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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雙眸瞪大,不可置信的死死盯著張安,忍不住脫口而出:“你、你說什么?” 張安卻沒再多說,李蓮洲被丟進一個車廂,甚至手腳都沒綁住,然后感受到馬車被駛往了別處,他一路上絞盡腦汁,不明白孟辰他們怎么查到他真實身分的?他離開楊家十幾年,輾轉(zhuǎn)天下,換了好幾種身分,要追蹤到他的出身根本不可能! 李蓮洲一下子想著會不會連累主子,一下子想著孟辰會不會在敦淳帝面前告楊家的狀,越想越是驚懼,多虧這十幾年的磨練奔波,他表面上看起來并沒有太慌張,只是一張臉白得嚇人。 馬車停了下來,張安將他從車廂抓出來的時候,一點都沒有講究禮節(jié),提了他的后領(lǐng)便將他拽下馬車,李蓮洲踉蹌了一下,險些跌在地上,他惱怒不已,可不得不將怒氣狠狠壓制,然后被張安推搡著進了屋子。 他只匆匆觀察到這是一處京外的宅子,白墻高聳,非富即貴,進了里屋,他看見主位上安坐的孟辰,一顆心跌到谷底,他五味雜陳,還在苦思,便被張安往膝窩一踢,他悶哼一聲,跪倒在地上。 孟辰態(tài)度閑適的坐在上首,半垂著眼俯視李蓮洲,李蓮洲瞬間轉(zhuǎn)過許多念頭,盤算著待會兒要將主子徹底摘個干凈,不論孟辰問什么,都裝瘋賣傻,他不是什么楊公子,他不過是個小商人李蓮洲! 可他在心中百轉(zhuǎn)千回,卻沒想到孟辰開口卻是:“孟青玄他要殺我側(cè)妃做什么?” 李蓮洲一愣,孟辰難道不該逼問他背后主子是誰,或者這些日子以來發(fā)生的種種陰謀嗎?說實在話,在為主子鏟除敵人、奪嫡爭權(quán)的過程,他壓根就沒將孟辰那個側(cè)妃放在眼里,那側(cè)妃是死是活,對他來說沒有多大意義。 不管怎樣,他擺出一張不知所措的表情,畏畏縮縮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是誰?這里是哪里?你們想干什么?” 孟辰掀了掀眼皮,露出不耐煩的眼神,冷冷道:“非要讓我把你兒子也抓過來,你才愿意說是吧?” 李蓮洲晴天霹靂,倏地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他方才假裝驚慌的表情還僵在臉上,一雙眼睛睜得老大,顯得十分可笑,他動了動嘴角,竟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楊連川,我再問一次,孟青玄要殺我的側(cè)妃,是為什么?” 孟辰冰冷的嗓音像是利刃刺進了李蓮洲的腦袋,他一時頭疼得想尖叫,主子的臉,兒子的臉,在他腦袋里交互出現(xiàn),冷汗浸濕了他的背,十幾年的經(jīng)歷與見識,在這一刻完全派不上用場。 他辯解不了,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孟辰并不理解他的掙扎,他從主位上走了下來,一步一步,李蓮洲跪在地上,只覺得那一聲聲的腳步像是在一步步踩爛他心臟,他喘不過氣,哼哧哼哧,聲音粗礪而難聽。 他勉強抬起頭去看孟辰,忽然覺得這個他輕視了二十多年的小子,此刻氣勢驚人,充滿著上位者的威壓,那閃著寒光的眼眸雖看著他,卻沒有倒映出他來,孟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里,因為他不過是只螻蟻,不值得他正眼看他。 李蓮洲忽然意識到,主子的敵人是這么的強大,主子要坐上那把龍椅,或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他感覺到孟辰要伸出手來,李蓮洲本能地感覺到危險,他終于顫抖著聲音開了口:“七殿下,我的兒子,還有楊家,跟這些事情都沒有關(guān)系,請您千萬別將他們牽扯進來……” 孟辰冷笑一聲,李蓮洲心臟一縮,只見孟辰收回了手,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不屑道:“你做下那些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將楊家牽扯進去了,這時候要本皇子放過楊家,你做白日夢?。俊?/br> 李蓮洲從小到大,身為么兒,他被寵慣了,天不怕地不怕,即使被除出宗族,也依然挺直背脊,可是現(xiàn)在,他卻主動彎下了脊梁骨,迫切的向孟辰磕頭。 “七殿下,我會將所有事情交代清楚,我的兒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他還那么年輕,楊家也有許多無辜的老弱婦孺,求七殿下放過他們,我保證,我會將一切都交代明白!”李蓮洲聲音苦澀,額頭被他磕出了紅痕。 李蓮洲聽到孟辰輕笑一聲,李蓮洲抬頭去看他,只見孟辰朝旁邊的侍衛(wèi)遞過去一個眼神,侍衛(wèi)便從桌幾上倒了一杯茶,然后擱在李蓮洲身旁。 孟辰臉上帶著譏諷,指著那杯茶道:“我看你要廢話多久,給你潤喉的!” 李蓮洲一聽,羞憤的脹紅了臉。 第七十二章 對李蓮洲來說, 主子是嫡長子, 本該順順利利的成為太子, 將來登上皇位, 他的jiejie到那時便是皇太后,楊家的血脈將會到達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可這一切在一夕之間坍塌, jiejie被廢位打入冷宮,主子的身分尷尬了起來,有個廢后為母,還有哪個大臣愿意效忠于他?當李蓮洲帶著許多財力人力找上主子時, 主子并不好過,主子要登上那個本就屬于他的皇位, 敵人很多。 七個弟弟,其中有許多都比現(xiàn)在眼前這個孟辰還要強, 他們有強盛的母家,顯貴的妻子, 孟辰不過只有敦淳帝的偏心, 李蓮洲敢肯定,若敦淳帝要讓孟辰成為太子,朝中大臣們絕對會傾全力反對。 可孟辰帶著軍功強勢回歸京城,主子很認真地將孟辰視作勁敵, 李蓮洲也同意, 所以他們設(shè)了一個接一個的詭計,不但要讓孟辰落馬,也要利用孟辰替廢后洗刷冤屈。 在李蓮洲眼里, 孟辰是一個可以輕易擺弄的魁儡,只要乖乖的照著他們計劃行動,然后在他們期望中消失,如此孟辰就達成他的使命了。 可現(xiàn)在,李蓮洲對著這個他曾瞧不起的皇子,匍匐磕頭,心中充滿恐懼,他的命,主子的命,兒子的命,乃至于整個楊家的命,現(xiàn)在都在孟辰的掌握之中。 看著身邊那杯孟辰羞辱他多話的茶,李蓮洲大氣不敢吭一聲,他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慢慢地開口:“七殿下誤會了,這一切都跟大皇子殿下沒有關(guān)系,您在所有的皇子當中最得皇上的心,是我一廂情愿要為大皇子殿下除去您,這才異想天開,意圖在京郊官道上襲擊您的車馬,只不過沒料到您并不在車上?!?/br> 孟辰一頓,長腳往那杯子一踢,使了巧勁,杯子便被踢飛,擊中李蓮洲的臉,李蓮洲痛叫一聲,杯子砸碎在他臉上,留下幾道小割痕,汨汨冒出血珠來。 李蓮洲渾身一哆嗦,又連忙磕頭。“我說的是真的……” 孟辰見他是鐵了心要撒謊,只淡淡道:“那割斷了捆著兵器的繩索,害我的部下受傷,將我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