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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段輕盈的不像是一個成年的男子。薛安珩看著韶粱痛苦的面容,蹙起的雙眉,原本鮮艷的嘴唇此時也變得蒼白如雪,他加快腳步,連自己身上的傷口再次溢出血絲都絲毫沒有發(fā)覺。薛煊和許大夫跟在薛安珩身后,什么話都不敢說。“你們把門鎖上,若有人問起,就說什么也不知?!?/br>“小的明白?!?/br>薛安珩將韶粱帶到了自己的房中,許大夫趕緊吩咐下人去燒熱水,又是讓人去抓藥,又是準備涂抹的藥膏。下人們手腳快,很快端來了熱水。“得將大夫人的衣服解開。”許大夫看著坐在床邊的薛安珩,小聲說。薛安珩點點頭,吩咐道:“其他人都退下吧?!?/br>“要叫小艾過來嗎?”薛煊提議說,雖然韶粱是男人,但同時也是已故大少的夫人。“你也下去?!?/br>薛煊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在許大夫的催促下懵懵懂懂地出了房間。這……這叫什么事?第6章06薛安珩將韶粱翻了身,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伸手解開他灰色長衫上的扣子,將長衫脫下后,又解開了白色里衣的衣帶,露出瓷器般光滑的肌膚,只是同時顯現(xiàn)的還有后背的一道道紅痕,血rou模糊,可以相見當時下手有多狠。薛安珩畢竟是二少爺,武夫打的時候不過是做做樣子,可韶粱的身份在薛府誰人不知,不過是個唱戲賣藝的,走了狗屎運嫁到了薛府,又有誰會真的尊重他,敬怕他,所以下手必然用了十分的力氣,甚至更狠。“二少爺讓大夫人趴在床上即可。”許大夫開口提醒,薛安珩點點頭,將韶粱放在床上,又掀開棉被將腰部以下蓋上。許大夫見只剩自己和薛安珩在房中,總不能讓薛安珩動手,于是自己擰了熱毛巾,正準備給大夫人擦拭傷口,只見薛安珩接了過去:“我來吧?!?/br>“……”許大夫總不能不讓,只好提醒道:“二少用力的時候輕些,只要擦拭掉血跡即可?!?/br>“嗯?!毖Π茬褡诖策?,一點點的擦拭著那些傷口,長的短的,一條一條遍布了后背,如張牙舞爪的火紅蜈蚣。血跡擦拭過后,露出無暇的肌膚,更凸顯的傷口猙獰,許大夫看著原本的清水變成了血水,也是心有余悸。“二少爺,讓我來為大夫人上藥吧?!?/br>薛安珩點點頭,起開身讓到一邊,許大夫拿著藥瓶,里面裝著的是止血止疼的藥粉,他握著瓷瓶,輕輕地抖手白色的粉末隨著輕顫落在了血紅的傷口上,轉瞬即化開,融入血rou之中。“嗯……”韶粱皺著眉頭,無意識的痛呼。“嫂嫂……忍著點,待會就不疼了……”薛安珩輕聲道,溫柔的語氣仿佛在哄一個年幼的孩子。許大夫給韶粱后背上的傷口上完的止血止疼的藥粉,又上了消炎祛疤的藥膏,薛安珩一直站在旁邊看著,幸好先上了止疼的藥粉在先,藥膏涂抹在他的后背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許大夫上完了藥,薛安珩便放下了簾子,剛上的藥一時半會兒還穿不了衣服。“我再替二少瞧瞧吧,二少剛剛抱著大夫人手上用力,不知道傷口是否再度流血?!?/br>“無事,你同薛煊去抓藥吧,我的傷無礙?!?/br>既然薛安珩這么說,許大夫也不好再勉強,提著藥箱出去,薛煊和一眾下人守在門口,見徐大夫出來,薛煊立刻上前一步,“可有大礙?”“按時上藥喝藥即可。”“嗯,那便好?!毖铀闪艘豢跉猓羰谴蠓蛉顺隽耸隆炊贍旊y得對他人顯露出的緊張程度,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二少讓你隨我回藥鋪抓藥?!?/br>“好?!?/br>薛安珩坐在床邊,就這么坐著,隔著一層薄薄的沙簾看著韶粱模糊的面容,他慣來心狠,可這一次卻出奇的心軟。他的母親,他的舅舅,從小就教會他做事要狠辣,為了達到目的要不擇手段,但凡事又要學會忍耐,萬不能暴露出自己的軟肋給別人看。他從小就謹記母親和舅舅的話,遇到任何事都是云淡風輕地模樣,喜形不露于色,哀怒不讓人知,恐怕真的只有他那死去的大哥才真的了解,說他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可想要的東西自然要得到,若不能得到,那只有毀掉。舅舅曾夸贊他是最成功的獵手,因為能不露痕跡的將獵物薄皮拆骨生吞下肚。薛安珩嘆了口氣,撩開簾子坐在床邊,他將手貼在韶粱的鬢角邊,愛不釋手的一下下的撫摸。他見慣了被他表露出的姿態(tài)蒙騙的傻瓜,也見慣了虛與尾蛇的奴仆,可韶粱這樣真傻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沒有半分其他的心思,所有的情緒都表露在臉上,高興傷心難過或者其他情緒,一眼就能讓人看穿,讓他覺得十分有趣,大約是自己不能隨心所欲,所以覺得別人有趣。韶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小艾見他醒了,眼圈立刻紅了,趕緊端著溫水上前伺候。“……”韶粱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嗓子疼的厲害,發(fā)不出聲音。小艾立刻將杯口湊到他嘴邊,讓他潤一潤喉嚨,他才勉強發(fā)聲:“我……出了柴房了?”“嗯,是二少爺求老爺放了您,聽說為此老爺又責罰了二少爺,去靈堂跪了一夜?!?/br>“咳……咳……那二少爺呢?”“今日是大少爺下葬的日子……”“嗯……”韶粱讓小艾扶著他起身,靠在床邊,背上的傷口還有些疼,但已經好了許多,比起那一日……韶粱是想都不敢想。“小艾,若是二少爺回來了,請他來我這里一趟。”“嗯,主子先把藥喝了吧?!?/br>小艾將溫著的藥端給韶粱,韶粱閉著眼一口喝下,覺得身子又乏了,索性繼續(xù)趴著睡覺。薛安珩為薛安彥挑了塊上好的墓地,大張旗鼓的辦了他的喪禮,也算是為這個唯一的哥哥做最后一點事情。“二少,剛剛小艾來說,大夫人找您,想請您過去一趟……”“嗯,和小艾說飯后我便過去?!?/br>薛煊將薛安珩的話告知了小艾,小艾又傳達給了韶粱。“主子要和二少爺說什么?”小艾一邊給韶粱布菜一邊問道,韶粱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吃了幾口,覺得沒胃口又讓小艾給撤下了。“嫂嫂,君昱可方便進?”“進來吧……”韶粱沖房門口喊了一句,只見薛安珩走進房內,今日穿了件灰白的長袍,甚是好看,倒是讓韶粱迷了眼。“嫂嫂找我有何事?”薛安珩落了坐,小艾給他端了杯茶放在他手邊。韶粱清了清嗓子,笑著說:“小叔這兩日繁忙,我還有事叨擾,實在過意不去。韶粱多謝小叔救我出柴房了。”