐在床鋪上,沒穿鞋襪的兩只腳懸在腳踏上,因為沾了地上的塵土的緣故有些臟亂。時詢端了水盆過來,就像小時候給顧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