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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辰哥’的學弟,小男生要拘束得多了,每次見到大于等于舒辰這樣年級的同門師兄,總是使用‘學長’的稱呼。這已經是舒辰在學校存活的第六個年頭了,就算閉著眼睛,他都能在頭腦中描摹出每個食堂每個區(qū)域每一道菜的模樣,甚至連每道菜的價格都能準確無誤的報出來,也正是因為這種情況,舒辰對于學弟的問題,沒有一點想要回答‘有’的想法。“不用了,大家都等急了吧,我有點事來晚了,真是不好意思,”招呼著大家吃飯的舒辰,卻在象征性的夾了幾口菜之后,神情晏晏的放下了筷子,捧著杯子里的可樂,有一口沒一口的啜著。“出什么事情了?”看著今早的那種情形,和舒醒那種渾身充滿戾氣的修羅氣場,以及舒辰此刻這種有氣無力的感覺,許閑怎么都覺得,發(fā)生在他們之間的事情,不僅難為了舒醒,也憂愁了舒辰,這種事情倒是不常見,在一般的情況下,總是舒辰單方面痛苦而已,見到這種出奇的場面,許閑竟也難得的八卦了一把。“仙仙……”向旁邊的位置靠了靠,舒辰挪到許閑的身邊:“我好可憐啊。”被叫得雞皮疙瘩落了一地的許閑,強忍那種想要暴力踢人的不良想法,扯出一個僵硬的笑:“怎么了?”“舒醒讓我給奶奶打越洋電話……”今天早上在學校一碰面,舒辰就迅速的將自己的所作所為上報給許閑,原本是盼望許閑能夠幫他想想主意,怎么能夠過得了舒醒那關,可沒當許閑開始想的時候,容成禮卻來找他改論文,改論文不比批卷子,要麻煩得多,舒辰和許閑當然是想不要猶豫的拒絕,但是他們兩個可都欠著容成禮的人情,直接說‘不’自然不好,于是商量過后,兩人決定和容成禮玩一玩稚齡兒童‘石頭、剪刀、布’的游戲,輸一把批一份,總計一百次,可是還沒等玩完,舒醒就來了。想起舒辰和他說過的話,許閑原先覺得,舒辰是真的已經沒有別的機會了,沒想舒醒竟然還能給他一條退路,簡直就是顧及親情,額外慈悲了。“所以,你想什么時候打電話?”“不是……”托著長長的聲調,舒辰及時的把即將脫口的那個‘吧’字咽了下去:“奶奶肯定會嘮叨死我的,而且說不定要嘮叨我多久呢,那種日子,哪兒是人過的呀?!?/br>“那你覺得,比起舒醒讓你過的日子,究竟哪種要更好一些?”可樂中的冰塊相互碰撞了一下,傳來輕微的脆裂聲,過小的冰塊在慢慢融化,消失在大塊冰旁邊,和杯中的可樂融為一體,杯壁滲出冰冷的水珠,順著握著杯子的手滑到桌子上面。“學長,你們在談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小男生已經吃了個差不多,突然關注起沒有吃多少,卻一直在說話的舒辰和許閑。“在說學校飯菜內遇到的各種不明物體,”對于這個相當崇拜和敬仰舒醒的學弟,許閑覺得沒有必要將他拉到自己的戰(zhàn)壕。“???我們學校也有很多么?”小男生瞪大眼睛,像是聽到UFO造訪地球一樣。“當然了,何止很多呢,各種類型的都有,而且還有很多疑似高蛋白高營養(yǎng)高糖分的昆蟲類,相當豐富多彩,”郁悶正沒處發(fā)泄的舒辰,完全不顧小男生的心情,指了指小男生正叼在口中的花卷:“以前花卷上還總有老鼠的牙印呢,不過我看這個還不錯,光潔白凈,算是及格了?!?/br>哭喪著臉的小男生趕緊將花卷放回到碗里,看著那個所謂‘光潔白凈’的花卷,覺得特別可怕,堅決不再去碰。“看你把他嚇的,”說過舒辰后,許閑夾了一筷紅燒雞rou,放到小男生的碗里:“花卷的事情已經一年沒有發(fā)生了,自從食堂的師傅們在他們吃飯的鍋里發(fā)現(xiàn)了一只死老鼠后,就將食堂的衛(wèi)生搞得不錯了,多吃點rou,這個才是高蛋白的東西,昆蟲怎么比。”通過許閑的補充,小男生的手指都開始顫抖了,用相當緊張的聲音和許閑商量:“學長,我吃得很飽了,可不可以不吃了?”“當然可以啊,”許閑笑著安慰小男生:“不用介意的?!?/br>一直在聽他們對話的一個學弟湊過來:“學長,師傅們鍋里的老鼠是怎么回事?。俊?/br>“這誰能知道,弄不好是老鼠殉情自殺,藥沒喝夠,最后死在鍋里了吧,”舒辰一邊說著一邊想,當時沒有找個醫(yī)學院的學生來解剖一下可是可惜了,說不定還能證明,老鼠在死之前吞下了大量的米飯,試圖做個飽死鬼。聽到這里,小男生越發(fā)覺得惡心反胃,嘰哩咕嘟喝了一大口免費湯,打算漱漱口,哪里知道,剛喝進去還沒來得及下咽就聽許閑在一旁說:“再說說這免費湯……”說時遲那時快,小男生撲的一下子,滿滿的噴了剛才湊過來的那個學弟一臉黃瓜紫菜湯。一桌人頓時笑得直不起來腰,只有兩個人除外,一個在不停的點頭道歉,一個正忙著擦臉。舒醒新帶的研一學生共有三人,兩男和一女,一米六零的女生,有著將進一百三十的體重,因為不是公斤,所以還稱不上超重,但也是有些過于前凸后翹了,可即使是這樣,也總是喜歡自稱屬于微胖界,顧做可憐楚楚狀,而且竟然真的名為楚楚,讓初見此女的舒辰牙酸倒半天。經過剛才的一系列事件,研三的學生仍在充滿免疫的進食,研二的學生瞥了舒辰和許閑一眼,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就是難為了研一的學生,不明真相外加接連承受打擊,一個個臉上的顏色,豐富的都能開染坊。‘情感交流會’結束后,刮分過余下的餐費,大家便就三三兩兩的離開了,舒辰和許閑因為早上輸了好多把,還要去文學院院部幫著改論文,也就告別了學長和學弟,在烈日中一路往院部而去。因為只是剛剛開學的九月天,惱人的蟬鳴仍舊聒噪不已,雖然傳統(tǒng)的立秋時令已經過去,但氣溫仍舊留有盛夏的痕跡,校園中遍布千枝萬條的大樹,綠意盎然的泛著生機。正是開學之際,各種社團正在招新,廣播喇叭里都是對自己協(xié)會和社團那些神乎其神的溢美之詞,這么連續(xù)聽了幾年,舒辰的耳朵都聽出了免疫力,直接就能兩耳分別分工的過濾掉。路的兩旁立著挺高的宣傳海報,大多都是宣傳各種專家名人來校講演的,一張藍色的大海報上寫著六小齡童的簡介和來校演講的時間地點,最末還附著何時何地領取入場票的信息。穿過一排排的宣傳海報和高音喇叭,他們總算穿過食堂的覆蓋地,轉到了教學樓的地帶。文學院部的大樓近在咫尺,舒辰仿佛能夠感受到從文學院部里面吹出來的涼風,本想加快腳步前進的舒辰,卻在看清從院部門口出來的人時,愣在了原地。“想好如何說了?”剛剛還匆忙著腳步要走的舒醒,此刻卻老神在在的看著僵硬在自己前面的表弟。此刻的舒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