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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上周恒清下班,就看見宋煜城在校門口外等著。宋煜城本來說是要吃飯,周恒清看著宋煜城笑了下,淡淡道:“哪有那時間,今天要早點回家把明天要用的都再檢查一下。要做就做,別打著吃飯的幌子了?!?/br>“什么幌子,都這個點了先吃飯再說?!彼戊铣堑故翘谷坏男χ瘩g。“行啊,反正吃飯或者做二選一,你自己選?!敝芎闱鍩o所謂道。他知道宋煜城怎么想的,這飯可以什么時候想吃了吃,床過了今晚就上不成了。宋煜城找他不就是想上床么。宋煜城看了他一會,說先走再說。接著兩個人路過了幾家餐館飯店,最后的目的地還是最近的酒店。進了房間,周恒清從文件包里拿出那紅艷艷的喜慶的請?zhí)?,遞給正在脫外套的宋煜城。宋煜城看到那請?zhí)诮忸I(lǐng)帶的手便停了下來,接著揚起嘴角,伸出一只手,無聲的接過,打開。然后靜靜的看著請?zhí)?,另一只手就在那解了一半的領(lǐng)帶上靜靜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周恒清也沒說話,就那么看著宋煜城。“一看就是你寫的?!?/br>就在周恒清以為宋煜城把這請?zhí)闯龆浠ǖ臅r候,宋煜城才打破這靜默,還笑著調(diào)侃:“這么亂?!?/br>“那是飄逸?!?/br>周恒清帶著驕傲的笑回答。“明天你就要做好丈夫了,怎么樣,是不是盼了挺久了?!?/br>宋煜城合了請?zhí)?,放在一邊,向前邁了一步,站在周恒清跟前帶著淡淡的笑注視著他,面對面,十五厘米。“是啊,我可是巴巴盼著呢?!?/br>他沒有躲避,看著宋煜城,也笑著回答。宋煜城伸出手托住他的頭,湊近了些,低語:“那希望你和林月能好好過日子?!?/br>最后一聲在兩人嘴唇接觸的瞬間模糊,是開始也是結(jié)束。我和林月當然會好好過日子。不用再和你這樣不清不楚,我們當然會好好的。像是解脫一般的釋然和愉悅,但同時又被什么壓著,沉悶。心臟被不輕不重的攥著、捏著,柔軟的疼,輕輕的撩撥、牽扯著神經(jīng)。那種感覺讓他瘋了似的想發(fā)泄出來,就像在黑暗中去找一點光亮。想哭。但那是緩慢且溫和的折磨。疼痛不像被針刺似的敏感度達到最高點瞬間可以無法克制的哭出來,而是被扯的又細又長,像是植物生長般,一點點、一寸寸,刺入,蔓延。所以說,和宋煜城接吻果然是苦差事。明明就要和林月領(lǐng)證了,本來這么高興的事,卻被宋煜城一個吻就掃了興,怎么也高興不起來。然而他依然平靜的繼續(xù)接下來的程序,克制著拒絕,也克制著擁抱,甚至是側(cè)過頭望著觸手可及的墻,也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終于可以真真正正離開這脫離現(xiàn)實的空間了。他扯著嘴角笑,卻什么感覺也沒有,如沙漠般,一片荒涼。做完后回家,兩人走到車站,宋煜城嘆了口氣,笑著感慨:“你之前還說我想的太遠,想到結(jié)婚了,結(jié)果你才是那個速度快的。”“你和朗韻呢,什么時候?!?/br>“五月吧?!?/br>宋煜城的回答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周恒清詫異,問是今年還是明年。“今年?!?/br>周恒清更是吃驚及不解了,盯著宋煜城,不可置信的樣子:“這也太快了!你們什么時候見的家長?你沒說過?。 ?/br>“只是近期想到了,還沒給朗韻說?!?/br>“我三月你就五月???你不是還想再浪蕩幾年么???”宋煜城看著他笑了下,卻沒有回答。沉默了不久,宋煜城要坐的公交車就來了。周恒清提醒宋煜城,而宋煜城卻笑著說:“我又不急,和你再聊會,等你上了車再說?!比缓笸h處車來的方向。說是聊,卻也沒說什么。話題很多,但周恒清卻不想說話。兩人卻都沉默著,就看著遠處公交一輛輛在路燈橙黃的光線下,打著大燈,由遠及近,停下,等人們上下完,再開走。宋煜城在錯過兩輛公交之后周恒清要坐的那般終于來了,于是兩人笑著道別后周恒清上了車。那個時間點人不多不少,他站在背對站牌的那側(cè),為了不去看還在車站的宋煜城。像躲一般,但在躲什么,他也不知道。公交車晃晃悠悠啟動,窗外的滿是霓虹燈的夜景后退。終于離開。第二十一章正軌1結(jié)婚前的前一周,周恒清和林月又試了禮服。林月踩著高跟鞋,穿著婚紗,畫著淡妝,長發(fā)沒有盤起來,隨意的披散著。她咧著嘴笑的和個孩子一樣,在鏡子前照了又照,然后又有點發(fā)愁的看著周恒清問:“我是不是有點胖了?到時候你會不會抱不動我?”“多沉都抱的住?!?/br>周恒清站在旁邊笑著說道,接著就被林月拉到鏡子前,挽住。鏡中穿著白色婚紗高興的眼睛都瞇成縫的林月,只是看著就覺得如蜜般的甜。而穿著禮服的自己被林月感染,也在笑。但正是如此,他更覺得愧疚。他對林月的感情深淺他自己清楚。盡管如此他依然選擇拖住林月,用她的人生為自己的自私陪葬。那愧疚像深坑,他為了填補,把什么好東西都想往里扔。他低下頭,親了親林月的額頭。請?zhí)惨呀?jīng)發(fā)到了其他同事朋友的手中。周恒清所帶的班的小兔崽子們不知道從哪聽到了風聲,下了課追在周恒清的身后,興奮的嚷嚷著:“周老師,喜糖喜糖!”于是他就在超市稱了幾包散裝的分給了小鬼們,還放話:“都下課吃!誰上課吃誰到時候再買包去分給全班!”可能是知道他忙,宋煜城很有眼色的沒有再約他見面。兩個人只是偶爾打個電話聊聊。周恒清有次想起宋煜城和朗韻的事,便問宋煜城見朗韻家里人沒。宋煜城笑著說見了,和去面試一樣,而且之前朗韻給二老做了心理工作,所以也沒什么。這邊家里人對朗韻印象挺好的。畢竟是護士,聽著就感覺不錯?!?/br>“那你還這么淡定?五月看著還早著但其實挺快的,要早點準備。”“其實沒那么麻煩。我和朗韻商量過,就領(lǐng)個證,吃個飯,主要是蜜月想多去些地方,其他的不打算太麻煩?!?/br>“你終于要浪子回頭了。”周恒清笑道,“就是沒想到你會回的這么快?!?/br>他想著也許宋煜城還是被朗韻降住了??上部少R,宋煜城總算是一個有心有肺的人了。直到婚前一天周恒清請自己的好友時他和宋煜城才見面。那是在飯店,有周恒清各個時期的好友,十幾個。而這群人里有一小部分人已經(jīng)成家,周恒清還參加過他們的婚禮。當年是他看人家結(jié)婚,而明天他就要成為婚禮上的主角了。“?。?!老師!?不會吧!”“老師也不錯啊。以后我家孩子上學的事就交給你了?!?/br>“有沒有體罰過學生娃啊?”“我現(xiàn)在看小周怎么老想起來變態(tài)老師一類的?!?/br>“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