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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了不誤解對方的話,還是問道:“你說做?”“對?!?/br>雖說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但也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這么一說。“上回我說了別再找我?!彼贿厛远ǖ恼f一邊撥開宋煜城放在自己肩上的胳膊,“而且你當時答應了?!?/br>“我知道。”“所以自己解決?!?/br>周恒清毫不客氣,宋煜城卻還是帶著微笑,低聲說:“你之前都幫過了?!?/br>“之前是之前,你不要言而無信?!?/br>“為什么前兩次可以這次不行?!彼戊铣峭蝗粏枺缓笱a充:“不要拿我的答應作解釋?!?/br>周恒清停了下來,緊著眉頭盯著宋煜城,低聲但是清晰的說:“因為我排斥。我是個男的,我對這沒興趣,但還要像個女人一樣在你身子底下,我沒辦法那么坦然。而且你有女朋友,你總找我干這事是什么意思?!?/br>“你的意思沒有女朋友就可以?”宋煜城也看著他,微笑著問。周恒清有些火了,他在認認真真說,宋煜城卻沒有認認真真聽。他一把拽住宋煜城的衣領,狠狠的晃了一下,低吼:“少在那避重就輕,宋煜城你給我聽清楚!——你別把我當可以隨意上的婊子!”宋煜城起初詫異了一下,但接下來卻平靜了,認真的看著他說:“我從沒那么想過?!?/br>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周恒清覺得那是他自己把自己當婊子了。這無疑就是在抽自己臉。“不愿意,就算了?!彼戊铣蔷従徴f,“我知道你很排斥,而且每次都很疼,上一次又讓你發(fā)燒。但還讓你和我做?!?/br>接著周恒清看見宋煜城露出抱歉的微笑,對他說:“本身就是我的不對?!?/br>周恒清拽著宋煜城衣領的手覺得不自在起來,緩緩松開,別扭的垂下。好像他成了罪人了。因為他身為朋友他不愿意幫忙。放到其他事情他覺得那是有自己的不對,但這種事一樣嗎?和宋煜城上床就應該?不上床就不對了?他本來氣憤,他認為身為男性的自尊遭到踐踏,他挑起單方面的戰(zhàn)火。而宋煜城卻一直很平靜,瞬間便將他的怒火澆滅。也許是他的怒火燃燒的不夠旺盛,也許是宋煜城的話將他套了進去,也許是之前的兩次已經(jīng)不知不覺讓他對這種事變得無所謂了。但已成定局。足球場旁邊的衛(wèi)生間很偏僻,燈也是壞的。除了打掃衛(wèi)生的人,平時連白天都很少有人去,更何況夜里。第三次。那句“你之前都幫過了”,讓周恒清覺得已經(jīng)有些覺得很無所謂了。的確,做都做了,沒必要立什么牌坊。幫忙幫到底吧。他悲哀的發(fā)現(xiàn)排斥和反感正在緩慢的被消磨。那些讓他心中感到不舒服、卻讓他還覺得自己正常的防線,逐漸的被習慣和自暴自棄所消磨。這才第三次,對“以后是否這種關系還會發(fā)生”,他一邊覺得無所謂,一邊又覺得不能如此。對“不正常”的恐懼正在侵蝕著他。他有些后悔怎么當時沒在宋煜城狡辯時一拳打對方臉上然后狠狠的罵:“少在那瞎扯!兩個男人搞本來就是有??!”而現(xiàn)在,周恒清依然和宋煜城持續(xù)著這種“病態(tài)”,但他堅決不認為自己“有病”。他時常在想,要是能回到當初,為了不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種局面,不論吵架、打架、撕破臉皮,怎樣都可以。放學的鈴聲早已響起,學生們早已迫不及待的離開了學校,老師們也已回家,學校里空空蕩蕩。周恒清這才從學校出來。校門口還有一輛熟悉的黑色的轎車,車牌號都很熟悉。靜靜地停在路燈下,車身反著柔和的橙色的光。周恒清走過去,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進去,關門。“吃什么?”身邊的人發(fā)動了車,帶著淡淡的笑,問他。“隨便了。”他看了眼駕駛座上的人,說。已經(jīng)看了十年的熟悉的人,穿著白襯衫,沒有打領帶,衣領和袖口的扣子沒有扣,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窗外因遠近變化的燈光下有規(guī)律的反著光。但那就是宋煜城。不管他們現(xiàn)在離學生時代已經(jīng)多久,是什么工作,是否各自成家。他和這個人的關系都不曾改變。靠著靠背,轉過頭看著窗外不斷地變化卻千篇一律的夜景。隱約可以聞到來自身邊的煙味,淡的像一滴墨滴在一盆清水中。周恒清知道宋煜城是為了應酬。他是在宋煜城剛工作不久時知道的。那天晚上宋煜城將他壓在墻上,他頭一次在宋煜城身上聞到煙味。很淡,但還是能聞見。他當時看著宋煜城問是不是抽煙了。宋煜城看著他說“應酬,沒辦法”,同時在解他襯衣上的扣子,解到第三個。他勾了下唇角,說:“你趕緊抽煙抽死?!比缓蠛屯R粯影杨^緩緩側到另一邊,不再看對方。“那可能有點困難,除非必要,我不去吸煙?!?/br>他聽見宋煜城在他耳邊笑著說,接著對方又問他是不是很難聞。那時衣扣解到倒數(shù)第二個。“還行,味不是很重?!?/br>淡的和薄紗般,籠住他的注意力,像現(xiàn)在一樣。周恒清感到疲倦、焦躁。這種關系似乎是一場看不到盡頭的持久戰(zhàn),再怎么急也完不了,讓他在這場戰(zhàn)斗中煎熬。其實現(xiàn)在也不晚。宋煜城從來沒有強迫過他做這種事,也沒有對外說過。所以無論是堅持徹底的拒絕還是打一架,哪怕是撕破臉皮一刀兩斷,都不晚。但他卻連這個念頭動也沒有動過,讓現(xiàn)在的自己延續(xù)過去的錯誤到以后。他在煎熬中后悔著,卻又不肯改悔,原因不明。第十章疏遠在第三次發(fā)生關系之后,周恒清用“躲”的方式以逃脫他和宋煜城的關系。雖然不夠爽快,但他不想把事情鬧得雙方都下不了臺面。自那之后他到圖書館除了自習外還有了其他事情做。比如偷偷摸摸的躲在書架后面去翻看精神、心理、性取向、同性戀等一類書籍,企圖緩解自己現(xiàn)在的這種狀態(tài)的焦躁不安。因為他實在害怕自己變的不正常。眾多書籍說法不一,周恒清看了后好像明白了些,但同時也更加不明白了。他找來不良書刊、影視,在路上打量周圍的人……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還是喜歡女人,但對男人無論是興趣或是性趣都沒有,應該還算是正常。也許只是思想隨著那幾次只是逐漸開放了也不一定?但無論怎么樣,為了避免超錯誤的方向發(fā)展,周恒清有點開始躲宋煜城了。宋煜城叫他出去轉時他以去自習為借口,呆在圖書館不動彈;對方想和他去自習,他以在宿舍不想出去為借口,窩在宿舍;找他踢球,他以要出去轉為借口;問他去不去洗澡——周恒清都想罵人,都發(fā)生過那種關系了他怎么好意思去坦然的和宋煜城去“坦然相對”?!不僅如此,他也不再去陽臺了。有時候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