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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銅青雀,可開心了?!?/br> 兩只銅青雀掛在她耳上,隔空招呼似的晃動起來。黃茶這才注意到她竟然戴了兩只,“恭喜老祖宗,您在哪兒尋回來的?奇了怪了?” 她勾出一個笑容,從嘴角上揚,一路揚到眉梢,“孟大人替我尋回來的?!?/br> 她尚且記得孟復(fù)青當(dāng)時說過的話。 ……孟復(fù)青啊。 她又高興起來,扭著頭繼續(xù)哼著歌修剪枝葉。 最后全給剪禿了,麻麻賴賴的,一點都不好看,姜致看著自己的杰作陷入沉思。想了想,還是沒把它們?nèi)嶙?,暫且放那兒丟人吧。 姜致嘆口氣,放下剪子回房間。人逢喜事精神爽,姜致這天晚上吃了兩碗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心情好,都恭喜她尋回了心愛之物。 她吃過飯,又擔(dān)憂起孟復(fù)青的傷勢來。她托著下巴,孟復(fù)青傷得這么重,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好?他觸目驚心的傷口還仿佛在眼前,她自小不是個省心的,包扎上藥的時候,藥水碰到傷口,疼得刺啦刺啦的。那種感覺她記憶猶新,忍不住輕抖。 唉。 這一夜睡得還算好,無夢亦不曾醒,一覺到天明。姜致是被紅茶的敲門聲叫醒的,她聲音不算太大,在外頭斷斷續(xù)續(xù)喊:“老祖宗,您醒了嗎?” “老祖宗?你起來了嗎?” …… 姜致迷迷糊糊睜開眼,含糊應(yīng)了聲,“嗯?!?/br> 而后紅茶便推門進來,喊她起床,臉色有些嚴肅,姜致還懵著,問:“怎么了?” 綠茶接話:“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闭Z氣算不上太好。 她揉揉眼睛,沒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這么愣愣被擺弄著梳洗完畢,她邁出門,見劉氏在門口等著。 又有些愣,“怎么了?” 劉氏欠身,笑臉道:“孟復(fù)青孟大人上門提親,求的是您的姻親。”她略停頓,拿眼瞧一眼姜致,才繼續(xù)道:“茲事體大,故而我們才過來叨擾?!?/br> “啊?”姜致這下是真愣,孟復(fù)青來了?這么快,他不是昨天還在家里躺著嗎? 她抬起頭,目光從人群中越過,落在樹下那個背影上。他今日沒穿官服,一件絳青色的披風(fēng)擋在背后,頭發(fā)是齊齊整整,冠上一枚白玉簪子,看背影還是瓊枝玉樹的君子。 孟復(fù)青背對著站在那兒,期容從外頭進來,見了孟復(fù)青似乎有些羞澀,還是欠身行了個禮。孟復(fù)青便側(cè)過身來,側(cè)臉瞧不出什么表情,淡淡的,期容有些尷尬,起身往劉氏跟前來。 姜致收回目光,覺得自己仿佛沒睡醒似的,每天也說不出句話來。最后,只有一句:“你們先回去吧,待會兒我再和你們商議?!?/br> 劉氏似乎不大愿意,看了眼孟復(fù)青,還是告退。期容低頭與劉氏說了什么,又與她一起離開。 姜致看她們背影出了院子,才咳嗽一聲,小步到孟復(fù)青身后,連她自己都覺察到步子里的雀躍。 “孟……大人?!彼雎?。 孟復(fù)青轉(zhuǎn)過身,臉色還不算太好,原還是沉著張臉,見了她,忽然就春光都揚起來?!肮媚镄蚜??是我太早了。”他坦然承認自己擾人清夢的罪行。 姜致欲笑又止,撓了撓頭,“也還好。”剩下的話又不太說得出口,她目光一轉(zhuǎn),便瞧見他身后大大小小好多箱子,齊齊整整放著。 孟復(fù)青注意到她的視線,倒是大方道:“聘禮?!?/br> “哦?!苯碌拖骂^去,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孟復(fù)青輕笑一聲,從聽聲音聽得出來些許的虛弱。 姜致踢了踢自己腳尖,問:“你好些了嗎?帶著傷到處亂跑,恐怕不太好?!?/br> 孟復(fù)青仍舊輕笑,“尚可提親。聘禮與某,皆在矣。” 姜致又想笑,又覺得有些臊,最后只哦了聲。提親要和長輩商議,可在姜家,她已經(jīng)是最大的長輩了。這種感覺有些奇怪。 她清了清嗓子,聲音不大,“我同意了。” 孟復(fù)青還在笑,笑得她越發(fā)尷尬。“嗯。” 她踢了踢腳下的石頭,兩人忽然沉默下來,樹葉是新抽的芽,嫩的很,風(fēng)一吹,有沙沙的聲音。 姜致忽然想到,春天即將過去了。 她聽見孟復(fù)青喊她的名字:“阿致?!?/br> 感謝 鞠躬~ 解釋一下,就是女主輩分特別高。因為某個皇帝下了圣旨,抬了她們家那一支的輩分。然后她們家那一支又都死了,只剩下她了。(不要太糾結(jié)這個,問題不大。) 修了一下前面的時間。 親親大家。 ☆、春去也(2) “阿致?!彼貜?fù)一遍。 “嗯?”姜致抬頭。 孟復(fù)青抿開唇,說:“那就說好了白頭偕老的。”他甚至伸出小指,勾過她的小指,像蓋個新章。 她小指淪陷,而后到整只手掌全落入他大掌之中。他掌心很熱,比她手的溫度高,她忽而有些怯,想縮回手,卻被死死扣住。 肌膚相親,碰出臉上的一抹紅。 她原不是這么忸怩的人,為什么此刻倒如此畏畏縮縮,都不像她了。 姜致心里想著,指甲無意識地劃過他的手心。她的指甲是認真修過的,別人姑娘都要留些指甲,她嫌麻煩,絞得光禿禿的。小小圓圓的指甲蓋,和她的手指配在一起,怪可愛的。 她見孟復(fù)青盯著自己手看,又是一羞。孟復(fù)青移開視線,但仍舊握著她手不放。 他從腰間解下那枚白玉墜子,放進她掌心,聲音有些啞:“定情信物。” 這么直白的話說出來,落進耳朵里,她又羞澀起來。她扣著那枚白玉墜子,飛快地縮回手,胡言亂語:“好了,你快回去吧。你傷都沒好,快走吧?!?/br> 她低著頭趕他,孟復(fù)青笑了笑,輕咳起來,轉(zhuǎn)身往外頭走。姜致抬起頭,看著他的背影,朝他背影喊了聲:“說好了?!?/br> 喊完迅速轉(zhuǎn)過身,對上滿院子的灼灼目光,她咧嘴笑開,跑著進了房里。到底是今生第一次,盡管她已經(jīng)二十三歲,還是壓不住自己情緒,叫她們看了好些熱鬧。 她攥著那枚白玉墜子,在桌上趴下,涼涼的玉貼在臉頰上,冰得她一個激靈。她由玉墜摸到吊繩上,吊繩是紅色的,下頭還帶著穗子,像是跟了人許多年的物件。她拎著吊繩,墜子便自己囫圇轉(zhuǎn)起來,她一把握住,拿在手心里仔細端詳。 墜子中心鏤空,雕刻一只雀鳥,冥冥之中和她耳上那對呼應(yīng)。她覆住墜子,輕閉上眼,有一瞬間的心燒。 這感覺不知道從何而起,只一瞬間,便如游魚從腦中劃過,落入無邊的春水,再尋不得蹤跡。 姜致將墜子系在腰間,起身去翻墻倒柜。世上事,紛紛擾擾,牽牽絆絆,尤其親緣與感情,最為繁瑣。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