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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說話?!?/br> “您也說,鷹兒翅膀硬了就該去飛。每天一睜眼就開始斤斤計較著明天的生計銀子,這樣的日子又到什么時候是盡頭呢?熬個三、五年,大約我也不過是只‘決起而飛,搶榆枋而止,時猶不至’的學(xué)鳩罷了?!?/br> 這又怎么能一樣呢? 可是家里已經(jīng)做了決定,要把她舍出去了,要這個主意比天大的小丫頭再委曲求全地留在那個家里,只怕對她更是一種折辱了。 老爺子看著她,她說著話,一面淺淺地笑著,嘴角沾了一點淡金色的糯米粒而不自知,倒顯出細牙潔白,說不出的明媚靈動。 老爺子沉沉地嘆息了一聲,蒼老的眼窩里,深邃而洞徹的目光凝視著她,道:“你果真是最有主意的小丫頭。” 這句話在楚煙剛剛過來的時候他就說了一次,這個時候再重復(fù),讓楚煙翹起嘴角笑了起來。 她吃相慢條斯理,這時候卻已經(jīng)把一整顆粽子都吃完了,又耐心地把絲繩綁回去系成了一團,道:“上回從您這里拿的書,我等等給您送回來,這回就不拿新的了。” 便是拿了,也未必有時候看了。 老爺子擺了擺手,道:“罷了,就留給你做個念想,我忙得很,哪有空教你裹亂?!?/br> 楚煙抿著嘴笑了起來,行了個禮,仍沿著街靜靜地走遠了。 老爺子虛虛閉了眼,蒲扇扇了兩下,忽然道:“出來吧,小姑娘回家去了?!?/br> 微風(fēng)拂過樹冠發(fā)出簌簌的輕響,老槐的陰影里,黑衣的少年無聲無息地走了出來。 老爺子微微撩起眼皮,有些納罕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不是說要走了,這幾日都忙得很?怎么看見人家小姑娘來,倒在后頭藏了這樣久?!?/br> 謝石目光遙遙在那離開的纖小背影上一晃,語氣淡淡地道:“有件事忘了同你說。” 老爺子虛著眼,卻把他的舉動都看在眼里,鼻腔里“嗤”地一聲,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徑直問道:“你認得這丫頭?” 謝石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看了老爺子一眼,又道:“剛才在巷子里被她看見了?!?/br> 他隱去了前夜里曾翻窗闖入小姑娘閨房這樣聽起來不免有登徒子之嫌的因緣,老爺子不疑有他,“呵呵”笑了起來,道:“你怕這丫頭到處去亂說?你別看她年紀小,最是個膽大心細知輕識重的,大可放心。” 謝石沉默。 他是知道這個小姑娘有多么穩(wěn)重又大膽的,在那夜那樣的未明危險情形下,不但沒有失控,甚至后來還反過來送給他一瓶傷藥——如果不是為此,看到有人出現(xiàn)在那個時候的巷口的時候,他本來不是一個會心軟的人。 老先生并不知道他和那小姑娘的前緣,還笑呵呵地對他介紹:“這丫頭是南橋楚四郎的長女,單名一個煙字,雖然沒有正經(jīng)拜過師,卻是我正兒八經(jīng)的徒弟,可惜你這就要走了,不然你倒是可以替我多看顧她些?!?/br> 沒有正經(jīng)拜過師,怎么就成了你正經(jīng)的徒弟? 謝石懶懶地盯了他一眼,老爺子笑著捋須,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還說道:“哎,我心里也愿意把你當親徒弟的,可惜,可惜。” 謝石淡淡地道:“我有師父了。” 老爺子笑瞇瞇地道:“我知道,孫捭闔那個老鬼嘛!其實我了解他,當年他撿了你回來,分明是當兒子撿的嘛……” 謝石面沉如水,道:“我走了,老頭。你照顧好自己,活久點,以后……” 他停頓下來,就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又深深看了坐在馬扎上一片愜意的老爺子一眼,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悠長的街巷中。 距離學(xué)堂門口半條巷子的地方,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人家的門樓底下露出頭來,遠遠地張望著少年消失的方向。 “是不是他?” “就是他,不會有錯的,沒想到他還和這個老瞎子挺熟……先報給虎哥……” - 楚煙回到家的時候,正碰上了一前一后回來的束氏和楚爍。 她略停了停腳步,等在了門口。 走在前面的楚爍衣襟褲腿上都蹭著泥,像是從什么泥窩窩里打了個滾出來的,臉上陰云密布的,抬眼見了長姐,眼神微微一閃,只當作沒有看見,一陣旋風(fēng)似的從她身邊擦過去,沖進了院子里。 后面的束氏面色同樣不好看,聽見楚煙叫她“阿娘”,胡亂地點了點頭,道:“怎么不進去?” 楚煙微低了頭,沒有說話,束氏也沒有在意,臉色沉沉地進了門,就叫著“阿爍”:“我看你是皮子癢了,鎮(zhèn)日價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小癟三鬼混,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明日別想再要錢花……” 楚爍尖聲反駁。 束太太站在臺階底下,看著小姑母子吵成一團,內(nèi)心大駭,不由得轉(zhuǎn)頭去尋外甥閨女的蹤影。 小姑娘好像沒有聽到院子里的爭吵聲似的,從廂房里提了個籃子出來,往大門口拐去,束太太想要叫她時,卻被她回頭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噎住了。 楚煙二回出了門,就往瑞錦坊去。 女掌柜正同客人說話,見她提著籃子進門,眼睛一亮,叫道:“楚家丫頭,你來了!” 客人也跟著轉(zhuǎn)回身來,是個身材高挑的少年郎,年紀不大,白凈的面皮上一雙亂飛的桃花眼,未語先帶三分笑意,穿著潞綢的直裰,修長的指間捏了柄磁青的折扇,大搖大擺地扇著,活像個妝扮上戲臺一般標準的紈绔公子。 楚煙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把籃子放在柜面上,揭了搭簾,就露出里頭整整齊齊擺成排的,顏色各異的小香囊來。 女掌柜喜形于色,忙把籃子往自己這邊拉了拉,發(fā)覺楚煙沒有放手,訕訕地笑了笑,問道:“都是給嫂子的?” 楚煙“嗯”了一聲,道:“一百個香囊,七十二樣花色,還有十副絡(luò)子,一并都出給你?!?/br> 女掌柜眉毛都挑飛起來,忙另取了個香木匣子,又拿帕子擦了擦手,才從籃子里一個一個地往外取。 一旁的客人受了冷落,也不生氣,自顧自湊了過來,看著女掌柜拿出來的香包,道:“這個就比之前的都好看,小jiejie,麻煩給我一樣來一個。” 又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楚煙,笑瞇瞇地問道:“小meimei,這些都是你家人做的嗎?” 他稱呼孟浪,也幸好年紀不大,目光又清亮,倒不顯得猥瑣。楚煙不由得又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向旁邊挪了挪,沒有搭他的話。 女掌柜輕咳了一聲,道:“這個要等到端陽才賣?!?/br> 那少年卻道:“我出五倍金?!?/br> 女掌柜不由得動容,下意識地看了楚煙一眼。 這個人怎么看上去腦子不大清醒的。 楚煙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那少年“唉”了一聲,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