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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堅(jiān)持跪在那兒。 江皇后怕老睿王這是以退為進(jìn),說不得敦淳帝會因此輕饒了孟姿蘭,便斟酌著低聲道:“老睿王爺于國有功,當(dāng)頤養(yǎng)天年,兒孫輩做下的錯(cuò)事,怎么能夠怪到老睿王爺頭上呢?只不過,柔敏郡主說給石側(cè)妃道歉,若是對方接受便罷,但那偽造皇后金印一事……臣妾想想就害怕呢!” 孟姿蘭聽到江皇后這挑撥離間的話,抬頭紅著眼瞪向她,江皇后不喜地皺眉,心道還好自己提醒了敦淳帝,若輕易放過這毒婦,說不定下一個(gè)倒霉的就是她。 敦淳帝果然想起那令牌,嘆了一口氣,才道:“石氏身懷皇家血脈,又是朕御賜玉牒,雖則驚險(xiǎn)無事,但若不做出懲處,今后人人都不會把皇子側(cè)妃當(dāng)一回事,令她們何所適從?再者,偽造皇后金印,堪比謀逆大罪。這兩樁加起來,姿蘭,也虧得你是皇室郡主,竟將皇家的面子踩在腳底,你如何安心享受從小到大這些富貴的待遇?” 孟姿蘭啞口無語,她……她真沒想那么多??!在她眼里,石薇仍是那個(gè)工部小官的女兒,與她有著云泥之別,偏生長了一副狐貍精的模樣,令她忌妒得眼紅,若是她也有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汪梓修定會為她神魂顛倒…… 她哭求道:“皇上,是臣女一時(shí)被蒙蔽了理智,才會做下這些胡涂事,臣女怎么會有謀逆的心?皇上!堂叔!求您饒了姿蘭這一回,姿蘭保證絕對不會再做出這種事情!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孟姿蘭最后忍不住用上了血脈親情,以求打動敦淳帝,孟瑾這回沒有喝斥她,到底是自己親孫女,怎么忍心看她斷送未來的人生? 可不待敦淳帝回話,孟辰卻是嗓音鋒利地開口:“等等,你確定要認(rèn)下所有的罪?” 孟姿蘭一愣,轉(zhuǎn)頭看向孟辰,其他人聽到他這問話,皆是心中一突。 孟辰盯著孟姿蘭的表情,不錯(cuò)過任何一個(gè)破綻?!笆召I我府里的丫鬟,先是蠱惑許氏,后又讓丫鬟在小轎握把下毒,還是煉制方法困難的東夷毒物秋尾黃,更別說偽造皇后金印,這全部的計(jì)劃,都是你一個(gè)人想出來的?” 孟姿蘭全身一僵,孟辰的眼神太過犀利,她忍不住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孟瑾方才對孫女犯下的事深受打擊,一時(shí)緩不過來,孟辰的問話讓他霎時(shí)醒神,對啊,孫女何時(shí)這么聰明了? “姿蘭,七殿下的問題,你怎么不回答?是不是有人給你出主意?”孟瑾并不是想拖別人下水,而是一想到或許是有人居心叵測,煽動孫女做下這些事,他不由得怒火中燒。 孟姿蘭的雙眉緊緊擰揪,心中掙扎,本來就是她自己恨不得殺了石薇,蘇蘭仙也是拗不過她的請求,才不得已幫了她,她怎能供出無辜的蘇蘭仙呢?況且,蘇蘭仙說要救她……現(xiàn)在祖父已經(jīng)放棄她了,如果連蘇蘭仙都獲罪,那么還有誰會來救她? 孟姿蘭咬緊牙根,狠下心,搖了搖頭?!熬褪俏乙粋€(gè)人的主意,沒有別人,秋尾黃是我無意拿到藥方的,本想著中原難見這種毒物,要救治肯定很困難……令牌是我怕事情敗露,想留后手栽贓給皇后……沒有別人,都是我一個(gè)人想出來的!” 孟姿蘭怕自己多說會露出馬腳,干脆心一橫,把罪都擔(dān)在自己身上,到了這個(gè)時(shí)候,心里的所有希望,只能寄托在蘇蘭仙身上了! 孟瑾聞言,滿臉失望,他并不是十分相信孫女的說詞,但孫女如此干脆地認(rèn)了罪,令他更是心灰意冷。 照理說,抓到了幕后兇手,孟辰本該覺得痛快,可他的表情并未放松,孟姿蘭僵硬閃躲的神情說明了肯定有幫兇,還是她愿意保護(hù)的人,孟辰知道今日孟姿蘭是不會供出這人了,看來只能自己私下調(diào)查…… 敦淳帝長嘆一口氣,他讓王壽拿過空白的圣旨,寫下對孟姿蘭的判決。 “睿王府嫡長女柔敏郡主,毒害皇室血脈并皇子側(cè)妃未遂,偽造皇后金印,犯行重大,即刻褫奪封號,收回食邑,唯皇室血脈寶貴,不令入監(jiān),今后在大華庵帶發(fā)修行,反省其過?!?/br> 敦淳帝親自念了判決,孟姿蘭臉色慘白,她可是堂堂王府郡主???怎能為了一個(gè)小小的側(cè)妃,賠上自己的人生? “皇上,姿蘭不想去大華庵,求皇上收回成命……祖父救我!汪郎救我!” 孟姿蘭哭得涕泗縱橫,神態(tài)癲狂,孟瑾不忍心地紅了眼眶,看了敦淳帝一眼,卻是沒有求情,狠下心轉(zhuǎn)過身去。 汪梓修心中毫無波動,只覺孟姿蘭還能保住性命,實(shí)在太便宜她了。 宗人府很快派了人來‘接’孟姿蘭,四個(gè)孔武有力的嬤嬤架住孟姿蘭,直接塞進(jìn)外頭一頂小轎,飛快往宗人府去。 孟姿蘭沒想到被判入大華庵,竟這么快就要執(zhí)行,她忽然想到,對了,母親從宗人府出來,也是沒能歸家,便直接被送到大華庵去…… 她又哭又鬧,還撕打宗人府的嬤嬤們,但那些嬤嬤們司空見慣,手上力氣一點(diǎn)都沒放松,在宗人府內(nèi)剝?nèi)ッ献颂m的首飾與衣裳,替她換上素凈的長袍,又很快把她架上馬車,一路駛出宮外。 孟姿蘭見哭鬧沒用,便慘白著臉道:“好歹讓我回家拿一些東西,我的玉枕,我沒有那玉枕,晚上睡不著覺……” 馬車?yán)飪蓚€(gè)嬤嬤看著她,其中一個(gè)睨了她一眼?!按蠊媚铮孀诩曳?,凡入大華庵的女眷,不得私帶任何東西,從今往后,食衣住行都要在大華庵內(nèi),一步都不得出去,早晚誦經(jīng),白日種菜澆田、灑掃庵院,就是您的穢物,也得自己倒桶,您還是別想什么玉枕了,老奴們皇命在身,恕不從命?!?/br> 孟姿蘭如遭雷擊,她母親雖入了大華庵,可她沒有仔細(xì)去了解大華庵的日子究竟怎樣,只知道沒了下人伺候,沒了華服美飾、山珍海味,那對她來說已像地獄一般可怕了。 可這嬤嬤說的,竟是比她想象中的地獄還要恐怖百倍! “怎么能這樣?我珍藏了那么多年的珠寶首飾,不就要落到孟松手上?豈有此理!雜種!小偷!” 孟姿蘭邊哭邊罵,一想到那屬于自己的大把嫁妝,也要盡數(shù)留給庶弟孟松,簡直心如刀割,她忽然后悔了,她怎會那么痛快地認(rèn)罪呢? 那嬤嬤又刻薄地諷笑道:“大姑娘慎言,那可是睿王府的世子爺,您如今已被廢去郡主位份,不過是一庶人,怎可罵尊貴的睿王世子是雜種?” 孟姿蘭脹紅了臉,怒火攻心?!澳氵@賤婢!敢對本郡主如此無禮!我殺了你!” 她揚(yáng)起手便要打那嬤嬤,不料卻被那嬤嬤捉住手臂,力氣之大,令孟姿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